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就有些詭異了,一個飽經歲月風霜的老婦出現在一座已經被封鎖破敗的府邸門外,而且還一眼看穿了孟曉等人懸鏡司的身份!現在若是說她乃一介貧民估計都沒人信了。
「你是誰?如何知道我等身份!」孟曉問道。
老婦雖然有些微的佝僂但是卻並沒有拄拐,而且走起路來也頗利落,只見她向前邁出幾步道:「能對這個地方感興趣的除了懸鏡司還會有誰?而且我猜你們一定是都城來的密探吧,因為此地的懸鏡司分部不會有人敬業到第二次勘察案發現場!」
孟曉有些尷尬,看來本地的懸鏡司都是一個個尸位素餐之輩,否則就不會被一個老婦人給鄙視了!
緊接着,老婦看起來有些渾濁的眼神緩緩轉動在四人身上掃視一番,最後望向孟曉,「你們應該是被派來處理懸案的吧,怎麼會在這裏?還有若這裏真的有煉魂宗作惡的話,憑你們連入道都不是的修為能夠有什麼作用?」
老婦的語氣有些怨念,孟曉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一番問道:「閣下應該就是余夫人吧,你心急的情緒我等能夠了解,但請放心,我們早知此處案件乃是由煉魂宗所犯,所以勘察這裏也是為了更好的抓住嫌犯。」
老婦有些詫異的看着孟曉,「老婦還沒有自我介紹,想不到大人已經猜測出了老婦身份,想來我兒清白有望!」說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腦門咣的一聲就跟石磚碰撞在一起。
孟曉見狀嘴角一抽,這跪的也太特麼熟練了真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了?只是他卻不能任由老婦這麼跪着,忙上前將其扶起,「老夫人莫要多禮,還無辜者清白乃是我們懸鏡司的職責,如何受得了這般大禮。」接着也不管老婦答話回頭介紹道:「這位老夫人便是毛小魚的生母,毛門余氏余夫人,還不過來見禮?」
在光之國獸神軍的地位非同尋常,毛門余氏作為烈士遺孀很受人尊重,金三聞言馬上過來抱拳躬身,「見過余夫人!余夫人請放心,這次我等定然能夠還毛小魚一個清白。」
玉瓏兒微笑上前同樣輕輕躬身,只是這躬身就像是點頭顯得很沒有誠意,孟曉眉頭微皺看着她那動作中不經意流露出的點點傲氣不由想了許多。
余夫人似毫不在意,只是聽聞金三所言喜道:「大人所言是堅信我兒清白了?老婦在這裏拜謝了!」說着噗通又是一招磕頭,這一次孟曉幾人又沒有來得及攔住。
「真不用這麼客氣的!」孟曉有些哭笑不得的再次將其扶起,回身瞪了一眼金三,金三委屈。
孟曉只覺得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可就沒完了,趕忙轉移話題,「余夫人,請問這霸氣鏢局當初是怎麼一個情形?」
余夫人聞言果然不再動不動就跪了,而是仔細回憶道:「這霸氣鏢局是附近三城中最有名氣的一家鏢局,倒不是說這鏢局的鏢頭多麼威武多麼厲害,只是他們大掌柜的最擅交際,在附近最是吃的開,走鏢完全靠面子。雖然也有人不在意他們,但是這霸氣鏢局的任務完成率卻出奇的高,大家都傳這家鏢局背後一定勢力深厚。」
「哼!」小七聞言在身後不滿的冷哼一聲。
孟曉見狀暗笑,從來都是利用小七的空間走暗鏢自然完成率高,不過這當掌柜的似乎也很擅於炒作,愣是做出了一副背後有人的假象,這樣太強的實力不會在意他們,而太弱的實力又沒有能力查清他們的底細,這不失為在夾縫中競爭的一種好方法。
只聽余夫人又道:「誰知不久前霸氣鏢局的鏢隊剛剛出了樊城就被人血洗了個乾淨,之後整個鏢局又是一夜間雞犬不留!懸鏡司與官府的人當時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是等到屍體傳出臭味的時候才被街坊發現的,他們查看了一下現場就走了。」說着撇撇嘴,也許是因為毛小魚的事又或者是在鏢局慘案這事的表現上,她對於樊城懸鏡司與官府非常不滿。
孟曉點頭,大致情況跟他當初了解的差不了多少,接着拉過小七,「余夫人樊城居住已久,不知可曾見過這個小丫頭?」
