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惡霸得了一種怪病,只有吞食活人的心臟才能將其治癒,所以聶小倩只能在那個惡霸的逼迫下,不斷的幫去他引誘一些好色的之徒,供他吞食。」
「聶小倩雖然不願,可又因為心中牽掛爹娘,沒有決心一死以示貞節。因而只能屈從於惡霸的**威,去幫他去引誘捕殺生人。」
說到這兒,聶小倩微微一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盯着寧采臣問道:「寧生,你覺得這個聶小倩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是不是更應該已死明志。」
聽完聶小倩的故事,寧采臣心中已經瞭然,知道聶小倩口中所說的這個聶小倩正是他本人,而那個惡霸應該就是那黑山老妖了。
見寧采臣沉默不語,聶小倩雙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之前聶小倩給很多書生都講過這個故事,結果得到的答案不是聶小倩應該以死明志,就是聶小倩助紂為虐之類的,更有甚者還說聶小倩是個***盪(婦,應該去浸豬籠。
「寧生滿腹詩書,想必家中禮教甚嚴,應該也容不下小倩這樣的不潔之人吧。」
望着臉色不斷變化的寧采臣,聶小倩的心逐漸沉到了谷底,以前那些書生無論怎樣說,聶小倩都不會放在心上,可寧采臣不同,因為此刻寧采臣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聶小倩的心中。
「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動情,還沒開始,竟然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聶小倩暗自苦笑一聲,心中突然有些羨慕小櫻和那個王冉。
若是寧生也願意為自己不顧生死,哪怕是不嫌棄自己這麼多年在黑山老妖的逼迫下做的這些事,恐怕自己也會像小櫻一般,捨命去保護他吧。
可是………………。
躊躇了許久,聶小倩滿肚子的鬱結終究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算了,寧生雖不能像王冉接受小櫻那般接受先前的自己,但自己卻不能眼看着寧生去送死,還是想辦法將寧生儘快送走,不然若是被姥姥發現,寧生恐怕真的難逃一死。
想到這兒,聶小倩將頭一抬,正準備開口,卻見對面一直低頭沉默的寧采臣突然將頭抬起來盯着自己一臉鄭重的說道
「姑娘此言差矣,那小倩姑娘做的一點都沒有錯,而且非但無錯。還是一個智勇雙全,孝義無雙的奇女子。」
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奢望的聶小倩,突然聽到寧采臣開口,不由一眼睛一亮,一雙桃花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寧采臣問道:「何以見得?」
寧采臣說話時,向前輕輕踱了兩步,一雙黑如漆墨的眸子緊盯着聶小倩道:「第一,這聶小倩遇險之後,首先想到不是自己個人貞潔名利的得失,而是家中父母,此之謂孝。第二,聶小倩身陷賊窩,僅憑弱女子之身,可以保全性命,此之謂智。第三在自保有餘的情況下,還周濟與自己同病相憐之人,此之謂義勇。」
說到這兒,寧采臣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此這般智勇孝義的女子,別說什麼已死明志,就是能慕得真顏,也算是積了陰德。」
聽着寧采臣說完,聶小倩感覺自己剛剛沉寂下去的心再次變得火熱起來。心中竟不由自主的吶喊起來:「原來寧生是懂我的,原來寧生是懂我的。」
轉過頭來迎着寧生那雙星辰一般的眸子,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雖九死而猶未悔的衝動來。
一雙桃花眼中也在瞬間蓄滿了淚水。
「姑娘你怎麼哭了?」寧采臣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裏話,竟然將聶小倩給惹哭了,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寧采臣滿臉擔心的樣子,聶小倩不由破涕為笑,瞪了寧采臣一眼道:「好你個寧生,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兒都這樣好?」
「啊……啊」寧采臣沒想到聶小倩會突然冒出來這一句。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見寧采臣一臉呆愣,聶小倩不準備再去捉弄寧采臣了,一臉柔情的盯着寧采臣道:「寧生,我剛在院外聽你與那燕生喝酒吟詩,十分仰慕你的才華,不知你能否也願意為我作一首詩。」
看着聶小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突然讓作詩。這般思維,真讓人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頭腦。
寧采臣心中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這女人心,海底針。真的沒錯,自己兩世為人,見過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讀過不少孤書絕本。卻還是猜不透這女人的想法。
