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一醒過來,火琉璃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淡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丁點溫暖。
穿好衣服下了樓,她有些詫異地揚起了眉角。本來寬敞的客廳里坐滿了人,她的父親火滄禹和奈何還有其餘幾個較大世家的家主坐在沙上,其餘一些較小世家的頭腦人物則是坐在椅子上一層層地圍繞着他們,好像是在商議一些事情。
看到她出現,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安靜地看着她。
火琉璃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站在那裏有些尷尬。火滄禹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慢慢穿過人群,火琉璃在火滄禹身邊坐下,靜靜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沉吟了一下,火滄禹說道:「三大世家向我們下戰書了。」
火琉璃微微一愣:「要開戰了?」
「是的,時間比我們預想的要早一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火滄禹的臉上帶着一些疲憊,但眼睛卻奕奕有神,「我們正在商議對策,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火琉璃皺起了眉頭,她的大腦在飛運轉,仔細分析着現在的局勢。雙方的實力現在還存在着明顯的差距,開戰肯定是不明智的,而且生死陰陽界已經平靜了太長時間,她甚至不清楚開戰之後雙方的戰鬥方式。
總不會是像奇幻電影裏面的情景一樣,術法漫天飛吧?
思忖了一番後,她還是說道:「現在開戰的話我們恐怕很難有優勢。」
奈何接着說道:「是的,不過現在對方既然已經下戰書了,那我們也只能選擇迎戰。」
依舊皺着眉頭,火琉璃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稍稍延遲一下雙方交手的開始時間,哪怕一天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我們只能儘量避免和他們接觸,並且隨時做好準備。」一個火琉璃不認識的小世家家主說道。
火琉璃點點頭:「我也只能想到這個。」
聽完他們說的,火滄禹輕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那麼,好了,事情就是這樣,請大家再回去考慮一下有沒有什麼其他對策,現在的話,就這樣吧。」
眾人起身各自離去,火琉璃安靜地坐在沙上看着這些人臨走之前都過來和父親耳語幾句,她的心裏面亂糟糟的。
等到客廳里只剩下了他們父女兩個,火琉璃問道:「是不是情況很糟糕?」
「沒錯,」仰躺在沙上,火滄禹臉上的疲憊終於抑制不住地展現了出來,「五大無常世家佔據了生死陰陽界資源和實力的近四分之一,現在陰家被滅,我們自己一家和那三家相抗衡實在是太吃力。」
火琉璃揚了揚眉角:「可之前你不是說過那三家都是廢物嗎?」
聞言火滄禹苦笑了一聲:「是這樣沒錯,但是你知道,那個神秘的大人還有那個冥嘆花給了我們太大的壓力。」
「冥嘆?」火琉璃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又出現了?」
「不是出現,他一直在四處活動,只不過一直在暗處而已。」提起這個,火滄禹看起來心情更糟了。
皺了皺瓊鼻,火琉璃問道:「他又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頸椎,火滄禹無奈地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控制了我們陣營中的十幾個中小世家。」
有些驚訝地皺了皺眉,火琉璃想了想後說道:「花香?」
「沒錯。」
「看來的確是不能小瞧他。」火琉璃點了點頭。
長嘆了一口氣,火滄禹感嘆道:「是啊,這種天地奇物一旦有了道行……還真是棘手。」
「我們大概還有多少時間?」火琉璃忽然問道。
遲疑了一下,火滄禹開口道:「大概只有兩三天的樣子。」
火琉璃揚起了下巴:「也就是說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難?」
攤了攤雙手,火滄禹沒有再說什麼。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火琉璃也沒有再說話。她在想別的事情。
雖然生死陰陽界裏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但這一切與霍小路和易染都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他們現在幾乎已經與世隔絕了。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兩個都覺得非常困,他們幾乎全部是在睡眠中度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睡眠質量並不好,亂七八糟的夢境伴隨着他們的睡意在腦海中縈繞,他們的意識一直沒有休息過。
強行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霍小路覺得自己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腦袋還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時候易染也醒了過來,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問道:「我們睡了多久?」
「不知道,」將自己的頭揉成一團糟,霍小路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總覺得再這麼睡下去自己的腦袋都要漿糊了。」
易染撇撇嘴:「我也是。」
有些踉蹌地下了床,霍小路倒了兩杯水,回到臥室遞了一杯給易染。他喝了一大口水,皺着眉頭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病了?」
「兩個人一起生這麼奇怪的病?不太可能吧?」易染捧着水杯道。
皺着眉頭又想了一會兒,霍小路道:「那難道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從去冥府的後遺症里脫離出來?」
易染咬着手指問他:「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
「那你有什麼比較靠譜的想法嗎?」霍小路乾脆不再去想。
沉默了一會兒後,易染開口道:「你說……會不會是術法?」
聞言霍小路之後怔了怔,考慮了一會兒後他遲疑着開口:「如果不是我們兩個同時誤服了安眠藥的話,這種假設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對他們來說,這種情況反而更加糟糕,到底是什麼人對他們下手呢?
一邊考慮着,他們兩個的眼皮又變得沉重了起來。雖然他們已經盡力在堅持了,但還是沒有抵抗住這股詭異的困意。
在他們沉沉睡去的時候,許久不見的冥嘆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着床上的兩個人,他嘆息着搖了搖頭:「真可憐。」
沒有由來的,他突然笑了一下。
「雖然,說實話我和你們兩個並沒有什麼仇怨,但是沒辦法,你們兩個是引起這場戰爭最好的導火索。」
說着,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而且,說真的,我真想通過你們見到陰主,好久不見,我太想念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