燒烤架上還有香噴噴的烤肉和海鮮,只有羅莉一個人扒着扶欄,吃着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穿着泳褲,光着上身,個個身材一極棒的男人。
嘴裏嚼着,卻食不知味。
「擦一擦。」一張紙巾遞到她嘴邊,她愣愣的收回視線,撇臉便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人更沖她笑。
羅莉眨巴着眼睛,接過他手裏的紙巾,「謝謝。」
尤柯也靠着扶攔,「你怎麼不去玩?」
「我一個女人,怎麼能跟那麼大一幫大老爺們玩?」羅莉擦完嘴,又繼續吃着螃蟹。
尤柯側過身子,瞧她一點敢不優雅的吃相,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不也跟我們一起玩的挺嗨的嗎?」
「那怎麼能一樣?現在一個個都脫了衣服褲子的。」羅莉癟嘴,狠狠的扯掉了蟹腿。
尤柯意外的揚起了眉,「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些。」
「我是不在意,只是怕看多了美男的身體,會流鼻血。」羅莉咬了一口蟹肉,非常氣憤的扯動了嘴角。
她有選擇恐懼症,那麼多美男,她總不能全都照顧得到。但要讓她只跟一個男人玩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跟誰一起。穿着衣服的時候,覺得都一樣。但下了水,脫了衣服,總會有肌膚碰觸。她總不能所有男人都是碰一碰吧。那顯得她多沒臉沒皮的。
尤柯一愣,瞅着那一臉忿忿不滿,再一次笑了。
許久,沒有遇到過這麼直白的女人了。
「你說我,那你怎麼不去?」羅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眯起眼睛,「該不會是覺得你身材沒他們好,怕丟人?也不像啊。你這胸肌連衣服都擋不住,怎麼可能比他們差?」
尤柯很有興趣的聽着她對自己的身材指手畫腳。
突然,羅莉一驚,「身材不差……難道你身上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要是這麼帥的男人,這麼好的身材,卻得了什麼皮膚病的話,簡直就是一大悲事啊。
尤柯沒想到她最後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只能笑笑,勾唇揚眉,「要不,我脫了給你驗證一下?」
羅莉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還是算了。」
「為什麼?」
「我一般不看男人的身體的。我媽說,如果特意為了看男人的身體而看,就得為那個男人負責。」羅莉一本正經的說着。
尤柯卻一臉懵逼,剛才她看着那些男人的時候,嘴角可流着口水呀。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母上大人的教導,是不是有點太晚了。甚至,他覺得是有針對性的。
羅莉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無奈的瞥了他一臉,「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雖然喜歡看帥哥,但不代表我風流。我喜歡這種完美的身材,也不代表我就想怎麼樣。嗯哼?懂?」
她真的不太喜歡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什麼禽獸一樣,看見獵物就會撲上去。
拜託,她是很有節操的好嗎?
這個世上是有一種純欣賞的色眯眯。她是看見帥哥就移不開眼睛,也確實是會流口水,但真的只是純欣賞。嗯,純的。
「懂了。」尤柯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嗯,懂了就好。我告訴你,多欣賞一些美的事物,對腦子好。比如,美麗的花兒呀,這片藍色的汪洋大海呀,還有在海里游泳的帥哥呀……」
尤柯見她的視線又定格在海邊的那些男人身上,只能無奈的笑了笑。聽着她的說教,開始跟她一起看那些美好的事物。
。
莫念塵和靳生一回到別墅,就看到羅莉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沙灘那邊,而她的身邊,是那個在酒店的時候,繼李燃之後給她送卡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和羅莉兩人扒在那裏,竟然會覺得很美好。
走進別墅,別墅內簡約大氣,純白色的裝飾讓人心情開闊明朗。不管在哪一處,都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她看到易澤田站在窗前,那略有些消瘦的身影,讓她微微蹙了眉。
「易澤田。」她叫了他一聲。
那背影微微一怔,緩緩轉過身來。那張稜角越發深刻的臉上略顯疲倦,不過看到她的時候,眼睛微微一亮。
「莫念塵,好久不見。」他的聲音依舊如以前爽朗,眼神依舊是波瀾不驚的。
莫念塵笑,「是,好久不見。」
上一次他從監獄裏出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好久不見,沒多久,他就陪易澤靈去了v國。時間不久,可真的感覺許久不見。
易澤田的目光躍過了她,落在那個身材挺拔,狂妄的目中無人且冷峻的男人身上。
