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放着舒緩的純音樂。
大概是昨晚沒怎麼睡覺,唐小櫻在後排聽着就有些昏昏欲睡。
程應之見狀,不由地說道:「要是困了,就先躺一下,到了我喊你!」
「沒事!」聞聲,唐小櫻一個激靈地坐直了身子,「要不你唱首歌給我聽好不好?我好像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程應之本想拒絕的,但是從後視鏡里看到唐小櫻期待的小眼神,他還是沒有辦法把不說出口。
想了想,他輕輕地哼起了水木年華組合的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一生有你》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
程應之的嗓音與水木年華截然不同,可唱出來卻有另一番味道。
唐小櫻聽得有些着迷,她沒想到程應之唱歌原來也是那麼好聽的。
到了副歌部分,唐小櫻也被程應之感染了,忍不住打着拍子和程應之一起唱: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
一曲唱完,唐小櫻有些意猶未盡:「再來一首好不好?」
這下程應之搖頭了:「一生有你就夠了,再多不好!」
唐小櫻的臉刷地就紅了,好好的唱歌,拒絕就拒絕,居然還狠狠地撩了她一把……
果然,高智商的男生撩起妹來就是那麼得心應手!
這邊唐小櫻小鹿亂撞,那頭程應之也因為見到唐小櫻而開心。
畢竟兩人還在熱戀之中,這麼多天沒見,自然也是分外的思念對方。
所以今晚程應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董建說一起出去聚會的提議,他只想爭取每一分每一秒和唐小櫻獨處的時光。
「學生會最近是不是很忙?」唐小櫻不想浪費時間沉默,總想更多的了解程應之的近況。
「還行,不是很忙。」程應之說。
作為副會長,又把唐小櫻宣傳部的工作攬下來,再加上在外面還有許許多多的事,他不忙才怪……只是很多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永遠都不忙,永遠都順路……
程應之也不例外。
「我明天就去上學了,宣傳部的事交給我吧。」
「不用,你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宣傳部都是小事,並不費心。」
「可我才是宣傳部部長呀,總是你主持宣傳部的工作,別人心裏也會有微詞的。」
「我幫我女朋友,誰敢有意見?小櫻,你怎麼越來越傻?」
「你才傻!」唐小櫻一聽就反駁。
「你不傻的話,怎麼老是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呢,嗯?」程應之語調微揚。
唐小櫻撇了撇嘴,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反駁了。
車子很快到了唐小櫻住的樓下。
程應之下車給唐小櫻開門,正想叮囑兩句再送她上樓的時候,旁邊忽然跳出四五個手持短棍的男人。
唐小櫻被嚇得差點尖叫出來,所幸她及時捂住了嘴巴。
「程應之,還以為你躲哪兒去了,原來你這個縮頭烏龜也知道送馬子回家呀?」其中一人獰笑道。
借着昏暗的燈光,唐小櫻見那幾個人都長了一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她微微有些發抖地躲在程應之身後,拉着他的衣擺十分害怕。
程應之長身而立,絲毫沒有因為對方人多而有一絲的怯意,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們多大能耐,原來也只能在這守着,這麼冷的天,還真是為難你們!」
「少特麼廢話,那件事怎麼算?你要麼賠錢,要麼就賠上一雙手,你以為我們兄弟就任由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算計?」
「那不妨試試你們的本事!」程應之說着,然後回過頭對唐小櫻飛快地道:「一會你別上樓,就站在我身後不要亂動,記住了嗎?」
「應之,我,我現在打,打電話給夏夏,他,他們人,人多,你,你會吃虧的!」雖然上次擋槍的時候唐小櫻無所畏懼,可是眼下是真真切切地感受程應之的世界是如何的充滿了危險,她忍不住害怕。
「別怕,我在!」
程應之只來得及這樣安撫唐小櫻,那幾個大漢就已經揮着短棍朝程應之衝來。
唐小櫻捂住嘴,拼命地忍不住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程應之,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那般,被無盡的恐懼席捲。
眼睜睜地看着程應之一次又一次地從那些短棍的揮打中化險為夷,她的心情就像在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唐小櫻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無能,只能靠着別人的保護、在別人的羽翼之下理所當然地做那個膽小的自己!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像寧夏那樣,在這樣的時刻可以挺身而出與程應之並肩作戰,而不是縮在他身後成為負累!
程應之的身手終究是勝他們一籌,從開始的屈居劣勢,到後來的步步相逼,程應之以壓倒性的優勢,將他們全部放倒。
原本還有更血腥的手段去鎮壓這些人,可是礙於唐小櫻在此,程應之不想讓她看見那些可怕的手段,只是一腳踩在為首那個大漢心口上,冷冷地道:「你說說,你能拿出什麼作為離開這裏的代價?」
「我,我有眼不識泰山,程哥大人大量,放過我們一次,從此我們哥幾個銘記您的大恩大德,絕對不會再來找事!」一開始很兇的那個大漢,此時像個鵪鶉一樣求饒。
「放過?我沒記錯我已經放過你們了,你應該知道我的作風,從來沒有第二次的說法!」程應之滿眼戾氣。
唐小櫻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程應之,可是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程應之她無比的心疼。
原本程應之應該和她一樣,做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可是他的經歷與遭遇,卻比起旁人來得更加的崎嶇與坎坷。
她想,程應之應該也是渴望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他身不由己……
如果沒有這些人在,唐小櫻很想上前抱抱程應之,此時的她,內心一點都不再害怕,相反的,她無比的想走進程應之那個世界,和他一起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