「姑娘既有所求,自當盡力而為。」說完將頭略微沉吟,然後開口吟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讀完將頭一轉,看向聶小倩,卻見聶小倩已經痴了,好半天之後,才回過神來。
一雙桃花眼緊盯着寧采臣道:「寧生,你的詩寫的真美。」
說完不等寧采臣回答,又開口問道:「我真的有你詩中寫的那般美麼?」
寧采臣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答道:「美,真美。」
聶小倩看着寧采臣一臉如見大賓的樣子,再次噗嗤一笑,一張粉臉瞬間貼到寧采臣的臉邊,輕吐香氣道:「寧生,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虎狼,至於這麼緊張麼?」
不知聶小倩用的是什麼香料,寧采臣被一熏之下,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不是虎狼,卻勝似虎狼。」寧采臣輕吐一口濁氣道
「你這壞人。」聽到寧采臣說自己是虎狼,聶小倩不由一嗔,一隻粉拳在寧采臣胸口輕輕一錘道。
「我說的可是真的。」隨着兩人逐漸相熟,寧采臣再次開起了玩笑。
「什麼真的?」聶小倩見寧采臣一本正經,不由開口問道。
「不信我給你說說。」說完寧采臣捋了捋思緒道
「從前有個小和尚,從來沒有下過山,有次要下山,老師傅怕小和尚犯色戒,就告訴他,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不然就會被吃掉。」
「啐,這老和尚也真是。」聶小倩聽到這兒白眼一翻低聲笑罵道。
「然後小和尚就下山了,結果走了很多地方,卻發現這老虎不僅不吃人,還挺可愛的。然後回去將這件事告知了師傅。」
「師傅怎麼說?」
「師傅說,這樣的老虎才害怕,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結果小和尚聽完之後,勃然變色,師傅便問何事,小和尚小臉一皺道,哎呀,師傅,這老虎已經跑到我的心裏來了,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聶小倩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捂住小嘴輕笑起來
「原來這小和尚是動了春心了。」
說完粉拳又在寧采臣身上輕輕一砸,然後一本真經道:「好你個寧生,竟然敢擠兌佛門。難道不怕佛門弟子向你報復麼?」
「如果連這都報復,那佛門的氣度也太小了吧。再說我相信姑娘你心地善良,也不會向佛門告發我的。」
聶小倩聞言,收起臉上的玩笑。一臉柔情的盯着寧采臣許久,突然張開雙手,猛地抱住寧采臣的蜂腰。
一張俏臉緊緊貼在寧采臣的胸膛上。
「抱緊我。」
寧采臣也沒想到聶小倩會突然撲到自己懷中,更沒想到聶小倩的身子竟然與一般常人無二。
因此當聶小倩抱住自己的時候,寧采臣的身子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但當聞到聶小倩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時,便下意識的放鬆下來。
聽到寧采臣輕嗅自己髮髻邊的香味,趴在寧采臣胸膛的聶小倩輕聲開口道:「這是我在林子中採集百花,制出的香料,有安神之效。」
說完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聽聶小倩突然開口問道:「寧生,如果,我說如果,我就是那個聶小倩,你會嫌棄我麼?」
說完,等了許久,不見寧采臣回答,將頭一抬,一臉忐忑的盯着寧采臣道:「寧生,你會嫌棄我麼?」
望着聶小倩一臉希冀的眼神,寧采臣終於緩緩開口道:「其實,在你剛才講故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故事中的那個聶小倩是你了。」
「啊,也對,寧生這麼聰明,又怎會猜不到呢。」說話時,聶小倩的臉上躊躇與忐忑交替出現。
如果剛才寧采臣說自己嫌棄聶小倩那段經歷,或許對聶小倩還沒有多少影響。
但此刻聶小倩一心放在寧采臣身上,若是寧采臣此刻說嫌棄聶小倩過往經歷的話,對聶小倩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就在聶小倩心中滿是忐忑的時候,寧采臣開口了。
「你傻啊,我剛才都說了,這樣孝義智勇的女孩兒,能慕真顏都是幸事,又怎麼會嫌棄。」
說話時,寧采臣伸出右手,輕輕幫聶小倩整了整額前有些散亂的劉海。
寧采臣剛剛說完,聶小倩笑了,雖然笑的時候,眼中帶着淚,但如果見過聶小倩笑的人,絕對會說,這是見過的聶小倩最美的笑。
望着聶小倩臉上那亦媚亦苦的笑,寧采臣竟然有種失神的感覺。
就這樣兩人一直相擁,仿佛此刻,這方世界都屬於兩人。
斗轉星移,天上的銀盤不斷的挪移,某一刻,寺院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尖銳悽厲的叫聲瞬間將兩人拉回了現實。
原本一臉迷離的聶小倩聽到這聲叫喊之後,突然臉色一變,口中自語道:「是小櫻,看來還是被姥姥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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