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牛逼哄哄的黃天
於志昌在不久前得知黃天這個隱藏高手,少年天才,進入了這個風碭坊市後,馬上就做好了準備,推銷自己店中的寶物,如果能趁機拉攏黃天,那就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因為於志昌「深知」黃天的不凡,於家雖然只是天風鎮的小家族,但卻是揚州於家的一個小分支,所以他可是見多識廣的,要瞞同階武者探測的隱藏功法,就算是揚州於家都未必有,黃天如果真掌握這種功法,那身份自然高貴之極。
就算黃天是因為修為高,才能在於志昌面前隱藏修為,但於志昌可是凡階六重巔峰武者,黃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這樣一個人年輕人,修為就比他高得多,最低也是凡階七重,凡階六重和凡階七重,可不是單單一小重差距,凡階六重是凡階中期,而凡階七重則是凡階後期,實力差距極大,這樣的少年天才,揚州於家都不多。
所以黃天身份高貴,這一點是走不掉的,至於實力如何,想來身份如此高貴之人,實力定然是驚天動地了,於志昌自問是萬萬不敵的。
「這是破武丹,是我店的鎮店之寶,只要一個銀元則可,公子需要嗎?」於志昌越想越篤定,將黃天視為高不可攀的貴賓。
「不需要。」黃天冷然搖頭,他是需要的,但是他沒有銀元啊,其實別說是銀元,就連最低級的鐵元,他也僅有一枚而已,否則一路上見到那麼多讓他眼睛火辣的寶物,他早就席捲一空了。
這個世界的貨幣很多,最低級的是鐵元,隨後依次是銅元、銀元、金元。
一百鐵元才能抵一個銅元,依次類推,一個銀元則是抵價一萬枚鐵元,黃天身上的錢財離銀元,還差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鐵元呢!
黃天在金錢方面,是窮得不能再窮了。
「也是,公子的修為早就已經不在凡階初期,自然是不需要破武丹。那看看這兵器怎麼樣,准黃階武器,公子拿着它,除了黃階高手外,恐怕很難找到敵手了,在天碭山脈外圍中行走,安全基本不成問題。」於志昌可不敢懷疑黃天沒錢,這樣的貴賓會沒錢,那不是笑話嗎?絕對是因為看不上自己的東西,所以他自己就為黃天找原因,並且繼續推銷。
黃天壓抑着心中的笑意,同時更是奮力的抑制着將破武丹和於志昌拿出的一柄赤紅長劍搶過來的衝動,滿臉傲意的道:「笑話!本公子就算在天碭山脈行走,都沒有危險。」
「是!是!是小人失言了,讓公子見笑。」於志昌一邊賠罪,一邊又介紹了數樣寶物,但是依舊被黃天拒絕了。
「百年藥齡的人參?本公子家裏一大筐!沒有千年藥齡的,本公子從來不服用。」黃天忍住口水道。
「黃級符篆?難道我身上的符篆最低級的都是玄級這樣的事情,我會告訴你?」黃天昂頭做鄙視狀,但事實上是不想對方看到自己火辣的眼神。
……
當黃天從珍寶閣中走出來之時,是仰着頭的,仿佛一頭高傲的孔雀。
而後面跟出來的於志昌則是滿臉的賠笑,這不是因為黃天幫襯了他很多生意,反而是因為對方一件生意都不給他,因為黃天這位貴客太過高貴了,自己店鋪中的貨物雖然在天風鎮算是寶物,但是在對方眼中,連屁都不是。
「公子,能否告訴小人,你的姓名呢?那我以後也能向外對人說,公子你曾光臨本店,那定然會讓本店名揚天下,也好宣傳公子威名。」於志昌恭順的道。
黃天看着於志昌,心中幾乎笑噴了,但他也算老成持重,自然能抑制住笑意,冷聲道:「哼!我的姓名都是你可以詢問的?如果讓別人知道我進入這樣的小店,那我的一世英名豈不是付之一炬。」
說完,黃天傲然離開,心中卻幾乎笑瘋了:這個世界竟然這麼一個大傻叉!
