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曾也附和道,「素問焚香谷道法精深,既然如此,那就請李師兄替我等展示一番,如何?」
「哼!」
被二人這一番擠兌,李洵的臉色頓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眼中快要噴出火來。
他出身於焚香谷,自幼便得師長看重,修真道法,在同輩之中,除了少數幾人,無一不遠勝過其他平輩同門,由此養成了目空一切的自大個性,如何受得了這份氣?
「好,正要領教一下青雲門的道法!」
眼看着場上那愈演愈烈的氣氛,法相連忙來到二人中間打個圓場,含笑道:「諸位,我等來此本是為了查探魔教餘黨,臨行前想必各位師長前輩都已教誨過了,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在此意氣用事,只怕回去不免受到責罰,再本也是些事,還是大家都退讓一步,如何?」
「既然法相大師都這樣了,那我等自當以大局為重,面對又被某些人看輕,」葉凡連忙道,着還示威性的看了李洵一眼,惹得後者一陣怒視,卻又礙於法相之故,不得不咽下這口惡氣。
「法相師兄得極是,我等還是以和為貴吧,」
一旁的燕虹見狀,連忙上前了一句,也算緩解了這份尷尬。
法相又道,「今日天色已晚,實在不宜再探流波山,再青雲門諸位師兄遠來辛苦。我等不妨先找處地方先行歇息,等明日再去查探。」
葉凡等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經歷這麼多天奔波,他們各個已是身心俱疲,也就順水推舟的應了下來,而那邊燕虹見狀,也沒有再多什麼,唯有李洵冷哼一聲,卻是無人再去理會。
當晚,一行八人在附近島上尋了一處還算隱秘的地方停留了下來。
島內大都生長着一種中土未有的樹木,樹幹高聳,卻無旁枝,直插向天空,只在樹分出大片的枝葉,枝葉下頭,正結着如孩腦袋一般大的果實。
而更往島里深處,除了這種高大喬木之外,低矮的灌木也漸漸繁茂起來。樹林密佈,卻是看不到有道路,看來這裏只怕是千百年來,都未有人到過。
入夜,眾人席地而坐,從法相口中,葉凡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四五天,不由好奇道:「法相師兄,不知你們這些天可有什麼收穫?」
法相聞言,卻是一陣苦笑:「這幾日,我與師弟還有李兄等人在流波山探尋,雖發現有不少魔道賊人出沒的痕跡,卻並未找到他們的聚集地。」
「哼,魔道妖人,向來都是鬼鬼祟祟,乾脆一併殺了便是,」一旁的李洵道,眼中隱隱有着不屑之意。
葉凡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向法相問道:「還有一事,想請教法相師兄,我青雲門弟子,長門蕭逸才師兄,已先於我等來此,不知師兄可曾與他碰面?」
法相搖了搖頭道:「我們與焚香谷二位一起到此,並未見過蕭師兄。」
……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一同上了流波山。
這流波山,山勢宏偉險峻,佔地極廣,若論大,在東海諸島嶼山脈中其實可算第一,但因此山地處偏遠,人跡罕現,所以在名氣上,反而遠不如東海另兩座名山島嶼——「蓬萊仙山」與「閻羅之島」。
不過,一連幾天,眾人倒是發現了不少詭異之處,雖然偶有發現魔道中人身影,但這些人大多行跡匆匆,即使遇襲也是一擊便退,從不戀戰。
這種情況,甚是詭異,眾人一陣商議之後,法相建議,不如先將此事匯報各自門內,等後續支援趕到,在大規模的進行搜尋,以免打草驚蛇。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就連一向與青雲門幾人不合的李洵,也沒有在這時候站出來反對。
消息傳回青雲,道玄真人在與焚香谷、天音寺兩派商議之後。派出了門下七脈中的龍首峰、朝陽峰、大竹峰、竹峰四脈精英弟子,以龍首峰首座蒼松道人和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居首,輔以數位長老,帶着數十名青雲弟子,加上天音寺與焚香谷,以及其他少數正道散仙,一起來到了流波山上,開始大肆搜尋魔道中人的蹤影。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正道這邊也發現了事情遠比想像中還要棘手。
原來這一次魔教崛起,勢頭極猛,非但一些藏匿多年的老魔頭重新出山,更有無數新生面孔冒了出來,而且道行竟大都不低,可見這些年來魔教韜光養晦,實是處心積慮、謀定方動。
雖然山勢廣大,但修道之人御劍來去,速度何等之快,常常便發生不期而遇的狀況。
雙方「苦大仇深」,往往一見面看清了便運起法寶砸了過去,一來二往,聲響震天,同袍道友又紛紛趕來相助,遂成「群毆」架勢,無數燦爛奪目或陰險狠毒的法寶,在流波山上空飛來飛去。
一連數日,兩邊各是傷亡了十數人,而流波山上的山頭、山丘什麼的,也無辜被削平轟碎了無數。
天音寺那些僧人見樹木狼籍,森林中野豬野兔野狗野蛇等生靈塗炭,不免喟然嘆息,誦念起往生慈悲咒來。
不過,他們雖然各個看起來慈眉善目,但對上魔道中人卻毫不手軟,往往遇到之後,先是一聲「阿彌陀佛」,佛指一揮,一記法寶石破天驚地打出,魔教中人閃身躲過,轟隆一聲,又是一個山頭報銷,生靈再次塗炭,只得又再念起往生咒來。
而魔道那邊,不僅擅長躲避,各種污言穢語,更是隨口而來,尤其是以某位面容兇惡、形貌醜陋的「野狗道人」為最。
「賊禿驢,死光頭,有種的就閉上嘴過來決一死戰,整日裏在那兒嘰哩咕嚕念個鳥咒,老子不被你們咒死也被你們煩死了!」
「阿彌陀佛,野狗施主,你罪孽深重,還不回頭,只怕死後要墮入阿鼻地獄了!」
「呸呸呸!賊禿驢,你還算出家人嗎?居然直接咒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