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宅子。
孟明錯愕地看着孟宏業,拿起茶杯的動作僵在半空。
「爸,好久不見。」孟宏業上前,大大方方地在孟明對面坐下,「身體可好?」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半晌,孟明才緩過神來。
「回來一兩天了,怕驚擾了您,所以一直到今天才來宅子看看您。」孟宏業微微一笑,眸光是說不出的陰冷。
「你不在k國好好呆着,回來這邊做什麼?」孟明板着臉,他心中最疼的其實就是孟宏業,也清楚孟宏業更適合接管tk集團。
可是孟家的規矩是只有長子才能接管,所以為了不讓孟宏業心有不甘,孟明早年就將孟宏業送去了k國,並將tk集團在k國的產業全部轉到孟宏業的名下。
「聽說孟家出了大事,我身為孟家人,心中不安所以回來看看。怎麼,爸不喜歡我回來?」孟宏業盯着孟明。
「這說的什麼話?」孟明的神色緩和下來,「那回來怎麼不在家裏住?」
「爸,你覺得孟家這個宅子,還有我孟宏業的一席之地嗎?」
「你……」孟明怎麼可能聽不出孟宏業的針鋒相對?、
「不過,畢竟爸的健忘,眼神也不太好,看不到忘記了也正常。」孟宏業倏地起身,越過茶几逼近孟明,「爸,你好像一直都偏心得過分。大哥擁有了孟家的一切,而我卻像被逐出孟家一樣,永遠被禁錮在k國。」
「你說的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把你禁錮在k國了?」孟明被孟宏業逼得也有些怒意,「這麼些年,孟家虧待過你?我虧待過你?」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我身為z國人,卻必須要在k國活下去。爸,你能告訴我,我哪兒錯了嗎?」孟宏業冷冷一笑,「我什麼都做錯,就因為我選錯了出生的時間,如果我是老大,被趕去k國的就不是我對嗎?」
「宏業,你想太多了。孟家的一切都是公開的,即便你遠在k國,該屬於你那一份從來沒少過,你究竟在計較什麼?」
「我計較為什麼tk集團要被孟宏江接管?論能力,我遠在他之上,你就因為所謂的祖訓,就讓我把一切拱手讓人不是?」
「宏業,你也知道是祖訓!」
「但人是活的,是可以變通的,為什麼不能是我?」
孟明被孟宏業徹底激怒:「如果你今天回來就是說這些,並以此來要挾我的話……我可以警告你孟宏業,你現在擁有什麼,我就可以拿走什麼。如果不想一無所有,最好不要再說今天這樣的話!」
「所以,即便是tk集團要垮,也寧願在孟宏江手上垮,而不是讓我去試試起死回生?」孟宏業的目光很冷,無形中已經帶了幾分戾氣。
「孟宏業,你聽不懂話是不是?」孟明大發雷霆,「別以為你在k國這些年搞搞武器就真的天下無敵?也不要把我的容忍當做是無底線的退讓。北宸生日宴上的事,你當真覺得我老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孟宏業心中一驚,他倒真沒想到孟明知道這事居然也沒興師問罪,更是讓這事走個場就完了……
只是一想到這些年在k國,孟宏業心中的怨恨又上來了。
無論哪方面來說,他的能力都遠在孟宏江之上,他就是不甘心孟明把孟家的一切都交給孟宏江,而他卻像被放逐的被放棄的浪子一樣,流浪在外!
念及此,孟宏業又冷笑一聲:「你真的已經老糊塗了,所以不適合繼續執掌孟家,該把位置退讓出來了。」
「孟宏業,你什麼意思?」孟明經歷了多少的大風大浪,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孟宏業此刻的意圖呢?
但說到底他偏心孟宏業,也不願意把孟宏業想得這麼的沒良心。
孟宏業嗤笑:「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既然孟宏江不能勝任接管tk集團,那麼就該換更有才能的人。爸,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孟家垮掉?也不願意讓我試試起死回生?」
「宏業,說了很多遍,即便真的要爸宏江換下,也該是北宸站出來。而你,最多只能輔助北宸!」孟明冷聲解釋。
「唉,我都給你那麼多次機會了。可是爸,你讓我很失望。星輝藝校出事、孟晴出事、方信電子出事……難道這些接踵而至的危機,你真的看不出來是誰佈置的圈套?這些都跟大嫂楊曼如有關,孟家和大嫂關係不好的能有誰?」
孟明猛地打了個突,如果沒有孟宏業這番話,也許他是怎麼都不會把這些事往孟北宸身上想。
因為他始終覺得孟北宸雖然對孟家淡薄,可以不至於做出這些事把孟家陷於危機之中……
「宏業,話不能亂說!」
「有沒有亂說,你不是心知肚明嗎?」孟宏業冷哼,「孟北宸那小子,有多恨孟家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親生母親的死永遠是他心中一道疤痕,只有孟家不存在了,他那道疤痕才不會疼痛。」
「你在k國這麼多年,就學會了挑撥離間?」
「爸,你還要一葉障目自欺欺人?你真的越老越糊塗。」
孟明沉默了,當年因為親生母親的死,孟北宸消沉了一段時間,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與孟家的人親,甚至說話間都帶着顯而易見的火藥味。
可是沒過多久,他說話倒是平和了下來,但骨子裏都透着一種淡漠疏離。自此之後,孟北宸就變成如今這樣子,喜怒不形於色,永遠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孟宏業見孟明有所動搖,又說道:「不管怎麼說,北宸都是我們孟家的孩子,如果你真要教訓他也不必太過嚴苛。把築夢收回來便是,畢竟築夢的會員經營的都是人脈。」
「宏業,你很恨北宸?」孟明直直地看向他,「你言辭間,都是對北宸不屑與詆毀。不管他做了什麼,我都要說一句,要比能力,宏業你趕不上他!楊曼如只是宏江的妻子,北宸卻是我們孟家的孩子,無論何時,我都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北宸!」
「這麼說來,與北宸一比,寧可放棄我是嗎?」孟宏業臉色陰冷下來,右手緩緩地滑向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