余夫人渾濁的雙眼在小七身上打量一番搖頭道:「抱歉,老婦的記性不大好了,實在不記得有見過這位小姑娘。」
孟曉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從剛剛余夫人那清晰的思路上來看,她可不像是記性不好,應該是確實沒見過所以才那麼說。
小七一巴掌拍掉孟曉手掌,「哼,早就跟你說過,我只是那幫鏢師撿來的,跟樊城沒什麼關係!」
孟曉無奈,這算是最壞的一種結果吧,望着小七那彆扭的表情不由一陣心疼,從包袱里掏出糕點塞進她的小手裏算是讓這小丫頭暫時告別悲傷,接着轉頭道:「這裏經過了許久擱置估計有什麼重要線索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我一會讓金三帶着人再來重新檢查一下就是。」
「大人有什麼用到老婦的,老婦一定配合。」此時余夫人看着孟曉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孟曉笑道:「余夫人無須這般客套,還請回家靜待佳音吧,我們這就去趟懸鏡司分部。」
余夫人滿心歡喜的帶着笑容回家了,那蒼老的面容佈滿褶皺與風霜卻是看得眾人心中一片心痛。這些年她應該不好過吧,按照年齡來算,作為烈士遺孀她今年應該剛過四十歲最多,可是那佝僂的模樣卻活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哪怕她的修為僅僅只有平凡境也是不可想像的!
「金三,你去附近打聽一下,看看余夫人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作為烈士遺孀這副樣子有些……」
孟曉沒有繼續說下去,按照光之國的法律規定,烈士遺孀會受到各種政策的照顧,應該不會發展到這副模樣。他現在對當地的官府與懸鏡司分部越發沒有好感了!
金三依言出去而他自己則帶着玉瓏兒與小七駕車朝懸鏡司分部行去,樊城的懸鏡司分部有些像都城總部一般都沒有守衛把守,不過總部是因為有各位司主坐鎮,這裏卻完全是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
孟曉三人緩步進入其中,路過的密探竟然沒一個上前詢問,反而一個個盯着玉瓏兒的臉發呆,更有幾個還放肆的用眼光上下打量一番。
毫無疑問這種情況讓玉瓏兒非常惱火,原本清麗如水般的眼眸瞬間綻放一陣陣殺氣,冷的眾多密探直打哆嗦。好在並沒有發生當眾調戲的戲碼,所以孟曉就是想發飆也沒有理由。
「你們是誰啊?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也敢來撒野!」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緩緩從大殿之中傳來,明明是威脅的話語卻讓這人吼出來不見半點氣勢。
孟曉翻了個白眼幾步跨進去,這裏的佈置讓他想起了與牛虎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也是微微凸起的高台後一張大桌子,而當時的牛虎端坐也能綻放出一種彪悍的氣勢,反觀這分部的負責人竟是一種二溜子的感覺!
孟曉也懶得廢話直接將一張手令與身份令牌拍在桌子上,「從現在開始樊城分部由我指揮,你先去給我倒杯茶。」
這桌子後的男人便是分部扛把子,看着手令與身份牌突然間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舔着臉笑道:「大人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倒茶!」之後一溜煙就沒影子了!
玉瓏兒有些詫異的看着孟曉,「你這是要強壓地頭蛇?」
孟曉瞄了眼她整個身子斜倚在靠背上,「我不是強龍,他也未必是地頭蛇,我只是想表現的傻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