沖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又將視線收回。
「生日快樂!我沒有他們有錢,只能送這個。」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包裝的很漂亮的長盒子,放在莫念塵面前。
他回來的時候,聽到了有人議論在凱斯發生的事情。
二十四輛奢華跑車,二十三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給一個女人唱生日快樂歌,還送了二十三張白金卡、。
至於那個策劃這件事的男人,人們猜測着或許他送給女人的禮物更別出心裁。
莫念塵笑,「你也打趣我?」他們雖然真正相處的機會不多,甚至連說過的話也不多,但就是覺得親切。大概,是因為他當初不顧一切救了她的原因吧。
接過那個盒子,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字畫錦盒。裏面,應該是一幅字,或畫。
她略有些驚訝,「你怎麼會送我字畫?」這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收到的禮物。
靳生坐在一旁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錦盒,眼底深沉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沒有錢,鑽石首飾什麼的,你也不差。所以,就送力所能及的禮物。雖然不名貴,至少算得上的別致吧。」易澤田看着她手中的錦盒,並沒有不好意思。
莫念塵把錦盒放在桌上,蹲下來去打開盒子,「確實,這禮物實在是太讓人記憶深刻了。我不會忘記的。」她笑着將錦盒裏畫軸拿出來。
靳生聽她這麼說,輕哼了一聲,「莫小妞,我覺得我的禮物會讓你終身難忘!」
「……」莫念塵喉嚨一緊,差點就嗆住了。
她沒有去看身後說話陰陽怪氣的男人,打開畫軸,站起來慢慢的展開。
映入眼帘的是……
「今生念塵。」莫念塵看着那幾個飄逸的字,輕聲念出來。
她疑惑的看向易澤田,易澤田的目光落在那幾個漂亮的字上,嘴角掛着淡淡的笑。
靳生聽到這四個字後眼波終於動了動,從他的視角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那幾個字。
字體清新飄逸,秀麗頎長,一筆一划,行雲流水,收放自如。
這四個字的美態,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寫出來的。沒有練個幾十年,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字,簡直堪比書法大師。
莫念塵也驚訝於這幾個字的意思,今生念塵!靳生,念塵。
目光落在落款下面,沒有寫字人的落款,而是一朵盛開的蘭花。蘭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極其細膩,明明是墨色,偏偏能看出那蘭花似乎開在風中,散發着那一身的清香。最特別的是,那蘭花只有一片葉子襯托。
看着有些怪異,又有一種異樣的美。總之,這種感覺很奇怪,又似理所當然。
「這是出自蘭夫人之手。」靳生終於出聲了。
莫念塵回頭,「蘭夫人?」
易澤田眉梢微動,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光。
靳生站起來,看着那幅畫,目光悠悠的落在那最後落款處的蘭花圖,「這是書畫界對她的尊稱。其實,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她多少歲。只是根本她寫字的手法和這一葉一朵的蘭花來判斷她是個女人,而且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女人。所以,就稱之為蘭夫人。」
莫念塵再一次看着這幅字畫。她不懂這些,以前也沒有人教她琴棋書畫,說白了。她真的有些無能,也無才。
「十幾年前,蘭夫人的字畫突然出現,並且被當時的書畫大師,肖衍大師稱讚,甚至以一百萬的高價買下了她的第一幅字畫。而且那字畫上,只有一個字,同樣是一葉一花。從那以後,蘭夫人的字畫就成了收藏品。成了如今最具收藏價值的書畫家之一。而她的字畫,也不再那麼容易現世了。可以說,她的字畫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奢侈品。」
「十幾年前的一百多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我雖然不懂字畫,但肖衍這個名字,還是聽說過。也是書畫界的泰斗人物,既然他都稱讚了,這位蘭夫人肯定是有本事的。」莫念塵沒想到她居然得了一幅千金難求的字畫。
靳生淡淡的看着易澤田,「你這禮物,可真的不像是沒錢人能拿得出手的。」
易澤田勾唇,「禮物,不談價值,談心意。」
「呵,你這心意,確實夠別致的。」靳生一把拿過那畫,看着上面的那四個字,「莫小妞,你說這幅字畫裱起來掛在哪裏比較合適?」
莫念塵從他們的談話中回這神來,看了一眼易澤田,見他並無異樣,就接過了靳生的話,「掛在書房啊。誒,不對,這是我的禮物,你管我掛在哪裏?」說着,她從他手裏搶過畫。
瞪了他一眼,仔細的收好了畫,再放進錦盒裏。
「謝謝你,易澤田。」
不管這畫的價值,單從這一份心意,她也覺得很感動。
從這幾個字也看得出來,他對她根本沒有其他的男女之情。若是有,又怎麼會寫這幾個字?
