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起了調侃之心:「你該不會又準備來跟我表白吧?」
許浣紗小臉一紅,羞羞說道:「不,不敢了,以前你做醫生,我都覺得配不上你,現在你都升職加薪做主任,我還在原地踏步,我對你已經沒有幻想了。【】」
「那你過來做什麼?這個方向只通往我們科室的住院部。」
許浣紗舉手敬禮:「報告主任,接到護理部的人員輪科調動,從即日起,我就要在針灸科住院部工作了,請多多指教。」
她語氣俏皮,偏偏神情分外嚴肅,別有一番韻味,讓人忍不住就想捏一捏她粉嫩的小臉。
鄭翼晨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那你還不快點走,已經遲到了,還有閒情和我杵在這裏聊天?」
「是,主任,你,你記得走慢一點,我還要穿護士服……」小蘿莉神色一慌,連忙離去。
鄭翼晨看着她因上圍負擔太重,跑起步來跌跌撞撞的身姿,摸着下巴,滿意的說道:「這下子我們科室終於有了賞心悅目的美小護坐鎮,可得用心呵護才行。」
他給足了許浣紗面子,站在窗前遠眺,過了二十分鐘,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進入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早已怨聲載道,見他進門,幾個師弟師妹紛紛加入聲討鄭翼晨的行列,一點沒把他這個科室主任當一回事。
「師兄,你這個領導做得太不稱職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前陣子老是請教處理私事,現在好不容易工作回到正軌,你倒開始遲到,不知道交班會議需要你主持才能開始嗎?」
「就是!你不止耽誤了我們的時間,還耽誤了病人的時間,他們可是眼巴巴在病房等着我們去查房,好幾個憋尿等着我開單照b照,憋壞了膀胱你賠得起嗎?」
鄭翼晨頓時陷入了輿論的風暴之中,心裏十分鬱悶,那些老護士對這一幕早已司空見慣,幾個新調來的護士從未見過科室最高領導人這等狼狽的模樣,紛紛捂着嘴吃吃偷笑。
許浣紗眨巴着大眼睛,張開嬌嫩的紅唇,無聲說了兩字:「謝謝。」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對鄭翼晨不滿,袁浩濱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大家不要怪師兄,他可能是假期綜合症,一下子調節不過來,才導致了工作崗位上的心思渙散,我們要多給他一點包容之心。()」
鄭翼晨雙眼一亮:「浩濱,這話說的有理,咦,浩濱,你是不是專門打扮過?」
「絕對沒有,師兄,你眼花了。」
「還敢說沒有,你的頭髮到底用了多少髮蠟?蒼蠅停在上頭都得劈叉打滑!」
「師兄,你這絕對是假期綜合症導致視網膜受損,出現了幻覺。」
「還有,身為一個醫生,上班時間就應該穿白大褂,你穿西裝打領帶的成什麼樣?」
「師兄,我真有穿白大褂,看來你已經病入膏肓了。」
鄭翼晨定睛一看:「還真的有穿,快點把扣子扣好,做醫生要有醫生的樣子,你以為t台走秀還是演偶像劇?」
最近流行醫生題材的電視劇,劇集中的醫生穿白大褂,都是不扣衣扣,敞開衣襟,一點都不符合現實,鄭翼晨對這種現象深惡痛絕,見到袁浩濱為了耍帥這樣做,登時火冒三丈。
袁浩濱為了在下一次的相逢中讓謝傾城眼前一亮,破天荒整理髮型,穿起西裝,不料沒等得到美人垂青,卻先亮瞎了鄭翼晨的眼球,自知理虧,悻悻扣好衣扣,悶坐一旁。
鄭翼晨「禍水東流「之計奏效,莊喜欽等人紛紛調轉矛頭,對袁浩濱從頭到腳進行一番肆意的點評,讓他叫苦不迭。
鄭翼晨見大伙兒鬧得差不多,趕緊出面喊停,開始了交班會議。
他先對新來的護士表示歡迎,接着示意昨晚值班的劉敏娜開始交班,下達了幾個對危重病人的診療指令,這才結束會議,讓眾人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鄭翼晨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時,突然感覺到一道充滿惡意的目光注視着自己,下意識抬起頭來,只見一個戴着口罩,人高馬大的護士兩眼直勾勾望來,其他人都離開了,就她站在原地,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鄭翼晨。
鄭翼晨不悅道:「不是叫你們出去工作嗎?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咦,你,你是……」
