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身邊的女孩子,也讓身邊的每一個女孩子有保護自己之心。】
杜尚成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完全不認為自己剛才對曲流兮說的話有什麼過分的,理所當然的覺得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所以當曲流兮指着他的鼻子點出來,還包括其他三個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來頭了。
唯一能改變這個局面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女人認錯。
杜尚成大步衝過去,一拳砸向曲流兮的臉。
一個漂亮女孩子的臉,他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看起來,不把曲流兮的臉打的破了相,這一拳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然而這一拳對曲流兮來說,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升萃之境
曲流兮嘴角往上勾了勾:「弱的一塌糊塗。」
這句話一出口之後,似乎很多人的心裏都感覺中了一刀......升萃之境,怎麼就弱的一塌糊塗了?一級生都是才剛剛踏入武院的,之前就算有過很長時間的修行,但這個年紀在升萃之境難道不正常嗎?
哪怕是對於四級生而言,升萃之境難道不正常嗎?
當然正常,這才是絕大部分修行者的正常修為進度。可對於安爭曲流兮他們來說,這種進度就顯得慢了些。先,曲流兮本身的修行潛質就比安爭和杜瘦瘦要好的多,在比別人多幾百倍的修行時間的累積之下,曲流兮的自信就又變得理所當然。
當杜尚成出手的那一刻,曲流兮的手掌也到了。
啪!
極其清脆的一聲響,杜尚成的臉上挨了一個耳光。這耳光扇的特別響亮,以至於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嘴角咧了咧。
「覺得自己受到侮辱了嗎?」
啪!
在杜尚成愣住的時候,曲流兮的第二個耳光又重重的扇在杜尚成的臉上:「當你說出那些話來侮辱別人的時候,你就應該做出自己也被侮辱的準備。」
「我殺了你!」
杜尚成的自尊心在這一瞬間被踐踏的支離破碎,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小女孩扇兩個耳光。男人被當眾扇了耳光的時候,會極其多大的怒氣可想而知。
杜尚成再次一拳砸向曲流兮的臉,曲流兮看起來只是很隨意的往旁邊邁了一步,左手甚至還背在後面沒有用。她往一邊閃開,杜尚成的拳頭在距離她的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打了過去。拳頭帶起來的風吹起她的秀,輕柔的往後飄了飄。
而杜尚成的拳頭可不輕柔,那拳頭沒有砸中曲流兮,砸中了曲流兮身後不遠處的一根木樁。木樁足有大腿粗,是平日裏學生們用來修行用的。拳頭打在木樁上出砰地一聲響,然後木樁就被砸的爆開了。
拳頭上的巨大衝擊力把木樁擊的斷裂然後碎開,木屑紛飛。
啪!
在杜尚成打爆了木樁之後的瞬間,曲流兮再次抬起手在杜尚成的臉上扇了一下。那耳光的聲音就好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了杜尚成的自尊心。這是一種強烈的對比,一個看起來剛烈暴力,另一個看起來如輕風拂柳,可是杜尚成的暴烈在曲流兮的輕柔面前,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第三個耳光扇在杜尚成臉上之後,杜尚成的臉已經腫的老高,臉是一種極為難看的豬肝色。
「我操-你-媽!」
杜尚成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抬起腳踹向曲流兮的小腹以下。這一腳極為陰損,如果被他踹中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曲流兮輕飄飄的掠起來,腳尖在杜尚成踹過來的腿上點了一下。看起來蜻蜓點水一樣,可杜尚成的這條腿就不受控制的向下壓了過去。咔嚓一聲,他的腿被踩斷,呈現出一種令人頭皮麻的對摺。
「你個賤人,居然敢打我的腿......」
杜尚成疼的穩定不住坐倒在地上,嘴裏的話還沒喊完,曲流兮一腳揣在他的嘴巴上:「打你的腿不對,應該打你的嘴。」
這一腳看起來力度依然不是很猛,但修為之力爆開的瞬間,杜尚成的嘴都被踹開了。一嘴的牙齒也不知道掉了多少顆,從嘴裏飛出來,掉的到處都是。他的腦袋以令人頭皮麻的方式向後仰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上。
「賤貨......」
杜尚成含含糊糊的喊了一聲,已經幾乎分辨不出來他喊的是什麼了。
曲流兮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然後再次一腳踩在杜尚成的嘴巴上:「有人曾經教過我,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能忍受別人對自己的欺辱。如果有人第一次言語羞辱了你,你忍受了,那麼下次他會變本加厲。如果有人第一次用動手動腳侮辱了你,你忍受了,那麼下次他會更加噁心。」
「告訴我這些的人還說,有人用言語羞辱你,你就撕爛他的嘴。如果有人對你動手動腳,那你就打斷他的手腳。」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曲流兮的自信和強大展現無遺:「我曾經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一個女孩子,千萬不要因為反抗而吃了虧,能忍忍就忍忍。」
