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夫妻的旅途 344《紅樓夢》125

    匆匆拉着新出爐的武道冠軍趕往後宅的老者還不知道，他祖父的房間內此時卻是來了一男一女兩位不速之客。男的十四五歲年紀，儒雅俊朗，而女子則更小些，但儼然已是傾國之色。

    這兩人自然是劉利和麗麗。他們倆也是在武道會結束之後才趕來梅念笙府上，可這二位的腳程卻是比丁、狄二人快多了，是以在小半個時辰前便已進入了梅府後宅。

    ……

    我們暫時將時間往前倒回一些。在看過武道會，趕往梅家的路上，劉利忍不住對麗麗感嘆道：「沒想到你和那穿越女當年玩笑般的武者職業化評級竟然已經這麼深入人心了……還有那『天下第一武道會』，簡直比現代幾大球的職業聯賽還要熱鬧……」

    「武道會和武者品級是我、穿越女以及文秀一起創辦的……說起來當初不過是惡趣味作祟，我也沒想到它竟然能成為風靡全國的職業比賽……」麗麗則是在感慨中帶着懷念，昔日的三人文秀早已作古，穿越女也才被她送入輪迴，雖然還能再活一世，但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只有她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其實也不奇怪，在這有內功存在的世界，武道比賽的對抗性和觀賞性比球類那是更勝一籌！而行雲將這產業做大，也是為了拉動經濟？刺激消費？」劉利笑着猜測道。

    「說這些做什麼？左右都和咱們沒關係了……」麗麗搖搖頭，然後似有所指地道，「你注意到沒有？方才的武道會冠軍的名字叫作丁典，聽介紹是梅念笙的徒弟！而且在八人混戰中與他配合默契的那個年輕人喚作狄雲……」

    「注意到了！」劉利點點頭，接着道，「命運這東西很是奇妙，有時候外部環境明明已然變化了很多，但一些事情還是會以其他的形式走上原有軌跡……比如之前弘曆與夏雨荷的孽緣，再比如丁典成為了梅念笙的關門弟子……」

    「可他們的結局終究不一樣了，不是嗎？」麗麗笑着反問道。

    本來這只是麗麗的隨口一言，但劉利聽了後卻是一愣，連飛馳的身形都頓了一頓。

    「怎麼了？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麗麗第一時間發現了丈夫的異樣，奇怪地問道。

    「不，是你說的太對了！」劉利這麼說着，卻似釋然又似疑惑地自言自語道，「原來祂也沒我原本想像得那麼強！」

    聲音雖小，麗麗卻還是聽到了耳中，她很快便意識到丈夫說得『祂』便是引路人，於是心中一動，立時將劉利收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空間從誕生那一刻起，就是寄生在麗麗的靈魂里的，在補全本源後，更是完全處於麗麗的掌控之中，是以麗麗自信那裏面可以隔絕引路人念頭的探查。

    「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麗麗一邊趕路，一邊分出念頭和空間裏的丈夫交流着。

    「咱倆每次肉身的原主都來自一個單一故事，而我們穿過來的卻都是『綜』世界……老婆，你不覺得奇怪嗎？」劉利卻是不答反問道。

    「怎麼不奇怪……你猜到原因了嗎？」麗麗聽出了老公話中隱藏的意思，好奇地道。

    「只能說有些推測……沒接觸命運的法與理之前還不覺得，但在那次頓悟後，我才知道命運的力量有多強大！只要想想我只是稍稍撥動了一下命運線，就被反噬得差點連先天境界都維持不住，你就該知道命運的偉力了！」劉利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話鋒一轉，眯着眼睛說道，「而我們每次做的任務可都是在直接與『命運』作對，按理說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原本我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引路人』以絕強的實力壓下了命運的反撲……但我方才突然想到，如果祂真的有那般實力，為什麼非得讓我們穿『綜』世界呢？」

    「你的意思是……」

    「也許是祂力有不逮，壓不住一個世界命運法則的反撲，這才特意選了『綜』世界！因為這裏的故事交雜，各個『主角』的命運本就相互干擾，變得不可測度，反噬會相對較低……雖然依舊估計不出祂實力的根底在哪，但卻也能知道應該不比法相境界高出多少！」所謂法相是神通境的後一個境界，其實就是自身內天地與天地法則結合到一定程度後凝就出的『外相』，到了這一步，佛門稱『金身』、『法相』，道門稱『真身』、『道體』，不一而足，但卻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成仙、成佛之基！而一旦真正成仙作佛，那必然已將天地法則完全掌握，哪可能壓不下法則反噬？所以劉利才猜測『引路人』應該只是比法相境界略高，卻沒真的成為真仙。

