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其妙的涼意席捲我的身子,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剛剛衝過涼的,身上立馬就多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內心深處,那是一種極度壓抑的恐懼。
只感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冷靜,冷靜!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往這方面想。
深呼吸幾口,勉強將那些恐怖的感覺給壓下來,仔細的回想了一番今天發生的事情。
從頭到尾的考慮了一番,我終於發現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就是今天這事情。解決的未免也太順利了。
沒錯,就是太順利了。
從發現宋哥的活屍,接下來發現林叔和楊叔的事情,再然後把林叔和楊叔給解決掉,知道了是誰害死了姜語,凌丹,還有小劉。
好像一夜之間,所有的謎題全都在找個時候解開了,心裏面豁然開朗。
但是現在,我卻突然間發現,這種開朗完全就是我的一廂情願,實際上謎團根本就沒有解開,反倒是比之前更多。
小劉是被楊叔和林叔害死的,但是楊叔和林叔背後的人又是誰?
楊叔口中所說的,這只是一個開始。指的又是什麼?
楊叔說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個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厲害?
還有,最重要的我之前以為凌丹,焉友信,姜語,還有那個嬰兒的鬼魂,是跟林叔,楊叔他們一夥的。
曾經鬼魂包圍火葬場的時候他們也在。我本來以為他們跟殺死小劉的人,也就是林叔和楊叔他們是一夥。
但是這一次,在林叔和楊叔。哪怕到死的時候,這幾個鬼魂都未曾出現。
這幾個鬼魂,尤其是那個嬰兒的厲鬼,實力非常強大,之前在薄凝兒催動落魂鈴的時候都能撐得住,如果之前這幾個鬼魂出現的話,就算是我們能贏,恐怕也是非常艱難。
難道說,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凌丹,嬰兒這些鬼魂,是隸屬於另外一個勢力的?
還有,跟楊叔,林叔一起,負責接頭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我之前懷疑是在蘇荔之前在火葬場工作的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死了。
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叫什麼來着?
王……對了,想起來了,叫王瑋琦。
轟……咔嚓!
就是這一個瞬間,好像有一道閃電在我的腦子裏面炸開。
王瑋琦……我說之前聽煙果說的時候,感覺有些熟悉。
當時煙果說什麼來着。林叔和楊叔都是孤家寡人,親戚朋友一個沒有,只有楊叔有一個養女,名字叫做……王瑋琦!
楊叔的養女,和蘇荔之前在火葬場工作的那個女人。是同一個人。
我立馬這麼懷疑起來,只是這一點還缺少一個證實。
從口袋裏面摸出了手機,打給煙果。
煙果聽起來迷迷濛蒙的,明顯還沒有從熟睡的誘惑當中回過神來。
對我這麼大半夜的打電話,煙果很好奇:「幹嘛呀,這大半夜的打電話,難道是太寂寞了,要我去陪陪你?」
好嘛,這女人怎麼都一個樣,非要調戲我兩句才開心。
我說是正事兒,小聲一點兒,不要讓別人聽到了。
聽我這麼說,煙果大約也明白我要說的事情非常的重要。
我問她,楊叔的乾女兒王瑋琦和之前讓她調查的蘇荔的前輩是不是同一個人。
煙果就說是同一個人,好像是靠楊叔的關係,才能到這裏工作的,不過受不了就回去了,沒幾天就死了。
我又問,她的女兒,有沒有什麼特徵。
「有。她的女兒曾經得過一種病,動過一次手術,身上的……」
掛斷了電話,我只感覺自己的心思一直往下沉,沉到底。
憤怒,悲痛,全部都有。
抬頭,拿起面前的相冊,相冊上那個女人臉上的笑容,在現在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噗嗒……噗嗒……
一滴一滴的晶瑩。墜落在相冊的照片上面,碎裂。
就好像淚水。
隱隱約約當中,我甚至還聽到一陣悽厲幽怨的哭聲,從旁邊傳來。
水潭裏面,那一個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楚。
從懷裏面拿出了手機,對準面前的位置,咔嚓一聲,看着手機裏面的相片,我心裏面再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你放心吧,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了。」我輕聲說道,跟一個我看不清晰的人說。
「謝謝……」隱隱約約當中,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事情解決之後,你就離開這裏吧,不要一直困在這裏。挑個好日子,轉世投胎吧。」我說道。
「嗯!」
搖了搖頭,夾着那一本相冊,我轉身離開了浴室。
等我回到門口的時候,就一陣頭大。
就在房間門口。我居然看到了四個人。
薄凝兒,夏夢,還有煙果……以及蘇荔。
看到我回來,夏夢和薄凝兒的目光頓時飄向了我的方向。
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惡鬼給盯上了一樣,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不管是薄凝兒還是夏夢,倆人的目光都是非常的嚇人,簡直能稱得上是陰冷,毛骨悚然。
至於煙果,則是有些歉意的看着我。
在那種針扎一樣的目光當中我走過去,悄悄的衝着煙果使了一個眼色,問道這是咋回事兒,為啥這麼多人聚在我門口。
煙果有些無奈,小聲的解釋道,因為我的電話,煙果感覺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就起床想要過來當面問清楚。
我沒跟她說我在浴室,結果打開門出來的居然是蘇荔,煙果驚呼了一聲,就把薄凝兒和夏夢給吵醒了。
結果自從夏夢和薄凝兒發現蘇荔在我房間裏面之後,那個氣氛就一直變得非常的壓抑。
一聽到這話。我那個冷汗啊,順着額頭往下流,幸好我是從浴室那邊過來的,不然的話,要是讓她們捉姦在床的話。那我豈不是提艾金黃河都洗不清了?
薄凝兒帶着一雙濃重的黑眼圈,一晚上沒睡,沒辦法,旁邊是夏夢,屍鬼。不需要睡覺,有事兒沒事兒就撩撥薄凝兒兩句,搞得薄凝兒也睡不了。
我們這邊真要是做一些愛做的事情,那邊立馬就能聽到。
「王燚……這是怎麼回事兒。」瞥了一眼蘇荔,薄凝兒冷冰冰的問道:「找個女人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裏面。」
連老公也不叫了,我感覺有些危險。
我剛想解釋一下,蘇荔已經先開口了:「你們不要怪小王,這事兒跟小王沒關係的,只是……我,只是我夜裏實在是害怕,所以才會找……找小王,整個跟他真的沒關係。你們別怪他!」
我暈了,蘇荔這是在幫我解釋,真的,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說的也是實情。
只是大姐啊。這些事兒現在說起來,那可就有些不大對勁啊。
本來我就不好解釋了,現在你這麼一搞,我就好像是那種無情無義,被人捉姦在床就說是女人勾引我的那種負不起責的男人了。
而且,一邊說,還一邊泫然欲泣,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樣,搞得好像是我強迫你這麼說的。
我一個頭兩個大,夏夢和薄凝兒看我的眼神兒也越發的可怕了,好像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
「停停停,都別說了。」我無奈舉手投降。
「實際上就是這麼個事兒,蘇姐她夜裏害怕,所以才過來找我,甚至鑽進我的被窩裏面,省的睡不着覺。」
啥?
我這麼一說,三個女人都變了臉色。
煙果滿臉的佩服,好傢夥,夠擔當,這種情況下還敢這麼說,純爺們啊。
蘇荔也張着一張小嘴,微微有些吃驚的模樣。
我看着煙果,說道:「我們又沒做什麼,頂多就是在一張床上躺了一會兒。剛剛我還在浴室裏面給你打電話,我都不在房間裏面,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對吧,王瑋琦……」
「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