他越瞅越覺得高大護士那對醜陋的三角眼十分熟悉,眼中閃過一個張牙舞爪的「恐龍」身影,脫口說道:「……鄧蘇英!靠!你也是新調來的護士之一?!」
高大護士發出夜梟般的恐怖笑聲,脫下口罩,露出一臉的痘痘還有一張血盆大口,齜牙一笑:「原來你還記得我!以後要多多指教了。」
赫然正是鄭翼晨在外科工作時的死對頭,鄧蘇英。
鄭翼晨見到這張久違的醜臉,胃部一陣劇烈的痙攣,不由得低下頭遮擋住自己的視線:「麻煩把口罩戴上,你遮擋起三分之二臉的樣子比較好看,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有多嚇人嗎?」
他並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一肚子的苦水,深刻體會到一件事:這世上的美醜是守恆的,當上天賜一個美女在你面前晃悠的同時,也會讓一頭恐龍以狂野之姿強暴你的眼球。
這不,才剛來了個鎮科之寶許浣紗,高興勁頭還沒過,卻發現了鄧蘇英這個死敵緊隨其後,赫然在列,也是醉了。
鄧蘇英不滿的戴上口罩,鄭翼晨翻江倒海的胃部終於停止鬧騰:「沒想到啊,你也到我的科室來了,你該不會在外科非禮病人被投訴呆不下去,才跑我這裏的吧?是的話,我可以跟勇哥求情,讓他重新收留你。」
「放屁,我屬於正常調動,用得着靠你走後門?」
鄧蘇英頂了他一句,突然一聲幽嘆:「好的時候就叫人小甜甜,現在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連我的臉都不肯見,是不是心虛?」
鄭翼晨險些吐出一口濁血:「什麼新人舊人?別說的好像我跟你有一腿一樣啊魂淡!我寧願閹了自己也不肯和你有任何交集!」
「你和浣紗姐在走廊聊天被我看到了,你一直在偷瞄她的胸部,死變態!」
「她的胸部那麼大,人又那麼矮,我和她說話肯定會瞄到啊!慢着……」鄭翼晨瞪大雙眼:「你叫許浣紗做姐?」
「她早我們幾年出來工作,年紀比我大很正常,雖然看起來像個小女孩,其實已經有二十六歲。」
鄭翼晨感嘆一句:「我的媽呀,跟她一比,你長的可真着急!」
「我還沒開始批鬥你,你倒先惹上我了。」
「我做人頂天立地,有什麼可批鬥的?你別無中生有污衊我。」
鄧蘇英哼哼冷笑三聲,做足前戲,這才說道:「污衊你?那我問你,你好歹也是我們外科出來的醫生,我們一班姐妹對你呵護有加,勇哥也對你關懷備至,現在做了主任,尾巴翹起來了,怎麼長時間,也不見你過去坐一下?就算是嫁出去的媳婦,有空也會想着回娘家啊。」
鄭翼晨臉色滾燙,不得不承認鄧蘇英說的有理:「這事是我做的不厚道,不過我最近真的很忙,實在抽不開身……」
「時間跟女人的溝一樣,擠擠就會有的,別拿沒空做藉口。」
鄭翼晨忍氣吞聲:「你就當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洗衣板行了吧?」
鄧蘇英惋惜的說道:「唉,多日不見,你的吐槽功力明顯退步,這麼快就繳械投降,真沒意思。我是懂你的,畢竟你和曉桐在外科有過許多甜蜜的回憶,你怕睹物思人是吧?」
鄭翼晨楞了一下,腦中浮現起曉桐的倩影,就叫他也說不清自己遲遲沒有去外科一游,到底是沒時間的成分多些,還是真的像鄧蘇英說的那樣,選擇不去回憶和曉桐有關的事物。
「有……有嗎?大概……」
鄧蘇英嗤之以鼻:「切!你們男人就一個德行,喜新厭舊,她都離開那麼久,你估計早另結新歡,沒準現在家裏還藏着一個呢。」
鄭翼晨大驚失色,這個死肥婆隨口說一句,也能一語成讖,這能力未免太妖孽了,乾脆改行做神棍算了,反正她一向就長得不像個人。
「哼,啞口無言了?看來我說對了。」
「你……可惡!」
鄭翼晨惱羞成怒,他當年在外科舌戰群雌,堪稱吐槽界的獨孤求敗,沒想到只對上區區一個曾經無數次淪為自己手下敗將的鄧蘇英,居然處處落於下風,真是太憋屈了!
不能夠啊,要絕地反擊才行!
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放大招了,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護士長,有人偷懶不幹活,快點把她抓出去!」
鄧蘇英一臉震驚,咬牙切齒說道:「你可真無賴。」
他這種行為,就跟兩個孩子對罵,一個罵輸了就哭着找大人主持公道,確實有夠無賴。
鄭翼晨做了個鬼臉:「我就是無賴,不爽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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