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箐箐炒最後一個菜時,柯蒂斯把手伸向平菇雞蛋湯,一沾到滾燙的燙水立即閃了回來,然後快速拈了一條平菇絲出來。
手裏的食物太燙,柯蒂斯只好塞進了嘴裏,嚼也不嚼就吞了,抿着嘴咳了兩聲。
白箐箐盛起菠菜炒蛋,不經意發現柯蒂斯嘴邊在動,嘴角還殘留着油光。
「你吃了平菇?」白箐箐心裏一疼,拿起晾在一旁柴枝上的小毛巾給柯蒂斯擦了擦嘴,「我早就給短翅鳥吃過了,你被燙到了吧?」
柯蒂斯捉住白箐箐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吻,「我不放心。」
白箐箐感動得無以復加,乖乖地坐在柯蒂斯懷裏等吃的。
柴火里的烤叫花雞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久久沒有動靜,一絲氣味也沒有飄散出來,兩個菜已經快涼透了。
在柯蒂斯確定平菇沒毒後,白箐箐就就着兩道菜吃了,倒也非常滿足。那隻叫花鳥就留着下頓吃,反正時間還早,晚上還能吃一頓。
「突然變得好冷啊,寒季要來了嗎?今年還會不會變暖?」白箐箐坐在柯蒂斯的草窩裏,柯蒂斯正在給她縫製獸皮衣服,時不時拿到她身上比劃比劃。
「只會越來越冷。」柯蒂斯淡淡地道,微蹙的眉頭藏着擔憂。
才這個溫度小白就喊冷,到了真正的寒季,她該怎麼辦?
柯蒂斯突然慶幸,幸好自己和小白來到了部落,而不是兩個人獨自在叢林,要是寒季他一不小心冬眠了,小白該怎麼辦?
現在有頭豹子照顧替他照顧小白,這才是最好的局面吧。
帕克也在做衣服,不過他那爛手藝只能做自己的獸皮裙。聽到白箐箐喊冷,帕克把木箱子裏的獸皮全倒了出來,挑挑揀揀的,然後拿起一塊毛髮豐厚的熊皮遞向柯蒂斯,「喂,這張獸皮厚。」
白箐箐往帕克那邊爬了爬,接過獸皮就裹身上。
「這熊皮也太誇張了,我暫時還不需要啦。」白箐箐笑着道,才裹上熊皮,她就有些發燥了。
其實天氣只是微冷,是最舒適的季節,只是挨着涼冰冰的柯蒂斯就有點冷了,可柯蒂斯又非要卷着她。
柯蒂斯道:「先做出來,以後慢慢穿。」
「嗯。」對柯蒂斯,白箐箐向來不太敢反駁。
臨近黃昏,帕克抓了頭獵物回來。
正屋裏的柴火已經熄滅,生火時他幾乎忘了裏頭還有一坨裹着泥巴的鳥,一根粗樹幹搓到硬邦邦的東西,他扒出來就準備丟一邊。
「哎?」手感沉甸甸的,帕克多瞧了一眼,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了起來:「箐箐,你的泥巴鳥烤乾了。」
「啊,我都忘了!」白箐箐套上鞋子就沖了出來,目光在灰燼四周快速掃過,「哪裏?這個嗎?」
白箐箐順手拿了一個石碗,蹲在泥團旁,用力打了下去。
「嘭」的一聲,濃郁純淨的雞肉香味轟然炸開,大片乾枯的泥從鳥身上脫落,將鳥皮上的絨毛拔得乾乾淨淨,一-絲-不-掛。鳥皮被燙得焦黃,看起來非常緊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