這明明就是在祝福她和靳生。
今生念塵!
她藏不住這喜悅。
「不謝。」易澤田見她那發自內心的歡喜,目光也不禁放柔了許多。
「莫小妞,這上面明明也提到我了,你不能獨佔!」突然,靳生又橫插過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去拿錦盒,只是將她攬進了懷裏。
莫念塵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能要點臉嗎?」
「我哪裏不要臉了?靳生,念塵,說的就是我們。我跟你說,這字畫要麼掛在這屋裏,要麼就一人一半。你得靳生,我得念塵。」
「你……無理取鬧!」好好的一幅畫,有價無市。撕成兩半,她傻啊。
靳生見她護着寶貝一樣的護着畫,眼底浮上了一抹冷光。
「莫小妞,你真不會抓重點。」
「……」
莫念塵哪裏聽不出他那話中的意思,不就是想把她跟他綁在一起嗎?
她懶得理他,推開他坐在沙發上,抬眸看向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的易澤田,「小靈,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等過段時候,我會去v國看她的。」
易澤靈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卻承受着不該承受的痛苦。一想到她,莫念塵的心裏就難受。
「她情況穩定,醫生說要相信奇蹟的存在。」提起妹妹,易澤田眼神有些飄渺,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惜。只可惜,他不能代妹妹受這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報仇!
他的拳頭微微握緊,又鬆開了,
看向臉色不太好的莫念塵,「靳先生一直幫忙支付那筆昂貴的醫藥費,小靈她知道有人這麼關心她,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莫念塵的蹙着眉頭,她側過臉看着靳生。
靳生不苟言笑,似乎根本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麼。
「不是幫忙。」靳生冷冷的開口,「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莫小妞。」
好吧,他就是這麼酷。
在今天之前,他可不是這樣的。總覺得今天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易澤田並沒有因為靳生冷漠的語氣而有任何不滿,「我和小靈,都會將這份情義記在心上的。」
。
易澤田走後,莫念塵靠着靳生,手纏在他手臂上。
外面,已經夕陽西下了。天邊的雲染上了夕陽灑下的一抹嫣紅的色彩,和蔚藍的海面連成一線,很是漂亮。
男人們都已經上岸了,又開始準備着晚餐。
「靳生,別對易澤田有敵意。」莫念塵輕聲說。
靳生將她的手抓在手心,像得了件新鮮的玩具一樣,翻來覆去的玩耍着,「我不是有敵意。是叫吃醋,你懂嗎?吃醋!」
莫念塵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靠着他的肩膀,輕笑,「為什麼要吃醋?」
「現在所有的禮物都拆了,就我的還沒有拆。莫小妞,這麼對你的男人,真的不覺得有虧欠嗎?」
靳生伸手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對視。
莫念塵瞧見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寫着「本大爺不高興了」,忍不住笑了。
「還好意思笑?」靳生不悅,越加的挑起她的下巴,懲罰性的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啜了一下。
「嘶……」莫念塵吃痛,拍掉他的手,蹙額瞪他。
靳生見她生氣,反而來了興致。拇指輕輕的擦拭着微腫的紅唇,「莫小妞,要不現在,我們上樓拆禮物?」
莫念塵恨恨的站起來,將他拽起來,「走啊!今天這禮物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就扔了!」
靳生眯起了眼睛,盯着那嫣紅的唇。小腹一股熱浪襲來,蕩漾開來。
他咽了咽喉嚨,彎腰將她抱起來,邁開修長的腿上樓了。
莫念塵被他散發出來的那股陰冷的戾氣給嚇壞了,想打退堂鼓。
「莫小妞,晚了!」靳生看透了她的心思,冷哼一聲,加快了步子。
。
樓下,歡笑熱鬧不已。都忘記了今天是來給誰過生的,反正自己吃自己的。
樓上,熱火朝天,也忘記了樓下來的人都是來給過生日的。
這個生日宴,註定會難忘。
過生日的人完全沒有過生日的覺悟。
去給過生日的人完全沒有人在意主角。
時間差不多了,吃飽了喝足了的人,該留下的都留下了,直接睡在別墅外面的木板上。該走的,也沒有留下。
「回去嗎?」路安辰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韓溪身上。
六月的天,本來不冷的。但這裏是海邊,到了夜裏,還是有些微涼。
韓溪沒有拒絕,「你不是喝酒了嗎?難道你要開車回去?你可別告訴我,你又找了代駕。」她略帶調侃的語氣逗笑了路安辰。
「代駕是沒有,不過我會找人來接我們。」
韓溪目光平靜的看着平靜入睡的大海,她撇過臉,就看見那個還坐在礁石上的身影。
快速的收回了視線,「還是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打電話。」路安辰側過身,走了兩步撥通了電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機,笑着走向她,「半個小時。」
「嗯。」
突然,就沉默了。
韓溪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會被那個在礁石上坐着的人給吸引過去。不知道何時,她不再小心翼翼的看,視線一直落在那個身影上。
他好像變了。
至少再見她,不再說些傷害她的話。
而她再見他,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凱斯的少東家花名在外,身邊的女人無數。這樣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收服得了的。」沉默了良久之後,路安辰終於打破了這片寂靜。
他知道韓溪和葉歌之間是有故事的,只是未曾深入了解。就算想了解多一點,也沒有人知道。
她和葉歌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去?
