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也沒和班內特先生多寒暄,而是將自己對這次事故的處置詳細告知了他。這也是應有之意,這歸根結底是班內特家的私事,劉利之前越俎代庖的行為不過是因為當時沒有主事人在,現在既然已經來到了班內特家,這事自然要轉手給班內特先生,否則就是對他的不尊敬了。
班內特先生聽到有人受了傷,也收起那一副似笑非笑的鬼樣子,嚴肅地向劉利再次道了謝,然後就要去事故現場看看。
而劉利自然也要同行,一來班內特先生一走現在的朗博恩就是滿屋子女人,他留在這也不像話;二來,事故地點都是他留的人,沒他一起去,班內特先生處理起來也不方便。
「我和你爸爸處理完那邊的事後估計會直接趕去埃弗靈厄姆,等到秋收結束,我會再來朗博恩的,到時候肯定給你一個特別的求婚。」臨走前,劉利拉過麗麗囑咐道。
「你當我真是在難為你啊?不過是挖掘原主的隱藏心愿罷了,如果別開生面的求婚能讓全朗博恩的女孩子對瑪麗羨慕,那她肯定願意再給我50積分的吧?」麗麗雖然對劉利的重新追求有點小期待,但這麼難為他其實更多的還是為了任務,畢竟他們倆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什麼說不開?
「我知道,但我也願意讓你高興高興!」劉利滿是深情地道。他自從在空難中險些失去麗麗,以前壓抑着的感情仿佛一下子全部宣洩出來,對着麗麗怎麼甜言蜜語都不覺得過分。
「好啦好啦,爸爸都等急了!快走吧!」麗麗倒是沒有臉紅,她只是有些適應不了自家老公越來越黏糊的性格,雖然這種改變也挺不錯……當然,即將面臨的姐妹們的打趣也是她沒好氣地趕走劉利的原因之一。
劉利邀請班內特先生上了自己的馬車,讓班內特家的僕從當了臨時車夫,載着他們倆去往事故發生地點。
「克勞福德先生,作為一名父親,我很好奇,你喜歡上了瑪麗哪點?」在車上,班內特先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劉利後,笑着問道。
「我喜歡她的靈魂……」劉利完全沒走心的回答道。沒說完他就後悔了,剛才真不應該走神。
「哦……您的意思是喜歡瑪麗的精神或內在品質嗎?」班內特先生納悶了半晌,才斟酌着問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請原諒我在文字上的貧乏!」劉利趕忙應了,感謝班內特先生的腦補。
「啊,不!您的說法很富有詩意,描述得很有意思!事實上,我也很喜歡我妻子的靈魂,哪怕她的靈魂只有一層外殼。」班內特先生挑了挑眉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挖苦班內特太太沒內涵沒頭腦嗎?雖說班內特先生您的語言果然如原著里那般犀利風趣,但您這話在一位準女婿面前說真的好嗎?
滿是無語的劉利只得擠出一絲笑容,岔開話題道:「班內特先生您這麼問,是已經答應我和瑪麗的交往了嗎?」
「像你樣的小伙子我如果都不同意,那我太太的親戚小姐恐怕會光臨的更加頻繁了!」班內特先生先是開了句玩笑,然後問道,「你和瑪麗已經訂婚了嗎?難道你打算在車上和我談婚期的事?」
「不,並非如此!我答應瑪麗給她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讓整個朗博恩和麥里屯的小姐們都為之羨慕!為此,我還需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劉利解釋道。
「用一個月時間準備的訂婚儀式?哦,我可以想像班內特太太會如何尖叫了!」班內特先生很是震驚,既震驚於三女兒要求的過分,又震驚於劉利對自己女兒的縱容。
「只要瑪麗能夠高興,我幹什麼都是值得的!」劉利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
見到如此情景,班內特先生是徹底放下心來,因為這位克勞福德先生對瑪麗的愛情是如此的真摯與深厚!
