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想摸一下,整個人突然間往他懷裏踉蹌過去,撲到懷裏的同時,聽到他低冽的聲音無奈道:「還摸?你想把肉扎更深,留個記念嗎?」
看到受傷的她,不管大傷、小傷,他都心疼。
明知再所難免,可心裏還是疼得緊。
他想把她放到手心裏疼着,寵着,又因職業原因必須要放開手,看着她受傷,看着她吃苦,看着她受盡折磨。
都說不經風雨,怎可見彩虹,身為一名特種兵的他們經歷的風風雨雨,其實也未必能見彩虹,下一秒或許就是永遠的黑暗,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與她都歷經風雨行走在刀刃上面的特種兵,面對自己身上的傷坦然隨性,可是到了對方眼裏卻無比心疼。
更懂她看到自己腰上的傷,心裏有多疼了,也更知道當他失去消息,她有多擔心。
葉簡沒有再去摸,撲到他懷裏笑道:「這種小傷還是別留記念了,你身上的傷,那才叫紀念。」
聽着她滿不在乎的口吻,夏今淵心裏苦澀深深。
他也想很好保護着她,讓她身上沒有一點點傷,他也想做到面對戰火,所有的危險都由他來扛着,而她只需要站到自己背後就成。
他也想,可他也只是僅僅想想而已。
低頭親了親還不想從自己懷裏起身的女孩,溫暖的唇印了柔軟的吻到她額前,「勇敢的小狐狸,我們先把刺挑出來,等會到了床上再任由你抱着。」
床上再任她抱……葉簡用餘光瞅了眼15米的雙人床,就他一米八幾的個兒,躺到上面都得蜷着身子才成。
房間裏拉了窗簾,夏今淵開了床頭燈,仔細看了看扎到她眼角邊的兩個灌木刺,怕是有點深了。
用於縫合傷口的針放到酒精里消毒,手指輕地壓住她眼角,深邃暗沉的眸子盯着那幾根深刺,輕道:「刺扎得有點深,挑出來會痛,忍忍。」
刺是瞬間扎進肉里不會有多少痛疼感,尤其當時全身心投入作戰,就連臉上被灌刺割傷,她都沒有一點感覺。
這會兒用針來挑出扎到肉里的刺就有點疼了,針頭輕地碰到硬刺,夏今淵便看到葉簡長而卷黑的睫毛顫了顫,他下意識做了個哄小孩不疼的吹氣動作,嘴裏還柔聲哄着,「不疼,不疼,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哄三歲小孩的語氣讓葉簡沒忍住笑出聲,一笑,臉部蘋果肌牽動眼角,唬得夏今淵眼疾手快,趕緊拿遠手裏的針,以免刺傷她。
「嚴肅點,不許笑。」他佯裝生氣,唬着臉說話,不到二秒又破功。
俊顏含着柔軟,繼續哄着,「很快就好,不是兩根刺,而是三根。」
「扎進肉里這麼久,又被生水淋了幾個小時,傷口離眼角太近,別化膿傷到眼睛。」
平時沒有時間多照顧她,如今就在她身邊,身為男朋友的他自然要細心照顧才對。
葉簡沒有再動,尖尖的針剛才還是碰到睫毛根邊緣了,不怕化膿會不會傷到眼睛,倒怕自己再笑,針尖一不小心會戳到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