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夫妻的旅途 264《紅樓夢》45
麗麗被黑風卷中之後，只覺得頭暈目眩之感驟然襲來，手腳也俱皆發軟，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
身體雖不聽使喚，但頭腦卻清明。這樣的狀態讓得她心裏發冷，敵人強大到如此地步，她似乎只能任人宰割，上一次落入這般處境還是上輩子被神龍教囚禁的時候，她真是有太久沒體會過這般無力的感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麗麗突然感到渾身上下猛然一輕，身體的掌控權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不過她也沒敢輕舉妄動，而是將精神緩緩展開，打算先看看情況再說。你說為什麼不用眼睛看？四周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麗麗就算想用眼睛都沒辦法啊。
「這裏的氣息不祥……不知是什麼地方……陰間？魔域？或者是九幽？」麗麗的精神中傳來一陣陣冰冷的觸感，讓得她更加緊張、戒備起來。
「果然是變數……被本源標記過的人竟然可以入道？這真讓人不敢置信，哪怕是仙神轉生也不可能，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就在麗麗胡亂猜測的時候，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後，以一種不可思議地語氣說道。
「閣下是誰？為什麼要抓我？」麗麗警惕地問道，同時也看向了來人。那是一個一身黑衣、氣息恐怖的男子，他聲音嘶啞，面目也完全的籠罩在黑氣中。
「你可以叫我黑山老妖，我想你們這些天外遊魂都聽說過我的名字，應該用不到我再多自我介紹了！」黑山老妖用他那如金鐵相擊般難聽地聲音笑了笑，又接着道，「至於為什麼找上你，因為你很大可能便是傳說中的變數！」
「果然是黑山老妖，那這裏應該是幽冥界？沒想到他實力這麼恐怖……有這樣實力的他為什麼會在《倩女幽魂》中強娶聶小倩？哪怕聶小倩的靈魂再特殊對他的幫助也微乎其微吧？難道是真愛？」麗麗的思緒跑地有些遠，但理智還是將她兜了回來，問道：「傳說中的變數？那是什麼？」
「不忙解釋這個，今天我將你請來，就是想對你說清楚當前天地的大勢，免得你這變數懵懵懂懂下錯失機會！嘿嘿，漫天神佛都沒找到的人，沒想到被我黑山老爺捷足先登了，日後看那些老貨們還有何面目對我喊打喊殺……如果真有日後的話！」黑山老妖顯然不善與人交流，說到後面簡直成了自說自話。<>
「請來？這是『請』？」麗麗腹誹，表面上卻一副恭敬神色地問道，「願聞其詳！」
「在述說之前，我還得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警幻仙子？」黑山老妖的思路似乎很是混亂，也許這是邪魔固有的特徵？
麗麗對他的賣關子行為表示手很癢，但還是強壓下揍人的衝動（主要是打不過），貌似真誠地回答道：「自是知道……她是太虛幻境的主人……」說到這，她突然想到劉利上次給她的信中所言的關於神仙們的猜測，莫非這個黑山老妖也在警幻的對立面？一念至此，她不由得試探地問道，「黑山老爺你與警幻仙子有舊？」
「和警幻有舊？哈哈，我倒不曾見過她，但卻是對她佩服的很！若非她要幹的事連我都不能容忍，我還真不想幫着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們對付她！」黑山老妖神經質地大笑了幾聲後，才又把話題轉回了正題，問道，「你既然知道警幻仙子，那也定然知道紅樓夢了？那想來明白你現在這個身份所要面對的命運？」
麗麗聽聞他前半句話心裏涼了半截，差點狗急跳牆，待他說完後才鬆了口氣，心裏在暗罵了兩句「說話大喘氣，簡直嚇死人」之後，斟酌着回答道：「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改變自身的命運……」麗麗明白了黑山的立場後，說起話來也放開了幾分。
「嘿，改變命運？命運如果那麼容易改變就不叫命運了！尤其是有警幻在，如果沒有變數，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黑山老妖不屑地搖搖頭，接着道，「你大概不知道成就神通的真正仙神的厲害！以我來說，我不過是初入仙神境界沒多久，現在在你眼前的這個投影的實力更是只有本體的十分之一，可即便如此你在我手中可有還手之力？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已經處於仙神境界頂峰的警幻仙子！她的本尊如果降臨凡間，太虛幻境可以籠罩住大半大周國土，到時候無論你們對劇情做出了多少改變，她都可以輕易地將其導回正規，哪怕是榮國府覆滅、大周王朝滅亡也無濟於事！最多讓她多費點手腳……」