到了馬車的碰撞地點後,劉利和班內特先生先後下車。此時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了7個多小時,不但傷員早就得到了救治,就連嘉丁納先生都早已趕到了現場。
「詹姆斯,這次都是我家的馬車出了問題,才驚嚇到詹妮和外甥女們,真是非常抱歉。」嘉丁納先生看到班內特先生後歉意地說道,接着又向劉利行禮道,「很感激您對她們的救助,我完全能想像得出我那些外甥女們當時可憐的樣子。」
「不必客氣,嘉丁納先生。」說完,劉利看了班內特先生一眼,接着道,「我想,我很快就能叫您嘉丁納舅舅了。」
「哦!真的嗎?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詹姆斯,看來要恭喜你了。」嘉丁納先生聞言很是高興地道。
「愛德華,先別恭喜的那麼早,我是沒什麼意見,但還得看這小子能不能應付過瑪麗的刁難了!」班內特先生笑了笑說道。
「竟然是瑪麗還沒有答應嗎?我還以為他們早就私下訂婚了!」嘉丁納先生有些吃驚,這可和之前劉利說的不一樣。
劉利看到嘉丁納先生懷疑的眼神,只得把特別求婚儀式的那套說辭再次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就應該讓人看看,我的外甥女不是那麼容易哄走的!」嘉丁納先生聞言大聲笑道。經過幾次交流,他已經了解了劉利的性格,知道他不會在乎這些小小的調侃。
又和兩位長輩聊了幾句,劉利便告辭離開了,埃弗靈厄姆秋收在即,實在是缺不了他的坐鎮,畢竟很多事務都得他親自決斷。
接下來的兩周,劉利是忙的腳不沾地,他既要看着秋收的事宜,又要籌備橡膠製品廠與硫化橡膠的實驗,甚至要兼顧諾福克上流社會的交際,還得抓空隙準備一些求婚用的道具。這使得他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四瓣來用。
等到了9月15日,劉利終於想起賓利先生對他的邀請的時候,他依舊忙的脫不開身,只得寫信去告罪了一番。好在賓利先生是個老好人,並沒有怪罪,甚至自責忘了秋收的事,導致達西和他兩個已經繼承了土地的好朋友沒能到來……
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到20日,劉利終於處理完手頭所有的事,正準備回倫敦時,布蘭登上校卻突然上門了。
「你來我這裏幹什麼?」通過近一個月的通信,劉利和布蘭登上校的關係更親近了些,所以說話也沒那麼客氣了。
「我來看看我們的橡膠製品廠……」布蘭登上校沉默了一下說道。
「樣品我都早派人送你那了,工廠的管理層至少有一半人是你安排進來的,還有什麼好看的?」劉利有些不解。
「……其實我主要是來問問,你什麼時候去朗博恩?上次說好一起去的……」布蘭登上校終於說了實話。
「這種事你寫信來問不就行了?難道還怕我甩開你自己去?」劉利有些無語,但看着布蘭登好像還真有這種擔心,直接惱怒道,「就算我不帶着你,難道你不會自己去?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朗博恩在哪!」
「直接上門不太好,會讓簡覺得我太輕浮……畢竟只見過一面……」布蘭登上校有些臉紅地道。
「你打量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啊?!」劉利心裏吐糟,面上卻很是正經地道:「其實你完全不必擔心這種事情會發生,因為班內特太太的下線比你低多了!」
「??」布蘭登上校一頭問號。
「總之,你去了朗博恩就知道了!對了,其實我也正有事找你,我需要借一個班的小伙子用幾天,你作為一個上校,應該沒問題吧?」劉利沒搭理布蘭登的疑問,反而找他提要求。
「你要士兵做什麼?」
「有些力氣活需要這些小伙子們……」
…………
9月23日,朗博恩莊園,班納特太太一早就跑過來對她的丈夫說:「我的好老爺,尼日斐花園終於租出去了,你聽說了沒有?」她的話也把女兒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班納特先生難得的回應了她,並玩味的說道:「我的好太太,我當然知道這件事,而且已經知道了好幾天。」
「什麼?好老爺,這麼重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班內特太太立刻興奮地炸毛了,說道,「我今天問盧卡斯夫人,她都還沒打聽清楚租主的底細。好老爺,告訴我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吧?」班內特先生逗弄着自己的妻子。
「班內特先生!」班內特太太回答道,「你怎麼這樣叫人討厭!告訴你吧,我正在盤算,如果租主是個年輕的單身富少,那就要他挑中我們一個女兒做老婆,可多好!」
「好吧好吧!事實上你這次的願望是有很大可能實現的!」班內特先生煞有介事的道。
「真的?果然是個有錢的單身漢?快給我說說吧!」班內特聞言太太更加興奮了,完全忽略了重點。
「其實這個年輕人你們都認識的……」班內特先生繼續賣着關子。
看着這與原著開頭似是而非的一幕,麗麗的精神詭異的興奮着,並在心裏默默地加上了一句:「凡是有錢的單身漢,總想娶位太太,這已經成了一條舉世公認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