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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位叔老爺想着說些什麼,再緩解一下自己尷尬地情緒時,一股非常有存在感的靈壓,逼近會客廳。
這股靈壓,叔老爺有些熟悉。
騰——
這位叔老爺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屁股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心急火燎地往外沖。
還不等他踏出房門,就被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堵在了門口。
中年男人猛然後跳,做出防備的動作。
「嗤!」
來人喉嚨間發出一聲短促的氣流。
中年男人抬起頭,臉上防備的表情瞬間龜裂。
因為面前,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他比那個清俊的修士,長得更野性,也更高大。
他!認!錯!人!了!
尷尬。
無言的尷尬。
一瞬間,中年男人有一種被強塞了一嘴被極品靈丹包裹的翔,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他只能強打精神,再一次退回自己的位置。
高大的年輕人掃了一眼中年男人,似乎極為不屑。
這讓中年修士倍感恥辱,因為對方不過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連金丹的本都沒有摸到,憑什麼瞧不上自己。
不過對方下一句話,瞬間讓中年男人推翻了先前所有年頭。
「我師兄聽聞,你堂叔是非常厲害的用藥大能,待會會來討教一番。」
鷹哥這番話是對百里長春說的。
明明當事人就在面前,他卻是對旁人說的。
中年男人當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還不等他發作出來,那個高大的年輕人,已經轉身走掉了。
那身形,快如閃電,竟不似築基修士所有。
「真是欺人太甚!」
待那高大的年輕人走後,中年男人狠狠地拍在椅子上。
碰——
梨花木的椅子經不動金丹真人的一擊,瞬間七零八落。
不過修真界的椅子,和世俗界的不同,粉碎的椅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重組,不一會兒,一把嶄新的椅子,出現在原本的地方。
就連木頭的紋理都與先前一模一樣。
百里長春將頭扭向一邊,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事實上,在從段前輩口中得知,若不是堂叔開的藥有問題,自己兄長早就應該清醒後,百里長春就抑制不住自己心中對堂叔的責備。
不是百里長春胳膊肘子向外拐,而是同一個病人,一個醫師治療了許久不見效果,另一個立竿見影。
傻子都能分辨得出,這兩個醫師哪個比較高明。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攔這個瓷器活。
中年修士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一向乖順的便宜侄子,心裏已經有了別的想法,他還在為自己能拿捏百里長春沾沾自喜。
他剛才碰了一鼻子灰,無處發泄,一轉眼,看到杵在一邊的百里長春,氣不打一處來,他指着百里長春大聲呵斥道,「這間客棧,是本家給你們兄弟倆的,你大哥現在成了那個樣子,你就得支撐起這個家,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唯唯諾諾的,哪裏有一點兒金丹真人的風範,你大哥雖然修為不如你,但單從這氣勢上,就比你強百倍!」
百里長春低頭,非常敷衍地說道,「堂叔教訓的是……」
「侄兒一定銘記堂叔的教誨。」
「嗯,成為一個有氣勢的修士。」
百里長春無力的說道。
「哼!」
中年修士重重一哼,「爛泥扶不上牆。」
……
「那就是百里長春的堂叔,你們那個叔老爺?」
段嫣神色淡淡,「他平日對百里長春就是這個態度?」
段嫣身後,跟着一名店夥計。
不是別人,正是百里長春的親信,先前對段嫣問話,態度很是敷衍的那個。
修真界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
先前百里長春對段嫣恭恭敬敬,奉段嫣等人為上賓,段嫣並沒有因為自己修為高,就對這些低階修士橫眉冷對,反而好聲好氣地詢問店夥計事情。
沒想到,態度溫和,反而讓對方覺得段嫣好糊弄。
如今段嫣亮出了真正的實力,拿百里長春的堂叔開刀,反而震懾住了這些心思各異的下人,他們對段嫣的態度一改之前的敷衍,殷勤的不得了,簡直是有問必答,沒有問也要說上幾句。
就像此時此刻,段嫣身後的那名店夥計。
「回真人的話,那個就是我們叔老爺,叔老爺平時對二爺的態度很不好,對大爺更是怠慢,大爺因為修為有限,又不想讓二爺為難,平時對叔老爺多有忍讓,沒想到叔老爺不僅沒有感謝,反而連本加利,態度更加蠻橫,叔老爺修為高,平時對我們這些小人物自然是看不上眼,他瞧不上大爺,卻因為自己沒有什么正經產業,他所在的百學門,也只是稻穀鎮附近,一個小宗門,沒什麼油水,就三天兩頭來客棧,拿靈石。」
「可惡的是,叔老爺拿了靈石,也不說我們大爺的好話,因為這個,太太總是和大爺吵架,指責大爺沒有本事。」
段嫣原本只是問了兩個問題,這小廝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段嫣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原來還有這樁,你先前不是說,主家的事情,你不方便透漏給外人嗎,怎麼現在又說了?」
店夥計心裏一緊,唯恐得罪了段嫣,被對方一個霹靂,炸上天空。
他只是一個鍊氣修士,怕是連真人身邊的小孩子都打不過,對方隨便動動小手指,自己就完了。
他悔不當初,唯唯諾諾地說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真人,還望真人寬宏大量,放小人一馬。」
「呵,我若不放你,你現在早就步入輪迴了,哪裏還能站在這裏,給我嘮嘮叨叨。」
段嫣看着對方,似乎並沒有生氣,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可在心虛的店夥計眼中,宛如一個厲害的混世大魔王。
「這筆賬,我可沒忘,這一次不計較,下一次就不好說了,所以你機靈着點,別在讓我抓到什麼錯處。」
段嫣微笑着說道。
「小人一定銘記於心,多謝真人慈悲。」
店夥計臉嚇得已經白了,可還沒有忘記恭維段嫣。
段嫣確實沒打算為難這個先前對自己有所隱瞞的店夥計,而且他還有用得着對方的地方。
也不至於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處理對方。
「好了,不說了,帶我去見你們叔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