路安辰想知道。
只不過他很清楚,這件事,他不能問。問了,或許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聽他這麼說,韓溪總算是從那身影收回了視線,笑笑,「是啊。這種家世背景不一般的男人,自然得有一個不一般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般配了,自然就收服得了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路安辰語氣輕快,無法讓人對這個話題產生排斥。
韓溪揚手順了順自己的長髮,不再去看那個男人,「我說話一向得有理才會講。難道路總不知道嗎?」
路安辰笑的越是開懷,眼睛閃閃發光,「對,我的助理我當然了解。」
他把那個「我的」咬的很重。
韓溪像沒有聽懂般,撇開了視線,指着遠處射過來的車燈光,「那是不是你叫的人?」
「嗯。應該是。我們走吧。」路安辰去牽她的手。
她身體微微一怔,不知道為何,她居然沒有躲避。
大概,是看到礁石上的那個男人站起來,正望向她這邊吧。
路安辰心中一聲,喜不露色的牽着她走下別墅,走向越來越近的那輛車。
最後,車裏下來一個人,去開了路安辰開來的那輛車。他們倆一前一後就上了剛來的車,車子調頭,離開了。
葉歌站在那裏,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身上微微有些覺得涼,但他知道,最冷的地方是胸口那個位置,不止冷,還有一點痛。
不,是很痛!
回到玫瑰城,韓溪和路安辰一起下了車,一起進了電梯。
路安辰的手早就空了。上車後,她就抽了手。
電梯停在了19樓,電梯門一開,韓溪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去,「路總,晚安。」然後轉身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門。
路安辰忍不住笑了。在電梯門準備關上的時候,他手臂一伸,便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邁步走出來電梯,站在還愣神女人身後,「你的包還在我手上,就趕我走,是打算半夜來敲我的門嗎?」
韓溪身體一僵,她真的是太急了,居然忘記了自己的包被他一直提在手上。
她剛才這一會兒確實像腦子抽空了,不止忘記了手裏沒有包,還傻傻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失了魂般。
「嘿……忘記了。謝謝路總。」她僵硬的轉過身,乾笑了一下,就去拿自己的包。
路安辰卻把包藏在了身後,歪着頭,「韓溪,你在怕我?」
「呃,沒有。」她這不叫怕,是叫避。
本來在公司兩人的風言風語就夠多了,雖然現在公司的同事們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後,都不再提了。但他們看她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曖昧不明,同樣,還是有一些不那麼明顯的流言。
只是以為不理會,秉着清者自清的態度,哪知道那就是一個火星子,只要遇上一點風,就肯定能燎原。
今天帶他去凱斯,真的以為只是在凱斯吃個飯,然後一點自由活動就算了。哪知還走遠了,待更了。
人是她帶去的,難免會讓旁人看了心裏會給安個座位號。
不過,帶他去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別人猜測懷疑,最後直接肯定的無視麼?
「是嗎?那不請我進去坐坐?」路安辰靠近一步。
韓溪就往後退了一步,背貼在了門上,無處可逃。
路安辰單手撐在她頭頂,整個人再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從未有過的近。
韓溪緊抿着唇撇過頭,心跳卻不自覺的加快了。
「那個……路總,現在太晚了,咱們都該各回各家洗洗睡了。」這樣的畫面總是在電視裏可以看到,男主角壁咚女主角,很男人,很有魅力。
只是今天這個場景換到自己身上,她當真是無法適應。
空氣稀薄,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實在是太難受了。
路安辰的目光落在那咬緊的唇瓣,眼裏微微掠過一抹失望。再眨眼之際,他唇角輕揚。這一笑,更是讓韓溪全身繃的緊緊的。
他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緊張,全身肌肉和神經都繃的緊緊的。
牙齒死命的咬着唇,緊閉着眼睛,皺起了眉頭,一副逼良為娼的模樣,實在是讓路安辰下不了手。
「韓溪,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禽獸。早點睡吧,晚安!」
韓溪只覺得自己手上一重,壓在身上的那氣息也淡去了。猛然睜開眼睛,只看到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她這才發現剛才太過緊張,掌心全是自己掐的指甲印。
不再去想,打開門回房洗漱,換好了睡衣,往床上一躺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原本很想睡的,可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砰!