他這話說的麗麗是臉色煞白，儘管她已經儘量高估了警幻一系的實力，但卻依然被這樣的描述嚇到了，她咬了咬嘴唇，想起劉利從文曲星君的饋贈行為中猜出的內|幕，猶豫了片刻後，直接詢問道：「可警幻仙子不是被漫天神佛拖在九霄之上了嗎？」
「咦？你怎麼會知道這事？」黑山老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
「是我丈夫猜測出來的……」麗麗也沒隱瞞，將文曲星君和至聖先師怎麼贈與傳承，劉利怎麼據此推測，詳細地向黑山老妖講述了一遍，末了才似好奇似擔憂地再次問道，「難道漫天神佛聯手都不是警幻的對手嗎？」
「你丈夫倒是個聰明人！嘿嘿，所謂的至聖先師其實也是文曲星在借着文氣裝神弄鬼罷了，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他八成是借着你丈夫科舉時與自身神職的感應知道了他，從他的表現中猜測他可能是變數，所以才會遮遮掩掩地送出傳承，以作試探……嘿，這般瞻前顧後，真是不爽利！那老兒一準還想着兩邊下注，卻不想想，警幻一旦成功，仙神們便都處於她監管之下，哪還會有現在的逍遙自在？」黑山嘲諷了幾句，然後才解釋道，「警幻實力雖強，但這天地間仙神不少，與她相差仿佛的卻也有幾個……可這次的事她是順應天道，有本源加持，這才顯得強大無匹，橫壓一世！」
「本源？天道？」麗麗越聽越是迷惑，好在對方前面的話證實了劉利的猜測，否則真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哦，這正是我今日要告訴你的！」繞了半天，黑山老妖似乎終於想起了正事，將一樁天地秘辛娓娓道來……
……
與此同時，姑蘇邢家的水榭之中，劉利也同樣問出了一個相似的問題：「本源？天道？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東西？」他的對面坐着的是巧笑倩兮的白飛飛。<>對方突然來訪，說要將一樁大秘密講給他，讓得劉利是既期待又警惕，不知對方在玩什麼花樣。
不過，這丫頭跑來揭秘也可能是她背後之人吩咐的……他最近做了什麼嗎？怎麼會讓幕後之人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帶着這些問題，劉利又問道：「天道之類的東西為什麼會相助警幻？警幻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
「真是好多問題呢！你得讓我一個一個解說吧？恩，這茶不錯……」白飛飛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吊足了劉利的胃口後才繼續道，「這方天地自誕生之初其本源便有了意識，後來的仙神們通常將祂喚作『天道』。天道的靈智不高，對仙神們的限制也近乎於無，所以雙方倒也相安無事……直到有一天，自本源中誕生了一批所謂的『本源篇章』，並流傳到了每一位神仙手中。」
「本源篇章？那又是什麼？」劉利不解地問道。
「或是一首判詞，或是一個故事，一開始神仙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還是後來捕獲了天外遊魂後，從他們那裏得知這些都是其他世界的話本故事，比如那篇關於我的《武林外史》，比如十二釵判詞，比如其他的一些鬼怪故事……不一而足。後來，仙神們在摸索中發現如果按照本源篇章中的描述對世間加以干涉就能得到本源加持，有的提升了實力，有的得了機緣，總之是好處多多！」白飛飛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
「這裏面怕是還有別的貓膩吧？」劉利若有所思，要是只有好處漫天神佛們現在也不會阻止警幻完成紅樓劇情了。
「聰明！」白飛飛讚賞地看了劉利一眼，繼續道，「仙神們很快就發現隨着完成的本源篇章劇情越來越多，天道也從原先對的無能為力，變得對他們的限制越來越大！這一下子就讓仙神們清醒過來，明白了所謂的本源篇章其實是補全天道本源的關鍵，一旦讓祂完滿，那他們怕是再沒有自由可言，一舉一動都要被天道束縛得死死的，只能按照祂的要求做事……所以，仙神們便聯合起來訂立了一個盟約，將本源篇章列為了禁忌，誰若妄圖再完成篇章，眾仙神共討之！」
「那警幻沒有參與這個盟約？」劉利疑惑的問道。
「參與了！甚至她還是盟約的發起人之一……可百年前，她卻毫無徵兆地突然背盟，開始謀划起了紅樓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