看着黃天漸行漸遠的背影,於志昌眼神中充滿了敬畏,雖然剛才黃天的語氣很不好,但是於志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對方身份高貴,來這裏自然是屈尊紆貴了,對方如此神態言語已經是給自己面子了。
「掌柜,這個公子的樣子,我怎麼好像覺得有些面善?」於志昌旁邊一個僕人疑惑道。
「方同,你在哪裏見過他?」於志昌問道。
「這個……我真忘了……不過,我記得好像是在府中……」那名喚作方同的僕人想了好一會,都沒有記得。
這也難怪他,當日他在於府中只是離遠見過黃天一眼,而且當時黃天的衣着打扮和神態舉止和今天相差太遠了。
「啪!」於志昌直接給方同一巴掌,打得那傢伙嘴角溢血,「你耍我是吧!那公子怎麼可能在我們於府出現過,真是如此的話,剛才也不會不提的。」
方同捂臉低頭不敢做聲,心中已經將於志昌罵了一萬遍:對外人畢恭畢敬,就差跪舔了,對自己卻是一個凶啊,有膽你對那位身份高貴的公子試試。
方同想到這裏,心中回憶着黃天的相貌,迷迷糊糊間覺得這位公子似乎並不高貴,他轉頭瞄了一眼於志昌,但是卻怎麼都不敢說出來,因為他相信自己一旦說了,恐怕掌柜的第二巴掌就會落在他臉上,到時他恐怕牙齒都會被打掉幾顆。
於志昌在黃天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依依不捨的返回珍寶閣內部,似乎能見到黃天背影都是無上榮幸的事情一般。
而很快,一個消息在坊市中傳播:一個隱藏高手眼高於頂,連坊市中最大店鋪珍寶閣掌柜拿出的數樣鎮店之寶都看不上,最後更是連姓名都不肯說,因為覺得進入這間店是他的恥辱,一時間全坊市譁然,都不禁驚嘆:果真是隱藏高手啊!
黃天離開店鋪後,繼續在坊市中遊走觀看,他對於武道了解太少了,這對於他更深入了解這個世界的武道,提升自身見識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他實在太窮了,身上僅有一枚鐵元,在坊市中最多也就是買一撮毛,這毛當然不是一般的毛,而是妖獸的毛,妖獸可是和武者一樣,可以聚集天地靈氣修煉的存在,實力強大,身體經過靈氣的洗禮,就算是一撮毛都有很大用處,所以最低階的妖獸毛,也要一枚鐵元一撮,如果是種類稀少,等階高的妖獸毛,還可以炒成天價。
黃天自然不會在此時買一撮毛,這太過奇葩了,雖他真有這個衝動,買一撮妖獸毛去研究研究,但這就暴露了他的底細了,一個高貴的大家族子弟,買一撮毛,這也太掉價了,就算是黃天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所以黃天很無奈,窮得叮噹響的他,沒有什麼東西能賣得下,唯有繼續充當隱藏高手,少年天才,這也不錯,其他人對他畢恭畢敬,不斷的介紹各種奇珍異寶,讓他大大的漲了見識。
一路走過,黃天十分滿意,他現單單是如此,也讓他受益匪淺了。
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該離開了,他推算到追兵快到了,到時剛才珍寶閣中的於家人,恐怕不會對自己再客氣。
剛才進入珍寶閣,可不是因為他膽大包天,而是他覺得這裏應該沒有人會認識自己,當時他進入於府就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之後更是一直呆在廂房中沒有外出,所以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安全的,而且天機**也探測到沒有危險。
黃天並不知道,珍寶閣真有人見過他,幸虧那人沒有將他認出來,否則恐怕會橫生枝節。
黃天向着坊市外面走去,突然之間聽到一陣嘈雜聲,左手邊一個攤位圍着一團人,他可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並不打算去湊熱鬧的,但是天機**卻是突然悸動,讓他眼中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黃天的到來,讓其他人都不自禁的讓來了一條道路,黃天是隱藏高手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坊市了。