「可這不對,正是因為女孩子對你們男人的忍讓,讓你們覺得那些令人噁心的話甚至連侮辱都算不上,你們認為那是最正常不過的是了。」
曲流兮再次一腳踩下去:「那不是正常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受到欺辱的時候,唯一正確的回應就是抗爭。」
「你住手!」
杜尚成的先生張大同冷着臉站起來喊了一聲:「你這個女孩子是哪兒來的,怎麼這麼粗野!一看就是沒有家教的東西,還不給我住手!」
「住手?」
曲流兮回頭看向張大同:「先生,在你的弟子侮辱我的時候,你可曾讓他住嘴?」
張大同道:「說你幾句怎麼了,難道你還不讓說?說和打人能一樣嗎?你再敢這麼粗野,我就按照院規處置你。」
安爭走到張大同身前,看着張大同的眼睛問:「那麼先生剛才可曾聽到,你的學生罵人用的是什麼話?」
張大同道:「罵人如果用好聽的話,那還叫罵人?」
安爭聳了聳肩膀:「那打人如果不打服了對方,還叫打人?比試如果沒有一方認輸,那還叫比試?你的弟子似乎還沒有認輸,難道先生認為你弟子已經輸了?」
張大同怒視安爭:「你有是誰?這裏有你什麼事?!」
安爭回答:「弟子是武院一級生安爭,她是我的家人,所以有我的事。」
「安爭......」
張大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將近半年的時間沒在方固城,但一回來就聽到了太多關於這個安爭的傳聞。而就在昨天,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少年還把一位正二品的禮部尚書送進了地獄。
張大同愣了一下,語氣稍稍緩和:「不管你是誰,都要講道理。院規是比試不准傷人,你的朋友已經打傷了人,我身為教習,就該及時制止。」
安爭笑道:「有些話,是不能忍的。」
張大同道:「言語而已,沒有什麼話是不能忍的。」
安爭看着張大同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操-你-媽。」
張大同的臉猛的一白,眼神里的怒火一瞬間就冒了出來:「對先生如此不敬,我不管你是誰,今天就代替你的先生來教訓教訓你!」
他的手抬起來,手腕卻被人抓住。張大同一回頭,看到了常歡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常歡拉着張大同往後退了幾步:「先生教訓學生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要看是誰的先生誰的學生。我沒有教訓你的學生,所以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的學生。」
張大同張了張嘴,強行把怒火忍了下來。可是看向安爭的眼神里,那種兇狠就如同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場面沉積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張大同才朝着杜尚成喊了一聲:「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去!」
杜尚成只是被打爛了嘴和半邊臉,沒有受什麼內傷。如果曲流兮願意的話,廢掉他的修為也不是什麼難事。以曲流兮在修為上的實力,再加上在藥術上的天賦和感悟,廢掉杜尚成這樣的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杜尚成爬起來,恨恨的瞪着曲流兮,然後一扭頭要走。
「等一下。」
常歡重新坐好之後翹起腿:「還沒有結束,為什麼要走?」
杜尚成的臉本就破了,此時更加難看。而張大同的臉色也是一樣,猙獰的如同野獸,可偏偏不好作。
常歡認真的說道:「做人有規矩,做事有始終。你還沒有認輸,所以這一局比試也就沒有結束。」
杜尚成愣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捂着臉從嘴裏擠出來幾個字:「我輸了!」
他掉頭就走,可是還沒邁出去第二步又被常歡叫住:「再等一下......這一局比試,光你一個人認輸是不算結束的。因為我的弟子,是挑戰了四個人。他們三個還沒有認輸,所以這一局就要繼續下去。要麼你們四個人打敗曲流兮,要麼曲流兮把你們四個都打敗,不然的話,結束的時候還遠遠不到呢。」
張大同的臉色越難看起來:「副院長!」
常歡問:「有什麼問題嗎?」
張大同張了張嘴,想怒,可最終沒敢。常歡的名聲什麼樣,這些武院的教習都心知肚明。得罪了常歡,還不如得罪院長大人。院長大人可能還會顧忌臉面規矩,可常歡什麼都不顧忌。所以在武院裏,人們暗中才會把常歡叫常瘋子。
曲流兮轉過身,微微舒了一口氣:「那麼,四位師兄,請賜教。」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打?四個人打一個,還是打一個一級生女孩子。打贏了的話一點兒臉都沒有,要是四個人打一個再打輸了的話,那就更沒臉在武院待下去了。
四個人站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幾個人都在後悔,後悔自己嘴賤。如果不是剛才嘴裏不乾不淨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兩難的境地,明顯自己的先生也沒辦法做主了......要麼是四個人硬着頭皮認輸,要麼是四個人硬着頭皮繼續比試。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那些指責他們的話開始刺耳起來,四個人的怒火也被點燃,索性上了場把曲流兮圍住。
「既然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別怪我們幾個了。」
「我也會把你的嘴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