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出生於夢國邊城,家父也曾是郡守,但實為武將。自江槐登基三十年後,因不願意順從梵城旨意去驅趕並屠殺從泛國跑到夢國來的難民而被革職。
自幼跟隨父親習武的修然,功夫基礎很是紮實。而因出身家境高於平民太多,骨子裏也總是有着一股傲氣存在。
初遇游天邈時,他正用那桀驁不馴的脾氣與一位位列前將軍的武將死磕。
讓他得罪了高官的理由,是因那將軍狠打了當地的三老。三老在鄉間多是德高望重之輩,會為郡縣提名有才之士出任官吏。游天邈看出來,修然此人極為重視道義,否則也不會為一個陌生人強行出頭。
當時的游天邈畢竟地位比修然高出了許多,幫着修然脫離了矛盾之後,修然自然也是不願意多與朝中之人攀談的。
若不是游氏治理茉瀆郡有方的美名在外,恐怕修然甚至連朋友都不會與那游天邈做。
二人相識後,也是很快就分開,並沒有過多交集,直到游天邈的父親出事。
修然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游天邈的家中查探虛實。
他本人就是經受過那惡政之果的人,自然能夠體會得到游天邈的心痛——更何況,自己的父親尚且健在,而游天邈的父親則明顯是被謀殺了。
雖然,聽起來,是被降罪,名正言順的樣子。
修然在瘟疫爆發之前,已經聚集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組建成了一支隊伍,雖然並沒有考慮過反王,但卻是也有蠢蠢欲動之心,想要鬧出些什麼事端來,以求獲得公正對待。
而當游氏的事一爆發,修然才明白,只是小打小鬧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作用。
那時候,方靳宗出現了。
一個別國的國師來此,修然自然不會待見。而在悲痛之中的游天邈也確實無心多聽旁人說些什麼,直到方靳宗提及了自己家鄉的往事。
「讓窮苦之人集結起來,大家的力量匯聚在一起,那就是一股龐大的力量!這樣的一群人,足以撼動一個國家的權利傾向!」
打小就被灌輸着各種歷史事件的方靳宗,自然懂得選擇怎樣的故事去提點眼前人。
「對外的抗戰,對內的內戰,讓我們普通人痛苦不堪,但也確實是讓整個國家都改頭換面了!」
方靳宗清晰地記得長輩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經歷,「我們也曾遭遇過食不果腹的饑荒,閉關鎖國的愚昧。可是,一旦這個局面被打破,有智慧且勤奮的國民,就可以把國家再一次托舉起來!」
那慷慨激昂的言辭,點燃了游天邈和修然的心。
確定了二人有意,方靳宗並沒有等待他們的答覆就離開了。
而後,修然與巧忠二人就開始再一次聚集起了身邊有雷同想法之人,而游天邈則是他們的智慧核心。
如利刃一般的手掌劈到了朴和熙的頸部,朴和熙一個退讓,再一個蹲身,躲過了這次襲擊。當然,他是不會任人宰割的。雙腿蓄力迸發,一個勾拳沖向了修然的下顎。
修然還來不及調整姿勢,就被那拳頭重重一擊——瞬間,感到一時有了空白。他本能地控制着身體的平衡,不讓自己倒下。疼痛感清晰,倒也讓他更加明白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順勢俯下身,雙手支撐在地面,抬腿一掃,就如此硬生生地掃倒了朴和熙用來支撐身體的左腿。
朴和熙整個人身子傾斜,眼看着就要全部貼到地面了!他手掌猛地一拍地面,那強勁的力道把他的身子向另一個方向推去,只是如此,他還是無法穩住身體的平衡。
眼看着修然已經調整好了架勢,準備了下一次的攻擊,朴和熙仔細地觀察着對方身上每一寸骨骼的行動軌跡,試圖推測對方下一個動作會是在什麼位置。
修然提起了右腿,這一踢腿,腳踝近乎於頭部平行,接着,就是一股強大的氣力向下衝去!
朴和熙知道此刻反抗實在困難,趕緊扭轉身體,試圖逃離這次的捶擊。
他迅速翻滾到了一旁,只聽旁邊的地面傳來了劇烈的震動——心想,還好沒被砸中這一腳!
迅速起身,當朴和熙打算進行下一次的攻擊時,只聽一旁的聲音喝道:「夠了!」
尚雲初走上前,「二位的身手都不錯。朴和熙,你如果能夠保證,好好聽從指揮不亂跑亂撞,那麼你可以跟着我們一起去彰縣。」
「真的?那就好!呃,不對……我們……一起?您也要去啊?」朴和熙拍着身上的塵土問道。
修然收起了架勢,也是茫然地看了一眼方靳宗。
方靳宗走上前,對二人說道:「修然也知道陛下的身份了,我就不再藏着掖着啦!但是,對其他人,還是先保密吧!陛下是與江槐有過接觸的人,前去處理此事也是更為穩妥。畢竟,游天邈是起義軍中不可獲取的人物,而柏姑娘也是極為重要的戰力,他們二人真的不能出任何差錯了!」
方靳宗那嚴肅認真的態度,也讓修然不得不提起了精神。
「是,關於召集彰縣同僚的事,就交給我去辦吧!」修然一抱拳,那堅毅的雙眼,讓尚雲初看着,很是滿意。
他笑着點頭,說道:「好,到了彰縣後,我們分頭行事。朴和熙,你畢竟沒在這裏呆過,所以還是跟着我行動吧!」
「好!一切聽從安排,我不會亂跑的!」朴和熙搖擺着雙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因為出行只需要他們三人,乘坐着神獸,他們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到達了彰縣。
同樣的,在城外就開始步行,看見了那聚集在張榜告示欄前的人群。
「明天是江大人壽宴,竟然還會在府邸周圍散財?」
聽見有人如此說着話,尚雲初提起了警惕之心。他虛眼斜視着那人群的方向,腦海中冒出了無數種的想法。
修然瞥了一眼那堆人,而後對尚雲初問道說:「我們今天先召集人群,明天就可以潛入那江槐的老窩了吧?」
尚雲初沒有點頭,而是淡淡地回道:「現在尚不能下定論。人總是要聚集的,越快越好,我會趁着夜色先打探一下情況。朴和熙,」他轉過頭,看着朴和熙,「若是有了柏卿月的消息,你得保證不會擅自行動,否則你若是遇到什麼意外,我可是不會出手的!」
「放心,我肯定聽話!」朴和熙咽了口唾沫,見他如此膽小慎重地回答了,尚雲初才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好,記得用行動證明,我就會把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修然不解,朴和熙為什麼看到尚雲初會有着懼怕的情緒存在。
入夜,修然已經發出了集合信號,而尚雲初則獨自離開。見朴和熙很老實地呆在住處,修然憋不住想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