她皺起眉,是錯覺嗎?怎麼聽到有人在敲門?不,不是敲,是拍。
砰砰!
又是兩聲。她坐起來,認真的聽着。
果然,又響了。
是她家門口。只是,她這裏除了莫念塵知道,那就只剩下路安辰了。
但這個時候,他來拍她的門做什麼?
狐疑的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門口。
門一打開,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不自覺的就皺起了眉,等她看清那個靠在門口的男人時,驚得她下意識的就要把門關上。
那手掌撐着門,很大力。
葉歌紅着眼睛看着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用力一推,整個人擠了進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人已經進了家,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整個人已經躺在沙發上。
韓溪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就像當年,他出去外面喝的爛醉,然後吐到快要把胃都要吐出來後,如同一灘爛泥躺在床上,便睡了。而她,就在一旁清理他吐的髒東西。
再給他脫衣服,替他擦臉,擦身子。
他總是喝酒,她總是在他醉後做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此時,他跟曾經一樣,喝的全身是酒氣。想來,在外面已經吐過了。
葉歌閉着眼睛,臉色蒼白,那張厚薄適中的唇微微輕啟,如同囈語,「所以,看到是我,很意外,還……很失望。」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略顯滄桑。
韓溪站在一旁,此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突然,她想起她走的時候,他還在海邊的別墅,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出現在她家裏了?難道,這一路他是自己開的車?
酒後駕車,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別人都以為他是個張揚的男人,其實只有她知道,有時候他拗起來,也是個不要命的人。
「韓溪,那個男人,應該比我好。」
韓溪知道,今晚他可能不會走了。
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等他睡着後給他清理身子,正欲轉身走開,就聽到他迷糊的說着這句話。
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着他。
他也微微睜開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眼皮隨時都會蓋上,偏偏他堅持着睜開,只為了看她。
「嗯。」韓溪心中微微有些痛,扯出一抹笑,點頭應着。
葉歌聽後,終於閉上了眼睛。
以為他不會再說話,韓溪轉身,又聽到他說:「祝你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句話,眼裏的淚水,莫名其妙的就湧出來了。
她緊緊的握着手,背挺的直直的,邁開步子回到自己的臥室。
關上門,淚水決了堤。
她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嗚咽起來。
淚水,浸濕了被子,浸痛了客廳外面那個已經睜開眼睛,聽着這壓抑哭聲的男人的心。
這一夜,不管是房間裏的人,還是客廳外的人,又或是隔了一層樓的人,都無法安心的入睡……
次日,韓溪早早就醒來。或者說,她一夜都不曾怎麼閉上過眼睛。
走出房間,看到那個男人還窩在沙發里,安靜而美好。
她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靜靜的看着那張臉。
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緩緩的伸到他臉邊,正欲去描那熟悉的輪廓,手便停在了離他的臉只有一公分的地方。
這是在做什麼?
她問自己。
這是懷念,這是捨不得,這是放不下……
她這麼回答自己的。
可是,有意義嗎?
沒有。
於是,她收回了手。慢慢的站起來,又回到了臥室。
大概,現在可以睡得着了吧。
閉上眼睛,淚角就流下了一滴冰涼的液體。
她沒有去擦,任由那液體恣意妄為。
反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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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別墅,一個嬌美的人兒正趴在被子上毫無形象的睡着,又翻了個身,腿間夾着被子,睡的很香。
陽光透過玻璃牆灑進來,並不熾熱,反而很柔和。
那光照在雪白的床上,給女人身上也鍍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靳生站在外面,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確定?」
「是。錢顯昨晚在監獄裏被人用牙刷捅破了咽喉,當場死亡。」站在靳生面前的男人一絲不苟的回答着。
「原因。」
「為了洗澡的順序,被一群人圍毆。到底是誰殺了他,沒有一個人承認。」
靳生眯起了眼睛,那陰森的睥子,讓面前的男人都越發的恭敬起來。
男人又說:「我們的人昨天看見易澤田去過監獄。這,會是巧合嗎?」
話音一落,只感覺到這六月的天,似乎要降霜了。
------題外話------
本來想更一萬來着,實在是扛不住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