場中是一個攤位,攤主十四、五歲上下,攤中只是有數樣東西,皆是普通貨色,唯一特別的是有一張古舊的地圖。
攤前有一群年輕人,皆是十八、九歲模樣,各個傲氣非常,其中一個高個青年站在攤主前面,正在對攤主冷嘲熱諷。
「這是藏寶圖,真是笑話!以為在舊紙上胡亂畫一些線,就是藏寶圖了?還要一枚銅元?一枚鐵元就讓你賺到笑了!」
少年臉色漲紅,道:「這是我在天碭山脈的一座古修洞府中得到的,雖然我看不知道指的是哪裏,但這肯定是一張藏寶圖無疑,你不想買就走開,何必在這裏胡攪蠻纏,一枚鐵元想要我的藏寶圖,門兒都沒有!」
高個青年冷笑,道:「哼!我就是要用一枚鐵元買你的藏寶圖,又怎麼樣了!我看上的你的藏寶圖,是對你的恩典,還不跪下奉上,還等什麼?難不成,要本公子動手?」
高個青年眼睛斜睨着那個攤主,配上話語和語氣,意思不言而明了,再不將藏寶圖給他,就要動手了。
「在坊市中,你竟然想強搶,就不怕各大家族聯手制裁嗎?」少年憤怒咆哮。
「嘿!你真是睜眼瞎啊!各大家族聯手制裁?我們就是各大家族的嫡系子弟,你以為我們家族會因為你一個外人制裁我們嗎?看你也不像傻子,怎麼就這麼傻呢,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巴掌拍死你,都沒有會為你出頭!」高個青年囂張大笑道。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少年出離憤怒。
「我想怎樣就怎樣!」高個青年掃視四周,道:「剛才這個臭小子主動攻擊我,你們都看到了吧,現在我準備反擊,打死他也是正當防衛,他罪有應得,你們待會兒都要為我作證。」
他身旁的其他青年有的沉默不語,有的皺眉,但是都沒有反對,而附近圍觀的武者,則脖子一縮,皆點頭答應。
雖說為了坊市的繁榮,天風鎮七大家族曾宣佈聯合起來,維持坊市的正常秩序,不允許在坊市中有爭鬥存在,但是眼前的人可都是七大家族的嫡系子弟,此事肯定不會按照規定來走的,只要這些紈絝隨口一說,指鹿為馬不過是舉手之事而已。
所以,沒有人敢出言幫那個少年說話。
少年見到此景,氣憤填膺,他熱血上涌道:「想不到世間竟然有你這樣無恥之人,但是我朱駿從不向惡勢力低頭,這藏寶圖我不要了,一枚鐵元,誰要我就給誰,唯獨不給你!」
「哈哈哈!這裏是我的地盤,有誰敢搶我看上的東西,不要說一枚鐵元,就算是一根毛,都沒有敢跟你交易!」高個青年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什麼可笑之極的事情般。
少年看着四周的人,見到他們都畏縮起來,他眼中不禁溢出淚水來,淒涼道:「想不到世道竟然如此,連一個正義執言的人都沒有嗎?」
「哎!」一聲嘆息從人群中傳出,一個人行了進來,插入了少年和高個青年之間,道:「這又何苦呢?你如此得罪他們,恐怕連活着離開這裏都做不到,也罷,我就幫你一把。」
插入進來之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錦袍,英姿颯爽,不是黃天又是何人呢?
「叮!」一枚鐵元從黃天的手中滑下,落在攤中,然後他將藏寶圖拿起,收入懷中,神色無比的淡然,對那少年道:「跟我走吧,我送你離開,絕對沒有人敢攔你。」
所有人都盯着黃天,神色各異,旁觀者欽佩敬仰,那個少年感激萬分,至於高個青年則是憤怒無比。
「這位公子,你難道要管我鍾落的事情?我鍾家可不是好欺負的!」高個青年憤怒道,但他也就是說說而已,黃天的情況他早就聽聞過了,極可能是大家族的年輕天才出來歷練,他這個小地方的家族子弟,可不敢輕易招惹,但是被人當眾落面子,他自然想挽回顏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