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夫妻的旅途 40《傲慢與偏見》39

    布蘭登上校的姐夫伯納德先生是一位四十歲多一點的中年人，中等個子，頭髮稀疏，但眼角的笑紋和熱情的肢體語言使他看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而伯納德太太只比布蘭登上校大兩歲，她的個頭不高，身材很是豐滿，有着淺黃色的頭髮和蜜色的皮膚，同她丈夫一樣笑容滿面。不過，劉利真的是一點也沒看出布蘭登姐弟有哪點長得一樣，除了同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外。

    布蘭登上校給親戚朋友們正式做了介紹，大家行禮寒暄過後，便進入了莊園的起居室。而起居室內此時已經有了客人。

    惠特維爾莊園在劉利幾人到來之前已經迎來了幾位同樣受邀的賓客了，共有四位男士，他們都是單身而來，並沒有帶着妻子兒女。而布蘭登也將四人一一為劉利引見，因為這幾位都是韋爾斯利將軍的朋友和部下。劉利現在與將軍進行合作，自然需要認識一下這些人。

    其餘兩位倒是沒什麼，但有兩位的姓名引起了劉利的注意。一位是當前的戰爭與殖民地大臣，卡斯爾雷子爵！劉利確實沒想到這次聚會竟然能吸引來這麼一位大人物，要知道這位可是小皮特首相的得力部下！

    另一位則是查爾斯·阿巴斯諾特先生，他倒是沒什麼事跡，但以後他的第二任妻子可是托利黨的政治女強人，還是威靈頓公爵「最親近的女性朋友」……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早，他的原配妻子這會兒還活着呢，此次因病而沒在受邀之列。

    卡斯爾雷子爵是個年近四旬的和藹紳士，他是韋爾斯利將軍的朋友，對於將軍關注的橡膠產業很感興趣，於是親切的和劉利這位男爵繼承人攀談起來，惹得劉利一陣陣的不自在，這位最後可是因受到同性戀指控而自殺的，他可完全不想與其交際！哪怕只是認識一下！

    就在劉利渾身彆扭的應付着布蘭登介紹給他的幾位新朋友時，麗麗等人也被伯納德太太親切地招待着。

    「你就是班內特小姐吧？我最近常常聽小埃莉莎（也就是威廉斯小姐）說起您的溫柔美麗，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伯納德太太似乎知道自家弟弟在打誰的主意，所以很是認真的打量起簡來，好半晌才又道，「真真是一副好相貌，我想就連倫敦都找不到幾個比班內特小姐更漂亮的姑娘了！」

    「您真是過獎了，我不過是個鄉下姑娘而已……」簡客客氣氣地答道。

    「你這副樣子比起曾經的伊莉莎還要美上幾分……額，沒什麼，請您別介意，我失言了！」伯納德太太誇起人來有些忘乎所以，差點將自家的醜事說了出來。

    「沒關係的……」簡溫柔笑了笑，然後湊近對方小聲道，「關於威廉斯小姐親生母親的事布蘭登上校已經告訴過我們了，請您不必擔心。」

    「啊！瑞克曼（我給布蘭登起得教名，還有誰記得？）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他真的是很看重你啊！」伯納德太太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弟弟會連這樣的隱秘也輕易地說出去了，難道已經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了？可看眼前這位班內特小姐的樣子倒是不像啊？

    簡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她當初聽到對方有個養女時是有些芥蒂的，但隨後不久就聽到了那個悲傷的故事，這令她滿懷愧疚，對布蘭登上校這位故事中的失意者也滿是同情。

    「布蘭登上校的事好像是哥哥最先查出來的，然後在徵得了上校的同意後才告知了我們……您別多心，哥哥並非是針對上校什麼，只不過當時上校對簡示好的意圖太過明顯，而又帶着個養女，所以瑪麗才會央求哥哥去查查的……」克勞福德小姐在一邊搭腔，並把這個事的所謂『真相』說了出來，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也確實不是秘密，不過是麗麗和劉利商量後杜撰的說辭，他們上哪去查這麼隱秘的事？不過是小說上看來的。

    伯納德太太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她光顧着和簡說話，倒是有些冷落其餘幾位小姐了，她連忙又招呼起伊麗莎白和瑪麗幾人，熱情地述說着她在法國的見聞。

    從塞納河的風光講到盧浮宮的典雅，從巴黎歌劇院的魅影奇聞說到謀殺少女以取得體香製作香水的驚悚案件，從拿破崙第一次的失敗到其準備修建凱旋門的決心，聽得幾位涉世不深的少女全都瞪大了眼睛，滿是驚奇與嚮往。