    麗麗沒有接過話茬，畢竟就算是法相境界也是他們倆目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現在就想着這個毫無意義，因此她反而若有所思地問起了另一件事：「紅樓世界中那些所謂的『仙神』弄來諸多穿越者，除了擾亂劇情，讓『本源篇章』無法完成，也是為了儘量降低命運的反噬吧？」

    「紅樓世界的天道不全，命運根本還沒定型，反噬應該很低……不過也對，紅樓的仙神才只是神通境界，不能和引路人同日而語！」劉利知道妻子不願在沒把握之前多談『引路人』的事，所以順着她的話說道。在空間裏交流雖安全，但如果引路人不要麵皮的強行推算，他們怕是一樣遮掩不住。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腳程極快的麗麗便已來到了梅家，她心念一動又把劉利放了出來。

    「這裏是……」劉利左右看了看，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這裏是當初梅大哥第一次上京時買下的宅子……我和他可是在這住了大半年呢！」麗麗也不怕丈夫吃醋，笑着接口道，「後來我組建同盟會，就把這個宅子要了過來作為在京城的據點之一……你昔年首次來京城找我時住的就是這裏。」

    「擴建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了！」劉利乾笑一聲，顧左右而言他。他雖然不會真的吃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的醋，但卻也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梅念笙作為大明中興的元老之一，又是同盟會第二任總舵主，府中的高手是着實不少，就連奇經八脈大成的職業二品境界強者都有三人之多！

    可劉利和麗麗卻早已脫離了武者的範疇，所以幾乎是閒庭信步般地摸到了梅念笙的房間外。麗麗調動空間元氣施展了一個障眼法，然後兩人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中。吸收了最後一絲本源後，空間中的元氣便能源源不斷地自生了，所以麗麗也不怕浪費。

    屋中的人不多，除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外，只有兩個約莫五十上下的婦人面色悲切地陪着說話。

    那老者正是梅念笙，由於他的樣子幾乎與三十年前沒有區別，所以劉利和麗麗是一眼便認了出來。至於那兩個婦人，麗麗隱隱覺得有些面善，仔細端詳了一陣後，才認出她們是梅念笙最小的兩個孫女！

    梅念笙雖然大限將至，但精神卻依舊很好，若非劉利和麗麗都從他身上望出了濃重的死氣，真是不敢相信他的壽元已盡！

    「也許是他幼時吃過奇果的緣故？」麗麗和劉利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裏同時想道。

    許是劉利二人沒有刻意遮掩的緣故，本來正慈祥的和孫女說話的梅念笙在夫妻二人進門之後便突然皺起了眉頭，原本渾濁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他對面的兩個孫女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忙問道：「爺爺，您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大夫？」

    梅念笙卻沒有回答她們，反而運起內功，朗聲喝道：「是哪位英雄來了我這將死之人家裏，還請現身一見！」他這麼做其實也是想驚動府中的高手趕來查看，畢竟來人如果真有歹意，他一個快死的人沒什麼，自家的兩個孫女卻是難免要被殃及池魚。

    聽得梅念笙的喝叫，他的兩個孫女先是呆了一呆，隨即滿臉悲憤地四下查看起來，她們沒想到自家祖父人生的最後一天竟還有人來尋釁，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們沒懷疑祖父是否感應錯了，因為她們的祖父是天下有數的職業一品強者，哪怕壽元無多，也依然不是普通二品及以下武者可比。

    劉利和麗麗驚訝地對視一眼，他們倆雖然沒刻意遮掩，但也絕不是半步先天的武者可以感應到的。

    「看來梅念笙的《神照功》又有突破，已經修煉出了真正的精神力！可惜他是在這個低級世界，如果在紅樓，沒準就能晉升先天了！」劉利二人心裏這麼想着，表面上卻是撤消了障眼法，突兀地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梅念笙的兩個孫女被這一幕嚇得差點尖叫出聲，但她們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年歲也不小，是以都強行壓下了內心的恐懼，驚疑不定地打量起劉利和麗麗來。她們於武學上見識不俗，自身還是職業九品的高手，當然看得出方才那絕不是武功能辦到的！

    「莫非這兩位就是陰司的黑、白鬼差不成？長得倒是都很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