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老爺在上,我們兩個父母早喪,被當做祭品獻給那東山神母之時就已經是孤兒了,所以家中也沒有什麼親人探望。」見寧采臣詢問,兩個童子連忙上前稟報道。
「原來如此,既然你們家裏沒有親人記掛,那我這就送你們去投胎。」說完一舉城隍法印,就要將兩人送入輪迴。
誰知手中法印剛一舉起,便看到兩個小童,突然撲通一聲,朝着自己跪了下來。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寧采臣不由微微一愣道。
其中一個童子稍微膽大點,聽到寧采臣詢問,微微將頭一抬道:「城隍老爺,我們不想投胎。」
「不想投胎,那你們想幹什麼?難道想要繼續留在人間坐那惡鬼為禍世人麼?」聽完那小童的話後,寧采臣不由眉頭一皺問道。
見寧采臣有些生氣,兩個小童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見此,寧采臣知道是自己剛才語氣太過嚴厲,嚇到了兩個小童。於是儘量將語氣放緩道:「你們兩個別怕,我不是那妖孽,不會隨便責罰你們兩個的,你們且說說,你們兩個不想投胎,那想幹什麼呢?」
聽寧采臣不會責罰自己,另外一個膽子稍小的小童,強忍着害怕,緩緩的抬起頭道:「城隍老爺息怒,哥哥剛才所說不想投胎,並沒有想要作惡的意思,其實我們只是想侍奉城隍老爺左右,以報城隍老爺搭救之恩。」
剛才這個小童一直低着頭,寧采臣一直沒有看清這個小童的臉,此時仔細一看,面目清秀,竟然是個小女孩。
在看看旁邊那個最先開口的小童子,這才發現兩人的臉竟然長得幾乎一樣,不過仔細看的話,前者稍顯陽剛,而後者更加清秀。
「你們兩個生前是親兄妹?」
聽到寧采臣詢問,剛才那個膽子稍大的小童子輕聲回到。
「回稟城隍老爺,我們兩個是生前是一對雙生子。」
怪不得這麼像,原來是一對雙生子,寧采臣沉思着打量着兩人,發現兩人身材雖然單薄,但眼睛之中卻透露着一股子靈氣。
畢竟兩人被那蜈蚣精奴役這麼長時間,剛被寧采臣解救就能恢復自身的靈性,這卻是難能可貴。
而且看這兩個小童的樣子,並不是什麼膽大之人,但此時卻敢冒着觸怒自己的危險請求成為自己的童子,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想到這兒,寧采臣心中決定收下這兩個童子。
「你們兩個且想好了,一旦入我門下,就會有各種規矩束縛,到時候想反悔也來不及了。」雖然已經決定收下兩人,但寧采臣還是開口詢問道。
兩名小童生前便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被人送到東山神母廟中當祭品,死後又被東山神母奴役。可謂是受盡疾苦。
此時乍一聽到,寧采臣肯收下自己兩人做童子,頓時喜極而泣,哪還怕什麼束縛不束縛,就算再束縛能比的過流落街頭和被人奴役麼。
頓時撲通一聲,朝着寧采臣便跪了下來。
「多謝城隍老爺大恩。」
既然收下兩人做自己道童,這道號卻是一定要起的,寧采臣略微一思索,然後開口說道:「既然收下你們做童子,那你們生前俗世的名字卻是不能用了。」
兩人也是機靈,聽寧采臣說俗世之名不能再用,立即磕頭拜道:「求老爺賜下道號。」
見兩人如此機敏,寧采臣笑着點了點頭指着兩人說道:「你為兄長,我便賜你道號玄元,你為小妹,我便賜道號你玄貞,玄乃道之化身,既然如我門下,就當一心求索不得懈怠。元乃開始,希望你們能忘記望去,從心開始。貞乃通正,希望你們以後做事際遇都能通暢平正。」
兩人聽完滿臉喜的衝着寧采臣拜道:「玄元、玄貞拜謝老爺賜名。」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必行此虛禮了,這城隍大殿現在正需要人打掃,你們兩個卻是有的忙了。」說完左手一揮,一道法決打入兩人靈堂。
「我剛才傳給你們的是一套靈修之法和城隍府的仙官符篆以及煉化仙官符篆之法,將這仙官符篆煉化之後,你們便是城隍府的屬官,當與城隍一起共享信民香火。」
兩人沒想到寧采臣不僅傳下一套修煉仙法,還將自己封作城隍屬官,配享城隍香火。心中感激難以言表。
只好以磕頭來表達自己對寧采臣的感激。
「玄元、玄貞多謝老爺賜法封官之恩。」
看着兩人又跪下磕頭,寧采臣將臉一板道:「不是說了,讓你們不要行這虛禮,怎麼又跪下磕起頭來了。」
兩人被寧采臣一喝,連忙爬起,但卻沒有先前那麼拘束。尤其是膽子較小的玄貞竟然還淘氣的吐了吐舌頭。
看到這一幕的寧采臣不由莞爾,不過為了保持威嚴,還是緊繃着臉道:「還不快去打掃城隍大殿,今晚我要在大殿宴請賓客,若是到了戍時,還沒將大殿打掃完畢,小心你兩的屁股。」
兩人聽完打了個諾,這才蹦蹦跳跳的跑去打掃大殿。
見兩個小傢伙並沒有被自己的威嚴嚇到,寧采臣不由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道:「難道我天生便沒有威嚴,這才相處多久,這兩個小傢伙就不怕我了。」
寧采臣這話剛說完,便聽到背後傳來阮雄的聲音。
「主公這不是沒有威嚴,只是心懷仁義罷了。」
「這兩個小童雖小但也能感覺到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因為主公真心對人,因此小童才對主公沒有戒備,當然若是主公有難,相信這兩個小童定會以命相護。」