    就連麗麗都在認真傾聽之餘，心裏也嘖嘖感嘆了幾句：「原來這個世界還有《歌劇魅影》和《香水》？不知道《巴黎聖母院》和《三個□□手》有沒有？不過就算有劇情也早就完結了，估計主角配角都死完了……」

    就在幾個女孩聽得聚精會神的時候，又有新的客人到來了，打斷了伯納德太太的故事。

    來人正是劉利幾人之前路過的巴登別墅的主人，約翰·米德爾頓爵士夫婦。

    約翰爵士相貌俊美，大約三十五六的年紀，為人很是熱情，讓人很難生出惡感。他是布蘭登上校在印度時的老朋友，雖非韋爾斯利將軍的部署，但也同樣是舊識。只因為提前幾年回國繼承家業而錯過了在將軍麾下立功的機會。

    米德爾頓夫人至多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高身材，面孔漂亮，姿態動人，談吐溫婉。她那文雅的舉止是她丈夫全然沒有的。不過她要能再有幾分他的爽直和熱情就會更好；因為她開始還好，但來拜訪的時間一長，就讓人看出，她雖然十分講究禮節，卻沉默冷淡，除了最普通的寒暄客套話之外，自己便無話可說，這就多少減損了開頭她們對她的讚賞。

    對於這對《理智與情感》裏戲份頗重的夫婦，麗麗觀察得頗為仔細，她心道：「這位約翰爵士果然和原著一般的熱情和愛交朋友，但他也和原著一般的自以為是！和男士說話時還不顯，但對於女士，哪怕是出於善意幫助別人，都是那種不容拒絕的討厭口氣……」

    麗麗知道這其實是這個時代男人的通病，他們普遍看不起女性，在他們的認知里，再聰慧的女子也不過是懂點藝術，會點文學而已，絲毫不認為女性會有什麼大見識！哪怕面上裝的再像，如威洛比、威克姆之流，好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對待着心儀的女孩，但其實在內心裏就沒把對方當成過平等的存在，所以在輕賤起女孩子的感情來才顯得那麼無情！而約翰爵士這般的其實還算紳士了，不過是在態度上輕視而已，並未有輕賤的想法。不對比不知道，這麼一對比，才能夠看出簡·奧斯汀筆下的布蘭登上校、達西先生、奈特利先生這樣真心將女性放在同等位置上的紳士是多麼可貴！

    布蘭登上校能那麼被每個人讚揚，就是因為他為人正直，對誰都尊重，不論男女。正是因為他尊重瑪麗安，尊重瑪麗安的選擇，所以他才能在知道深愛的女人陷入仇人情網時，自己忍痛送出祝福，希望瑪麗安的愛能讓威洛比改邪歸正；所以他才能凡事為瑪麗安着想，在她需要幫助時挺身而出；所以他才能在最後包容了聲譽受損的瑪麗安，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

    達西先生雖然傲慢，但卻也只是因為出身和家庭環境的關係養成的壞習慣而已。而他從不輕慢女性，寧願自己受非議也從不給不喜歡的女孩錯覺。在向莉齊求婚遭拒後又能深刻檢討自己的過失，改正自己的缺點，這都是他把女性放在平等位置的體現。不是哪一個男子都會因女子的當面指責而改變自身的！哪怕是在現代，死要面子的大男子主義者也大有人在！

    奈特利先生雖然總是指出愛瑪的不足，批評她的行為，但其本意卻是希望其向有見識、會思考、肯提高的女性轉變的。還是那句話，不是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個聰明、有見識的女強人的，他們寧願自己的妻子是個只知道漂亮衣服的拜金女，這在現代依然常見，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白蓮花小三了。

    「至於米德爾頓夫人……這位也和原著描述得差不多，對於自己的丈夫幾乎沒有愛情，當然，他丈夫對她也只是責任而已，絲毫不在乎她的喜怒哀樂……她的感覺有些像中國古代的那些大戶主母，只是把妻子的位置當個職業，正如《傲慢與偏見》裏盧卡斯小姐說的，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可靠的儲藏室而已……這樣的婚姻真是可悲……幸虧我不是這樣！」麗麗有些明白原著里莉齊對於夏洛特的恨鐵不成鋼了。

    不過，感嘆歸感嘆，這是別人家的事，她和劉利還沒那麼大的心去搞什么女權運動，更何況這還只是英國，而非他們的祖國。

    「這麼說，上校你是要準備上戰場了？」這時，一聲驚叫打斷了麗麗的思緒，也使得屋內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布蘭登上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