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公子說笑了,閣下才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呢,竟然想到在櫻花樹中下毒來進行屠殺。這天馬行空的手段也是讓在下佩服的緊。」孟曉並沒有在意那些手下的離去。當初他的計劃就是如此,他算定血海的弟子不多,分散去阻止密探們破壞陣法也不會起到太大作用。
令狐血點頭笑道:「孟公子過獎。」說着走到一邊拍了拍那些巨大的櫻花樹,「孟公子的手段才是真正的驚艷!」
「多謝閣下的讚美。」
令狐血又道:「不知這些巨大的櫻花樹能夠將我們血海的毒素擋住多久呢?」
孟曉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令狐兄相信嗎?花也是有生命有尊嚴的,你用櫻花毒害全城的百姓,我用櫻花阻止你,這一飲一啄當真玄妙。」
「如此倒要看看閣下的櫻花能夠堅持多久了。」令狐血面色漸冷,緩緩向着孟曉一步步走來。
「櫻花落盡,命隕之時!究竟能夠堅持多久還要看事在人為了。」孟曉淡淡回應,面對令狐血越來越近的壓迫卻是毫不動搖,只是轉頭笑道:「這令狐血罪大惡極,就只能有勞城主出手了!」
象戰一愣,臉上有一絲不自然,但眨眼間又恢復原樣道:「好,如此就讓老夫領教一下血海核心弟子的強大。」
令狐血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象戰,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但是隨之鄭重道:「早聞城主一手鞭法出神入化,今日竟有幸領教,請!」
象戰氣勢彪炳幾步上前,揮手間兩根奇特的鞭子出現在手中,這鞭子好似是用一根根半寸長條水晶連接在一起的,揮舞間晶瑩剔透頗為閃耀。
而反觀令狐血卻是緩緩從袖口中抽出了一柄古色古型的長劍,這長劍清冷冰寒,除了時刻綻放着鋒利的寒光竟看不出半點異樣。
二者遙遙相對,象戰首先出手,雙鞭鞭梢一起仿佛兩條靈蛇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痕跡。叮叮,令狐血面容冷淡,長劍輕點準確的擊中鞭梢,兩聲金屬交鳴剎那間化作聲紋蕩漾開來。
「吼!」象戰的動作充滿了暴烈的畫風,雙鞭在地上狠狠一抖,炸若悍雷般的巨響中整個人撞入了令狐血的劍雨里。
「想不到看起來那麼慈祥的一個老人家,性格居然這麼火爆!」雪嫣然挑了挑秀眉有些詫異。
「外表從來看不出一個人的內在究竟如何,拿鞭子的不一定就是施虐狂,用劍的也不一定就是翩翩公子,騎白馬的更不一定就是王子!」孟曉突然調笑道,同時看了看城外的青色光罩,又是兩片符文消失。
「懸鏡司的這些密探很能幹呢!」雪嫣然見到說。
孟曉的表情卻並沒有半絲興奮,反而眉頭微凝,「整個控風大陣有足足近千片符文,他們必須要毀掉一半以上才能夠使狂風停歇。現在可能進程會快些,但是隨着血海弟子的干擾,之後就要緩慢下來了!而最後決定戰鬥結果的還是我們這裏。」
啪!隨着孟曉的話音落地,又是兩片符文被毀掉,一個個密探嚴格按照孟曉之前的吩咐,牢牢記住距離自己最近的陣法節點,當得到了孟曉的命令知道敵人已經被吸引在了懸鏡司廣場之後便開始瘋了似的攻擊。因為他們知道,敵人一定會來阻止,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金三狠狠的將一根亮銀長槍捅在了青色光幕上,這根長槍與衛超的長槍完全不同,衛超那根就像是一根加大碼的箭矢,而金三的長槍卻是傳統的中式長槍。槍頭銀光閃爍鋒利異常好似兩彎新月牢牢的貼合在一起組成菱形的槍頭,整個槍桿都被密密麻麻的花紋佈滿,看起來很是古樸神秘。
就像是雪嫣然以前說的,這青色光幕並非多麼堅硬,金三下了死力的兩槍就將其捅穿了,青色的符文在槍頭的攻擊下僅僅掙扎了一瞬就被轟成了粉碎。
金三見狀一喜卻並沒有耽擱,而是馬上動身前往了另一個地點,這個地點距離這裏最近,只是還不待他離開卻見一個身穿紫袍滿臉猙獰兇惡的男子自遠處飛奔而來。
「竟然敢壞我血海好事,好膽!」
凶神惡煞的喝問讓金三瞬間明白了彼此的立場,然而他並沒有老實的持槍等待,而是長槍一橫,整個人仿佛炮彈一般的直射入半空,凌厲的風嘯好似悶雷一般令來者猝不及防。
轟!咔!