說完走到寧采臣跟前輕輕一拜道:「雄多謝主公提攜之恩。」
寧采臣轉身看了阮雄一眼,不由眼睛一亮道:「你已經將那蜈蚣精的元神全部化完了。」
說完不待阮雄回答再次問到
「現在你到什麼境界了。」
「稟主公,雄現在已經突破至鬼帥中期。」
沒想到阮雄竟然已經突破到了鬼帥中期,這讓寧采臣不由暗暗吃驚,怪不得前世之時,那鍾馗憑着一部夜叉吞天功便能縱橫三界,連那金仙強者也要給其三分薄面。
現在看來,這夜叉吞天功果然非比尋常,自己僅傳給阮雄了上篇夜叉噬鬼篇,阮雄便借着吞併蜈蚣精的元神一舉突破到鬼帥中期。
若是將整部吞天功傳給阮雄的話,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一時間寧采臣竟隱隱有幾分期待。
見寧采臣沉默不語,獨自思索着什麼。阮雄也不去打擾,只是靜靜的等在一邊。
而當得知阮雄已經突破至鬼帥中期時,寧采臣的心中便生出了一個新的打算。
既然阮雄突破到了鬼帥中期,那自己何不一鼓作氣,將那黃大仙也一併剿滅。
畢竟夜長夢多,而且自己還要準備秋闈,若是給了這個黃大仙機會,指不定自己離開蘭溪前往金華鄉試之時。那黃大仙不會偷襲寧府和城隍法城。
而且今天自己與蜈蚣精交戰時,想必那黃大仙肯定也埋伏在側。應該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所以此時應該是那黃大仙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
到時自己可以設宴請那黃大仙前來從城隍法城一敘,若是那黃大仙同意,就在法城當中將其擒獲,若是拒絕,正好有藉口攻上門去,畢竟相比於那東山神母的囂張,黃大仙卻幾乎尋不出什麼劣跡。若不是出於寧府的安全和城隍府在蘭溪的威嚴,寧采臣甚至都在猶豫是否攻擊那黃大仙。
一念至此,寧采臣喚過阮雄。
「你現在回到後山鬼寨,將你父親以及柳泉等人還有那些鬼兵的家眷全部帶到這城隍法城當中來,以後就住在這法城當中,那鬼寨就不用再住了。」
阮雄打了個諾,然後消失在城隍大殿當中。
阮雄消失之後,寧采臣從乾坤袋中的蜈蚣身上取了塊肉,強行吞下,然後五心朝天打起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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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界冥土,鬼寨當中眾鬼有條不紊的朝着城隍法城當中搬遷。
而陽世蘭溪周邊三城四縣此時卻已經鬧翻了天。
因為從午時開始,人們便隱隱看到二龍山城隍廟上空,一名白衣男子與一隻巨大的蜈蚣在雲端相鬥,而且時不時的還會從雲端傳出巨大的金石撞擊之聲。戰鬥一直持續到了申時,才堪堪停止。
然而就在城隍廟上空的激鬥停止沒有多久,與城隍廟遙遙相對的東山神母祠當中卻出現了突變。
只見原本神采奕奕的東山神母神像竟然毫無徵兆的從中間炸了開來。
接着沒過多久,縣令就帶人上了東山神母祠的後山,並且從中挖出了大量的小孩屍骨,和一個巨大的蜈蚣洞**。
一時間,東山神母的信眾,和那些祭獻孩子的父母瞬間炸開了鍋。本以為自家孩子已經成為東山神母的童子仙軍。
沒曾想到頭來,這東山神母竟是一隻蜈蚣精所變,而自己親手將孩子送給了蜈蚣精當食物。
一時間,整個蘭溪縣東山哭聲和咒罵聲響徹天際。
而就在人們瘋狂的打砸東山神母神廟和踢打東山神母的廟祝時。
縣令王博突然當眾宣佈,午時二龍山頂與那蜈蚣精交戰的正是蘭溪新任城隍。
其實說話時連王博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今日從那二龍山給城隍廟立碑返回縣衙之後,沒多久,便聽到師爺說,二龍山上空隱隱有交戰之影。
當時王博也沒當回事,畢竟這些年,青無把持朝政,民不聊生,這天下除了妖孽鬼怪之外,已經很難聽到有正神顯靈之事。
誰知師爺稟報沒多久,張直便尋上門來,對於張直,王博也是知曉其名的,本屬蘭溪巨賈,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投靠寧采臣。成為了寧采臣家的家僕。
當時王博很是不解,直到後來聽大兄提到寧采臣有着一手驚人的醫術時,這才恍然大悟,想來是張直得了什麼怪病,被寧采臣給治好,感恩之下,舉家相投。
而此時張直來訪,肯定是與寧采臣有關係。所以王博當即就將張直請了進來
誰知當王博召見張直之後,張直卻告訴王博東山神母是一條蜈蚣精。而且還說這隻蜈蚣精已經被新任城隍給除掉了。
說的有板有眼,加上中午時,王博又聽師爺說在二龍山上空有打鬥之影。幾番印證之下由不得王博不相信。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王博領着縣衙的差役上了東山神母祠,誰知這一查之下,竟然真的查出了證據。
迷茫中,王博想起了張直走時提出的要求,若是真的查出東山神母乃是妖孽的話,希望王博能當眾宣佈午時在雲端與蜈蚣精交戰的乃是蘭溪新任城隍。
因而才有了剛才王博宣佈擊殺蜈蚣者乃二龍山新任城隍的一幕。
再回想起先前寧采臣請求大兄重建二龍山城隍廟,王博的心中升起了一抹疑惑。
「難道這主僕二人真的能溝通神道?」...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