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你喝的醉醺醺的,還以為你在借酒消愁。」玉瓏兒隨意的走到潑猴面前,提溜着它的尾巴將其提到面前。猴眼半睜半閉的迷迷糊糊,還朝着她打了個酒嗝,一個七彩氣泡晃晃悠悠的飄了出來。
玉瓏兒臉色難看的將其甩在床上,孟曉好笑的給潑猴蓋上被子,「像我這種不常喝酒的人,即使滿心憂愁也不會想到借酒消愁的方式。只不過這潑猴心裏比較脆弱,小七的離開對它來說更加難以接受。」
玉瓏兒聞言臉上幽暗之色閃過,「有時候動物的情感要比人類來的更加激烈與長久,儘管他們的記憶僅有幾年幾天甚至幾秒鐘!」
孟曉頓了一下,起身坐在桌旁,「怎麼?古沉和狄芸又秀恩愛了?」隨意說着伸手將桌子上的酒壺一個個扶正。
玉瓏兒跟着坐下悠悠說道:「已經習慣了,只是想到以前我們也曾經這樣,不知道別人的感覺是否與此時的我相同?有時候想想,這是否就是神器擁有者的詛咒!如果三生石的擁有者都能利用轉世的機會彌補自己的遺憾,那他們又怎麼會一次次的將神器傳給後代呢?」
孟曉頓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問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你這三生石很明顯在所有神器中都像是最奇特的,它到底是怎麼傳承的?又是誰傳承給你的?」
玉瓏兒拿起酒壺中一隻還未有完全喝盡的仰頭灌了一口,「三生石的傳承應該是所有神器中最主動的吧。先傳承雙方必須要有血脈聯繫,這個血脈不需要多麼緊密,只需要一丁點,哪怕你們是遠房到從來不曾聽說過的親戚也可以。其次這個傳承是需要兩人同意的,有一方不同意就不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哦?這麼說傳承給你的是你的長輩?」孟曉看了眼終於徹底空了酒壺隨口問道。
「是我的姥姥,當時她在臨死之前將我叫到身邊,問我有這麼一件神器要不要。當時我的表情現在想來真的很有趣,我還奇怪來着,我……總之整個過程就是這樣了。」
孟曉挑了挑眉毛,玉瓏兒顯然還有話沒有說盡,不過這明顯涉及到**的話題他也不好問,只是奇道:「你的姥姥嗎?那為何不傳給你母親?」
玉瓏兒頓了一下苦笑道:「我母親是個可憐人,她的情路很坎坷,我想,姥姥大概早就知道三生石有這種詛咒吧,所以她並不想母親為了追隨父親做與我相同的事情。」
「如果不想的話,大可以帶着三生石繼續轉世,為什麼將三生石交給你呢?」孟曉心裏有個猜測,他相信玉瓏兒也想到了,不過不想承認而已。
玉瓏兒眼神唏噓,頓了片刻道:「好了,剛剛古沉他們已經決定去跟煉魂宗的人掐一架了,你醒醒酒出來幫忙吧。」接着轉身出了房間,整個過程極其生硬都沒有給孟曉任何繼續話題的機會。
孟曉看着玉瓏兒消失的倩影突然間笑了,「自己的心傷還沒平復,卻又在這裏安慰別人,難道自己真有暖男潛質?」這自問自答的話語說的自己也是彆扭,想了想也跟着向外走去。
也許就像是玉瓏兒自己想的那般,三生石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詛咒,不然當初她的姥姥也不會將三生石轉讓給她,定然是心傷難平不想再繼續擁有記憶了。只是這詛咒也許需要每一代的神器主人自己去現,因為如果告訴了繼承人的話,就沒人願意接受了。
……
當孟曉從船艙中出來的時候,恰巧看到李言與演相兩人一個拄着拖把一個在那指指點點,就像是一個黑心老闆在可了勁的指揮小受員工幹活。
孟曉好笑的過來道:「忙呢?先放下拖把吧,我房間裏酒氣太多讓我很不舒服,去收拾一下吧!」
演相嘴角一抽看了看孟曉那理直氣壯的表情耷拉着雙眼嘆了口氣,乖乖的去收拾了。孟曉撇嘴笑道:「看來這小禿驢蠻識時務的嘛!」
李言哈哈笑道:「是啊,誰讓他總是不懷好意的跟着咱們呢,不用白不用!」
孟曉跟着點頭,「對了,那些奴隸都審問過了?有沒有什麼問題,這次我們去打煉魂宗不會是什麼陷阱吧?」
「不會的,這些奴隸大部分都已經麻木了,小部分剛剛被捉的也很懂得分寸與把握機會。就說那個偷了魂珠的大小姐,現在正打着喬博的主意呢!」李言好笑的說道,言辭之中頗有些玩味。