又是一塊符文被刺穿,金三這一招直接轟擊在了另一處光罩上,而等他將長槍拔出來正想故技重施時,卻發現之前的男子手中多了一枚血色圓珠,這圓珠色澤暗紅普一出現就放射出重重紅光,紅光如同匹練一般封鎖了金三所有的退路,而那男子卻在匹練的掩護下朝着他挺劍刺來!
金三身為金大山的心腹,自然擁有許多資源,也受到了金大山的重點調教。雖然這血海弟子歸附大勢力,但金三還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虛實。
這男子與金三修為相當都是蛻凡境,其真正強大的地方在於那釋放出匹練的血紅珠子,若是沒有料錯,那便是血海的招牌法寶血魄珠!一種采人精血煉製的邪惡法寶,而與之相反的是,這男子的劍法卻很爛,僅僅這一刺,就讓金三探出了他的劍術造詣。
槍刃在空中突然抖出一朵朵槍花,片片虛影中那男子果然面顯驚愕,完全分不清真正的槍刃在哪。這短暫的慌亂讓金三有了可乘之機,一瞬間就挑斷了男子的手筋。
那男子怪叫一聲捂着手腕倒退,臉色難看至極,金三哪裏肯放過這短暫的優勢,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用劍但是他卻要在對方使用血魄珠之前將其解決掉。
「吼!」果然,當用劍解決不了的時候,這男子十分乾脆又熟練的用起了血魄珠。
血色光芒綻放,一股腥臭至極的味道陡然闖入金三鼻腔,只覺全身在剎那都遲鈍了起來,體內的靈氣運轉仿佛陷入了泥潭,哪怕動一動都困難!
「啊哈哈哈,嘗嘗我血魄珠的厲害!」男子見金三運動遲緩,大笑推出一掌,血魄珠化作一道血色流星向着金三腦門砸來。
金三見狀目呲欲裂,忍着腦中眩暈,雙臂灌力沉腰凝力,動作似緩實快的猛然橫掃,仿佛聚集了全部精力的怒吼貫穿天際,一道亮銀耀眼的新月仿佛在空中乍現。
當!巨大的金屬交鳴是血魄珠與長槍的相撞,新月流星剎那間迸射出不同尋常的光彩,金三隻覺得雙臂像是掛了萬鈞石鎖舉步維艱,這一刻姐姐臨死前悽美的笑容,金大山平時的愛護有加通通閃過眼前。
記得誰說過,當一個人臨死之時會看到過去的景象,也許他就要死了,只是金大山的仇還沒有報,他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姐夫!
「吼啊!」
這是來自於身體潛力的爆發,肉眼可見的氣勁自兩臂迸射,那彎新月陡然間耀眼無比,而那血色的流星卻顯出頹勢,緊接着便被新月打飛了出去!
「你……」那血海弟子難以置信的指着金三,但下一秒卻發現一根長槍洞穿了他的胸膛。再次抬頭已是艱難無比,只見金三持槍的身影已經於不遠處緩緩消散,那竟是一道殘影!
「你……怎麼可能……這麼快!」
金三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的閉上了左眼,在那慢慢合上的眼皮中閃過一絲紅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