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實力和在白箐箐心裏的地位都不如穆爾,想進也進不了。
白箐箐費力地抬眸去看,虛弱的聲音語氣急切:「快給我看看。」
穆爾手長腳長,長臂一伸,就將地板上小東西託了起來。
那是一個濕漉漉的肉-糰子,外面裹着一層呈淡黃色的半透明胎衣,穆爾也不嫌髒,用另一隻手小心地剝掉了這層胎衣。
這樣的姿勢讓白箐箐完全沒入了穆爾的懷中,白箐箐無暇顧及這些,全部注意都被這隻小小的生命奪去了。
小豹子身上的毛髮又細又軟,能看見紅果果的皮膚,躺在穆爾掌心,只比掌心長一點點,胖乎乎的像一個剛出籠的饅頭。
那一瞬,白箐箐呼吸都忘了,怔忪着張開了嘴。
這樣脆弱的小東西,真的是在胎動時讓她肚子痛得坐立難安的傢伙嗎?
「喵嗚~」
隨着胎衣被揭開,小豹子張開了嘴,發出幼貓般稚嫩的叫聲。
然後,幼豹睜開了清亮的深黃色眼睛。如同一汪帶着魔力的清泉,孩子的瞳孔顏色深,像是經過沉澱的琥珀。
對上那雙初生幼崽的眼睛的一瞬間,白箐箐靈魂都被它吸進去了。
好像帕克。
白箐箐眼角淌下一道淚痕,半是感動,半是悲傷。
帕克竟然真的沒趕上,柯蒂斯也沒來。
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
因為懷孕,白箐箐整天呆在屋子裏,最多在樹下走走,她似乎很久沒能走出去過了。
白箐箐突然有種荒謬的錯覺——孔雀部落像一個華麗的牢籠。
穆爾用手指戳了戳幼豹,小豹子挪動了幾下軟麵條般的四肢,顫巍巍地在穆爾手心站了起來。
白箐箐立即回神,也不敢大力,生怕將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它吹倒了。
「好小……」白箐箐輕聲驚呼,抬起手正準備摸一摸它,腹中突然一陣疼痛。
「啊!」
「又疼了?你別看孩子,趕緊生。」穆爾忙把幼崽放一旁的獸皮上,雙臂緊緊環保住白箐箐的身體。
白箐箐緊咬下唇,蒼白而佈滿汗水的臉浮上痛苦之色。
第二隻容易了很多,差不多一分鐘就生出來了,白箐箐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一鼓作氣又生出了第三隻。
腹中暫時沒有痛意了,白箐箐癱軟在了穆爾懷裏。不長的時間,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髮根都濕了半截。
「生完了?」穆爾抱着白箐箐,好一會兒後才問道。
白箐箐喘了幾口氣,才吃力地開口:「嗯……好像,沒動靜了。」
穆爾便抱着白箐箐起身,單手抱着白箐箐,彎腰單手在地板鋪上乾淨的獸皮,把白箐箐放了上去。
白箐箐累極了,心裏還惦掛着幼豹,偏頭望着它們。
「喵嗚~喵嗚~」
幼豹們本能地叫着,胎衣都被穆爾清理乾淨了,身上濕漉漉的,殘留着淡黃色的濕跡。歪歪扭扭地站着,扭動幾乎不存在的粗短脖子,望向白箐箐,搖搖晃晃地走來。
白箐箐咧嘴一笑,沖它們軟得堪比橡皮的手,柔聲道:「乖,到媽媽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