孟曉大樂,「貴族出身的小姐總是會為自己的未來幸福而拼搏一下的,不然這世間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後宮小說了,也許在大勢上抗不過天命,但在人情上總是可以搏一搏的!」
李言有些詫異的看着孟曉,「想不到孟先生還有這種感慨,難道先生很閒經常看那些後宮小說嗎?」
孟曉偏了偏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小時候無聊的時候看過十幾本,但現大概劇情都差不多,所以就膩了。再說真要喜歡,就去天機閣買點鐵國皇室後宮的情報來看就好,那可是比什麼後宮小說還要精彩呢!」
李言眼角跳了跳,一陣哭笑不得,「孟先生的見解果然……獨特啊!」
孟曉呵呵,來到船舷旁望着海平面的盡頭,臉色卻是漸漸冷了下來,他感覺到了一片翻湧的能量波動,這波動很兇猛卻很雜,很明顯並非出自一人之手,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這應該是什麼陣法在其作用。
「那個煉魂宗弟子似乎說過,他們有佈置陷阱去引那個熊魔女上鈎,說不得這陣法就是陷阱之一吧!」練白露來到身邊說道,身為天音坊的弟子,對於陣道也是有所了解的。
孟曉看了看她並沒有順着話題進行下去,而是冷道:「小七的死讓我多了許多感觸,讓我明白這世界上有許多的事不是以我的智力能夠解決的,比如我就從來沒有想過小七會早就是個死人,她失去了葫蘆的控制權就會死。我當初還想着先穩住胡上卿並在之後再將葫蘆搶回來,卻沒想到因我的異想天開而徹底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所以我現在想將一切隱患都隔絕掉。」
練白露頓了一下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一個天音坊的弟子,為何會一路跟着我們走了這麼遠?」孟曉轉身,有些冰冷的眼神射進練白露的眼中。
練白露的臉色一僵,接着竟然在雙眼中擠出了一點眼淚!「嗚!人家跟着你們幫了你們這麼多,你卻還在懷疑人家,人家不活了啦!」然後捂着臉頰風風火火的跑進了船艙。
孟曉:「……」
深吸了一口氣,無視甲板上眾人鄙視他的眼神再次將注意力放在海平面那越來越近的波動上。
練白露進入船艙後就靠在了門上,一縷恐懼這才終於從背脊上緩緩退下,哭喪着臉呆愣了半天,剛剛她竟然真的感覺到了一絲殺意!「該死!這個魂淡竟然跟她玩真的啊!嗚嗚,師叔你咋還不來,露露害怕啊!」
有了帶路黨的出現再加上遊輪本就度不慢,眾人很快就見到了遠方那個閃爍着五顏六色的小島。
這小島並不大,比起七星島和葫蘆島來說完全不值一提,但島上有山有林倒是配置齊全。此時整個小島正籠罩在一片五顏六色的光罩中,這光罩好像是由一個個旋轉方向不同的氣旋組成,每一個氣旋中都像是蘊含了不小的力道,在防禦攻擊的同時似乎還有將攻擊反彈的作用!
「停船!」喬博一聲令喝,遊輪緩緩停下,此時距離小島已經不遠但他們卻不能貿然前進。因為此時小島外圍海域中正包裹着密密麻麻的戰艦,這些戰艦造型奇特,就像是一艘艘巨型的梭狀衝鋒舟,在戰艦的兩側船壁上還帶有一排排整齊的孔洞。而在戰艦船那獨特的翅膀標示無不昭顯着他們的身份,翼族戰艦!
「貿然加入戰團很容易開戰的,還是先派小艇上去接觸一下如何?」喬博怕引起誤會開口問道。
「沒錯,這裏我的身份最高貴,自然是我去!」古沉擼起袖子就要上小艇。
狄芸薅着古沉的頭就將其拉到了一邊,「你尊貴個屁啊,人家荊棘姐姐是公主,小孟哥還是玉虛宮姑爺呢!你這鏡主算哪根蔥啊?」
荊棘忍笑道:「我們蠻族一直跟狼妖不對付,估計翼族看到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還是算了,而且我也不會說妖族語。」
孟曉接道:「我去一趟吧,翼族是所有妖族中對待人族最和善的一支了,另外其實他們也說通用語,妖族語只有貴族才會說和必須掌握。」說着主動上前帶着小魚金三上了小艇。
古沉一臉鬱悶的看着小艇漸漸遠去,不爽道:「明明我才是鏡主唉,小魚金三這兩個土鱉憑什麼總是跟在小孟的身後?等回了大國一定要給他們小鞋穿!」
李子修在一邊呵呵,「你要是靠譜點他們就不會跟着小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