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蘋果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兵分兩路各自為戰。
小蘋果去阻攔砸鳳凰姐煎餅車的三個混子,她一個妙曼的身姿,一個簡單粗暴的動作,轉眼間放倒了兩個。
同一時間裏,我則上前一步,拍拍妖孽哥的肩膀,妖孽哥轉身看着我叫道:「你特麼誰啊你?想幹嘛!?」
我咬牙笑道,「我想打你呀!」霍地一個直拳砸到妖孽哥右臉頰,「砰」的一聲把他砸倒在地。
妖孽哥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我罵道:「擦,你小子竟敢襲擊我?你不想混了吧?知道我老大是誰麼?」
我正想再揍妖孽哥,忽然聽到那邊的小蘋果對還沒有倒下的一個混子笑道:「乖哈,你站着別動,不要反抗,我保證手下留情,不會讓你和那兩個人一樣慘的!」
這個混子下意識瞅了瞅捂着蛋蛋就地打滾、並且嗷嗷慘叫的兩個同夥,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液,竟然被小蘋果唬住了,小雞啄米地點頭。
「我要插你眼睛了!」小蘋果叉開二指做去插他眼睛的動作,混子趕緊捂眼睛,結果小蘋果卻雙手抓住他肩膀,右膝朝他襠部搗去。
自然,這個混子也悲催了。
看到這個情景,我笑了笑。突然,只覺得一陣拳風來襲,正面一看,只見妖孽哥攥着拳頭朝我砸來。
「砰!」我一拳砸到妖孽哥拳頭上。
「咔嚓!」妖孽哥的胳膊發出清脆的響聲,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妖孽哥疼得臉色慘白,外強中乾地威脅我說道:「你打我就是打三炮哥,你,你們給我等着!」
說着,妖孽哥竟連他的同夥都不顧,狼狽而逃。
「好,打的好,這幾個小混混隔三差五的過來欺負賣煎餅的瘸腿女人,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反正這幾個混子太可惡了!」圍觀人群中有人說道。
我看見鳳凰姐站在煎餅車前瑟瑟發抖,想必她被我們剛才的鬥毆傻住了。不過我很是詫異,四年前那個雷厲風行,豪情萬丈的女漢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膽小的弱女子!
當年的鳳凰姐到底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悲慘遭遇呢?我越想心裏便越疼。我走過去,單手剛搭在她肩膀,她觸電般跳起來,眸子裏帶着驚恐:「不要,不要碰我!」
我愕然,同時心裏十分悲憤,當年的情況我記得十分清楚,她被黃三炮打斷右腿之後,就被人帶走了。但被人帶走以後,黃三炮對她做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小蘋果挺聰明,她從我的表情里猜出了眼前的女人就是我要找的鳳凰姐。她看了我一眼說,「看我的!」
小蘋果走到鳳凰姐前面,雙手食指分別抵着兩腮,朝鳳凰姐賣萌,眨着睫毛笑道:「鳳凰姐,我是小蘋果!」然後,她又在鳳凰姐前面手舞足蹈,唱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鳳凰姐恢復了驚恐的神情,她笑了,但立刻又緊張起來,對我們說:「你們快走,那個人去搬救兵了,黃三炮要來,快走快走,黃三炮不好惹的!」
小蘋果親昵地挽着鳳凰姐的胳膊笑道:「鳳凰姐,不要怕,黃三炮不好惹,我小蘋果也不好惹,再說了,黃三炮算老幾?他怕死糖葫蘆哥了!」
鳳凰姐緊張地說:「黃三炮是沈天豪的兄弟,沈天豪啊,一個大人物,我們惹不起,惹不起的!」
沈天豪就是沈公子,本市富商,潘春媚傍的大款。沈天豪有着自己的地下暗黑勢利,表面上做的是正當生意,實際上是一個大毒梟!
我見鳳凰姐的情緒不正常,就讓小蘋果攙扶着她離開了夜市,而我則推着她的煎餅車一起離開。
小蘋果問出了鳳凰姐的住處,我們不一會便到了。鳳凰姐住的是一個平房獨院,院子不算大,但裏面有大樹,所以綠樹成蔭,倒也天然。
到家以後,鳳凰姐的情緒好了很多,她對我們說,這是她新租的地方,黃三炮暫時找不到她。鎮定後的鳳凰姐熱情地招待我們,忙着給我們倒水。
我和小蘋果坐在凳子上,我下意識地打量鳳凰姐住的小平房,竟然發現有個內間,也就是說兩個臥室,難道鳳凰姐不是一個人住?
