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比試流程,一天只比一場。
本來大家都做好了長期戰的準備,沒想到南寥寥一招制敵。
「南寥寥真的是築基大圓滿嗎,該不會是他壓制了修為吧。」
「南師兄真的好強,不愧是掌門的弟子。」
「現在想想段師弟也很厲害,只有他真正和南師兄有過你來我往的對過招,連祁煙雨師姐,也沒有在南師兄那挺過五招。」
所有人都在討論南寥寥這場壓倒性的勝利。
受邀觀戰各宗門代表,已經被南寥寥的彪悍給驚呆了。
這簡直是煞神!
湛可沁陰沉,身邊的同峰師弟師妹聽到別峰的弟子議論她下一場對手有多厲害的時,忍不住安慰她:
「湛師姐,段師弟不過是築基初期,你是築基後期,你一定可以贏他的!」
「師姐放心啦,再不濟還有師父呢,師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輸給段嫣的!」
「段師弟一定不是師姐的對手的!不要聽那些人瞎說。」
湛可沁聽着師弟師妹信誓旦旦的保證,心裏更加不快,他們為什麼這么小心,為什麼要寬她的心,難道她贏段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們有什麼好解釋的?
湛可沁只覺得心煩意亂。
煩,真是太煩了!
當天晚上,湛可沁拿出自己的星象柔尺模擬對戰。
湛可沁看過段嫣的幾場對決,只覺得段嫣沒用全力,哪怕是和南寥寥對戰,湛可沁都有一種對方遊刃有餘的感覺。
她認定段嫣在藏拙。
湛可沁是三垣門的弟子,幹什麼前都要算一卦。
針對下一場對決的結果,湛可沁算了算,讓她震驚的是,自己竟然是前路未知,段嫣竟然是一片光明!
難道自己還真的會輸給段嫣那個築基初期?!
湛可沁氣急敗壞,拿着星象柔尺揮舞的是虎虎生風。
她是帶着火練習的,越練習,越覺得段嫣深不可測,越練習越覺得自己不能取得勝利。
想到師父失望的表情,想到同門的嘲諷,湛可沁再也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第二日,段嫣在自己的小破屋裏研究如何應對下一場實力不弱的湛可沁時,屋子外面老遠傳來鷹哥的興奮地叫聲——
「段叔叔,段叔叔——」
「段叔叔,段叔叔——」
段嫣忍不住站在窗口看向鷹哥,「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師父看到了又要說了。」
鷹哥一聽,連忙停下奔跑的腳步,咧開嘴,一路小跑走到段嫣面前,「段叔叔,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段嫣一愣。
「段叔叔,你知道嗎,你下一場比試的對手,三垣門的湛可沁,練功出了岔子,今天早晨,三垣門的司馬道君宣佈,湛可沁退出二十強之戰,段叔叔你不用比了,你晉級十強了!」
段嫣恍惚,他竟然就這麼晉級了?
「湛師姐怎麼會……」段嫣吶吶自語。
大後天就是自己和湛可沁的比試,湛可沁不應該養精蓄銳好好備戰嗎,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練功除了岔子。
段嫣本能想到的是有人暗中對湛可沁下了黑手。
「段叔叔你不高興嗎?」鷹哥奇怪地看向段嫣。
段嫣捏了一下鷹哥肉嘟嘟的面頰,低頭,「有些奇怪罷了。」
段嫣因為陰謀論,就托相熟的弟子去三垣門打聽,得到的結論卻讓他哭笑不得,沒有人背後下黑手,說湛可沁練功出了岔子是客氣話,她自己給自己算了一卦,得到的結果不好,心情不佳,生了心魔,練功差點走火入魔,若非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幫段嫣打聽這件事的弟子,支支吾吾地說——
「段師弟,你不要爛好心了,湛可沁現在天天在屋子裏瘋狂的罵天道不公,還罵你,你就不要可憐她了……」
唔,段嫣當然不會那麼爛好心,他只不過有些不相信自己那麼好運罷了。
又過一日,司馬文未差身邊的執事弟子「請」段嫣到攬月峰一敘。
見到段嫣,司馬文未的表情有些複雜:
「段嫣,本座的徒兒湛可沁因傷退戰,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您,節哀。」
司馬文未:……節哀什麼鬼!
「難道你就不好奇湛可沁受傷的原因?」
「不好奇。」
司馬文未冷笑,「你心虛了?你是不是非常慶幸,可以不戰而勝。」
「心虛沒有,慶幸倒是有點,依照我現在的水平,就算贏了湛師姐,也不過是慘勝,能這樣躺贏,對弟子來說,真是太好了。」
段嫣的語氣非常平靜,沒有太激動,也沒有太沮喪,不卑不亢,像在說天氣變化一樣。
司馬文未冷哼道,「湛可沁希望,弟子排位戰結束,你和她一對一重新來一場較量,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
「懦夫!膽小鬼!」司馬文未立馬開始攻擊段嫣,他巴不得段嫣現在也氣急攻心,走火入魔,這樣他才能紓解心裏那口惡氣。
段嫣抬起頭,「司馬道君又何必咄咄逼人,湛師姐練功出了岔子和嫣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師姐過不了心裏那一關,道君何必遷怒於我,本門嚴禁同門私下械鬥,湛師姐邀戰,嫣自然有拒絕的權利。」
「小子好會狡辯!」司馬道君冷冷地看着段嫣,「從今天開始,摘星台你不用來了,弟子排位戰十強戰在主峰舉行,既然本場你已經勝出,以後你就不要踏入我們攬月峰了,三垣門不歡迎你!」
「請恕嫣無法答應。」
「你!」司馬文未瞪眼,「你這小子臉皮怎麼那麼厚,趕你都不走!」
段嫣笑了,「摘星台對於弟子倒無所謂,弟子本來對於星象也不是太感興趣,不過,弟子既然進了十強,就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對手,嫣下一場的對手還是個未知數,司馬道君不讓弟子進攬月峰,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司馬文未被噎住了,「研究對手?哼,你真認為僥倖贏過了這一場,下一場你還能繼續僥倖?!」
段嫣老神在在,似笑非笑,「那可說不定,嫣的運氣一貫很好,說不定就靠着這逆天的運氣,一路就殺進了決賽。」
司馬文未怒極反笑,「本座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天道庇護的雷靈根到底有多幸運!」
「好呀。」段嫣笑容可掬。
司馬文未越發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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