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頭皮發麻,想不到聶老這個粗豪無匹的老人,居然擁有跟女性媲美的細膩第六感,居然還能感應到自己是跟異性在一塊,趕緊說了一句信號不好,掛斷電話。【】
他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見謝傾城睜開一雙光華流轉的美目,眉宇間煞氣隱隱。
「說!你來洛杉磯之後,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沒,沒有啊。」
「還敢狡辯,哼!你說話的鼻音都變了,沒想到我謝傾城竟會被人說成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是……還是……妓女?!」
「傾城姐,你別激動,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生氣的時候,血壓飆升,血流速度也會加快嗎?你要注意身體。」
謝傾城煞氣十足的說道:「我不管!你快點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正所謂長兄為父,長嫂為母……」
鄭翼晨弱弱頂了一句:「我貌似和你沒什麼親戚關係。」
「閉嘴!你既然叫了麗珊做姐姐,我又是她的姐姐,自然要代替她管教好你,把你領上道,不能讓你誤入歧途,泥足深陷。」
鄭翼晨大吐苦水:「我現在一身的麻煩,不知道是誰惹出來的?還好意思說把我領上道?你分明就挖了一個巨坑讓我往下跳!」
謝傾城不依不饒說道:「快點說,那個老頭為什麼說出那些話,你究竟做了啥壞事?」
「傾城姐,現在不是聊八卦的時候,我們先幫你治好病再聊不行嗎?」
謝傾城堅定不移的搖搖頭:「你要是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給你繼續治病。【】」
鄭翼晨像是打量一個外星生物一般看着她:「拜託!現在是你的身體在飆血,你就不能善待自己嗎?你的血再多流個一時半會兒,我就真的要送你到醫院去急救了。」
謝傾城並沒有被他的危言聳聽嚇倒,嘴角冷笑道:「一個女人若是較起真來,就連性命都能捨棄,流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鄭翼晨徹底無語,這才見識到謝傾城的執拗與頑固,她認準的事,九匹馬都拉不回來,這份執着讓她在生意場上獲得了不少男子都為之汗顏的成就,這時卻成了鄭翼晨的一顆苦果。
他幽幽嘆一口氣,只好三言兩語將昨晚出錢叫兩個妓女去「慰勞」聶老,愚人不成,反而賠了一筆錢財,還挨了一頓暴打一事娓娓道來。
謝傾城聽到最後,樂不可支,哈哈大笑:「看上去很厚道的小伙子,想出的整人招式還真不是一般的陰損,活該你挨揍。」
「是是是,我活該,八卦聊完了,可以繼續給你針刺治療嗎?」
謝傾城似笑非笑問道:「且慢!你昨晚……到底有沒有跟那對雙胞胎姐妹……那個那個啊?」
鄭翼晨正氣凜然說道:「當然沒有!我原裝童子雞一名,比小龍女還冰清玉潔,絕不會把我的第一次交給妓女,這樣太掉身價了!」
謝傾城不予置評,閉上眼睛說道:「不逗你了,快點給我止血!」
因聶老一個電話引起的風波終於暫時平息,鄭翼晨聚精會神,繼續控制着毫針,沿着大腿內側的脾經循行路線上行,由漏谷轉地機,再從地機注入脛骨內側髁下方的陰陵泉穴,巧妙避開了大隱靜脈,膝最上動脈,脛後動、靜脈。
成功一針穿透四穴之後,鄭翼晨這才開始行針得氣,他無法用太過複雜或者動作幅度過大的行針手法,只能化繁為簡,用小範圍的捻轉補瀉,代替了常規的行針手法。
他行針的時候,謝傾城只覺一股暖流在上肢遊走,直入足心,不斷溫煦着傷口,溫熱卻不火燙,十分舒服。
三分鐘後,鄭翼晨終於行針完畢,小心翼翼拔出毫針,接着說道:「傾城姐,可以了。」
謝傾城張開雙眼,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假的?這樣就行?我不懂中醫,你可別騙我。」
鄭翼晨笑道:「我騙鬼騙魔也不敢騙到你頭上。」
「你這話明顯是諷刺我比魔鬼還恐怖!」
謝傾城笑罵他一句,這才端詳足底的傷口,禁不住驚聲一叫:「咦!」
她的足心血跡斑斑,滿是血痂,凹凸不平,形狀不一,但卻再沒有新鮮的血液流出,原先的傷口部位,多了三道鮮嫩紅粉的肉芽組織,閉合良好,很明顯傷口已經癒合止血了。
她用手按了一下傷口,還有些微的疼痛,不過癒合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鄭翼晨沒有食言,他用毫針治病,不但沒有加重血液的流失,還成功止住了出血。
謝傾城喃喃說道:「早知道中醫那麼神奇,我就不用每個月都跑到醫院輸血漿,找個醫生給我扎幾針不是更便捷嗎?」
鄭翼晨笑道:「中醫神奇我不否認,不過也要看一根毫針,掌握在誰手上,你要是真的以為隨便找幾個醫生扎針,就能起到這種療效,未免把我的醫術看得太輕了!」
謝傾城不得不對鄭翼晨重新審視,他在一個星期內,就成功使骨折的李麗珊行走如初,還能拿出足以使護膚品產業分崩離析的秘方,又可以在幾分鐘之內,就讓受傷的血友病人,成功止血。
每一樁事例,單獨發生在不同人身上,都是了不起的奇蹟,而鄭翼晨硬是以一己之力,讓這些不大不小的奇蹟,集中在他身上,當真可以用妖孽來形容了!
謝傾城好不容易壓制下心中的震撼,出聲贊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手醫術,不得不承認,你讓我大開眼界了。」
「過獎過獎。」
謝傾城一臉希冀,問道:「我還想請問一下,你一針就能幫我止血,不知道能不能利用針刺,徹底治癒我身上的疾病?」
她說到最後,語調都起了變化,微微顫抖,全無往日的鎮定自若。
從出生之際,就深植體內的血友病,是一個最惡毒的詛咒,這些年來,她為了隱瞞病情和醫治疾病,遭受的苦痛,常人根本難以想像。
她原本早已對治癒這病,毫無指望,現在目睹了鄭翼晨神乎其技的醫術,重新燃起一線生機,自然無法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