我好奇地問正在給我們倒水的鳳凰姐,「你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住?」鳳凰姐一邊倒水一邊說,「我一個人住!」我又問道:「那另一間臥室呢?」
鳳凰姐陡然定住了,水壺裏的水滴啦啦倒滿了我的杯子,她還尚且不知,我趕緊要過她手中的水壺,叫醒她,問道:「你怎麼了?」
鳳凰姐的眼圈紅了,她見我和小蘋果都是「好人」,便幽幽地說道:「實不相瞞,四年前我是蘇強手下的一個女小弟,但我卻愛上了他,後來我奉命去保護他的侄子,他侄子是一個瘦弱少年,父母都死了,着實可憐,我心生憐憫,對他極好,而他也很依賴我。後來他被黃三炮打斷腿之後,就突然失蹤了,好像從人見蒸發一樣,杳無音訊,每個認識他的人都相信他死了,但我堅信他還活着!」
我恍然大悟,原來,鳳凰姐的另一間臥室,是給我留的,她一直堅信我還活着,並且能夠回來見她!
我的情緒突然很激動,我也是性情中人,就在我幾乎要說出我的身份時,小蘋果突然咳嗽了一聲,提醒了我。
我想小蘋果是對的,我如果說出我的身份,鳳凰姐便和我之間有了關係,萬一日後我不在時,我的敵人因為恨我,而對鳳凰姐下手就不好了,我想我還是暗中保護她比較好。
鳳凰姐說完,一瘸一拐地走向一隻凳子,坐了下來。看見如今的鳳凰姐,我鼻子一酸,差點落淚,我默默地看着她,心裏說道:「鳳凰姐,你放心,你臉上的傷疤我會給你消除,你的右腿我會給你醫治,同時我也會讓你重新找回自己,找回四年前那個豪情萬丈的女漢子!」
後來鳳凰姐問我們是誰,我撒謊說我們是蘇強派來保護她的人。鳳凰姐聽到蘇強這個名字,臉上有些哀怨。我問鳳凰姐,為什麼當年要選擇離開蘇強,鳳凰姐說,我腿都瘸了,臉也被潘春媚的妹妹潘曉劃了一道,基本我已經沒有資本待在強哥身邊了!
什麼?鳳凰姐臉上的劃痕是潘曉所為!?
我震怒了,攥緊拳頭,心裏罵道:「好啊潘曉,你這個賤人,有時間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我要以牙還牙,也在你臉上劃一道!」
而小蘋果也咬牙切齒地說,潘曉,又是潘曉,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惡毒女生啊,我好想去會會她,欺負欺負她!
聽了小蘋果的話,我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她見到潘曉時的情景。我想,嫉惡如仇且帶着一絲腹黑狠辣的小蘋果,一定會把潘曉欺負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吧?我倒有點期待了。
後來天色越來越晚,我見鳳凰姐都有睡意了,便和小蘋果告辭了。我們決定今夜住在附近的招待所,明天暫時在鳳凰姐附近租個房子,然後按部就班地治好她臉上的疤痕,治好她的右腿,幫她找回自己。
我們來到一家招待所的時候,看見招待所的老闆娘在和老闆吵架,只聽老闆娘道:「你管管兒子吧,剛才他又被一群混子叫走了,說是什麼他們大哥黃三炮召集他們去做事情,真是的,成天到晚在外面鬼混,不學無術!」
我和小蘋果立刻緊張起來,異口同聲地叫道:「鳳凰姐!」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夜黃三炮要帶人去欺負鳳凰姐,也許妖孽哥認為我和小蘋果也在鳳凰姐家,所以今晚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我們!
「走!」我和小蘋果發瘋似地朝鳳凰姐家的方向跑去,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我們衝進鳳凰姐家院子裏的時候,只見妖孽哥抓着鳳凰姐的頭髮,又故意一腳踹到她瘸腿上,結果把她踹跪到輪椅上的黃三炮跟前!
而黃三炮拿着一把專門打人的鐵製假手,狠狠地抽了鳳凰姐一耳光,瞬間鳳凰姐便吐了一口鮮血歪倒在地上!
「你們這些雜碎!」我憤怒地吼了一聲!
我心疼鳳凰姐,又怒火中燒,黃三炮啊黃三炮,上次老子饒了你,原來是個錯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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