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愈和李開懷趕到西城派出所的同時,帝都某地,一間古香古色,傳統而不失豪華的房間裏。
一個看樣子已經七八十歲的禿頂白髮,滿臉褶子的老頭正杵着拐杖緊緊盯着站在他對面瑟瑟發抖的西裝中年男人,「七十年了,不知死了多少兄弟姐妹,死了多少好同志,才有了今天的局面。這些年我經常告訴你們要小心,要注意,為什麼會栽在一個小混混的手上。」
「裴老,事情還沒嚴重到哪一步,您老可得注意身體。」中年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哈着要說道:「只要我們把楊四有直接聯繫的幾個人給」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老裴頭給瞪眼打斷了,「想幹什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你就不怕寒了其他同志的心嗎?」
「是是是,裴老教訓的是」
「找人去和和楊四有聯繫的幾位同志談談,決不能讓他們發現組織的存在。安排好他們的家人,不到萬不得已,萬不可使用極端手段。」裴老頭說道。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中年男人知道,這老頭說的好聽,還不是要他想辦法讓那幾個人永遠閉嘴。
「等等。」中年人剛要離開,又被裴老頭給叫出來,「那個楊四還知道多少事?」
「他只是我們在城西一帶地下賭場,錢莊,黑市的管事,並不知道我們的事。只是」
「只是什麼?」
「城西分局王成是他舅舅,是我們內部的人,知道的太多了」
裴老頭迷離的雙眼,寒光一閃,「做了他,免得他亂說話。」
「免談,這事沒得商量。」不管韓愈怎麼說,朱俊都不同意取血。
韓愈指着朱俊,卻對着李開懷說道:「怎麼着?他年輕看不明白,你也不懂嗎?」
李開懷笑了笑,起身走到朱俊背後,彎腰在他耳畔小聲說道:「你看不出來韓愈是在幫你嗎?」
朱俊也用手擋着嘴小聲回應,「我當然知道,可我也知道,他同樣是為了自己。我就是不願意救那幫混蛋,殘廢了更好。」
「小朱啊!咱們部門和警方經常打罩面,關係搞僵了不是什麼好事。何況,韓愈和秦遠的關係,你這麼搞,老秦那」話說到這,李開懷就停住了,起身拍了拍朱俊肩膀後,又轉身回到了自己坐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因為虞姬的關係,朱俊認識了秦遠一家人,現在又因為秦遠認識了韓愈等高官。如果因為這件對他來說只是小事的事搞的大家關係很僵,萬一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豈不很難堪?
想到這,朱俊對揉太陽穴的韓愈說道:「等下就給你。」
韓愈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朱俊留下,李瘋子趕緊帶你的士兵滾蛋吧!」
說完,才看見馮宏源還坐在那發呆,於是說道:「你怎麼還在,派出所的工作很閒嗎?」
「部長,我都被免職了。」馮宏源抓了抓頭髮,很無辜的說道。
「哦。」韓愈點了點頭,跟着說道:「你先把派出所的工作抓好,如果情況屬實,你沒有違反紀律的話,城西分局副局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先出去吧!」
馮宏源離開之後,韓愈也沒離開的意思,依舊面不改色的看着朱俊,那意思很明顯,等他放血。
離開派出所之後,朱俊上了李開懷的車,等了半天也不見李開懷說話,便問道:「有事就說吧!」
「人老了,記性不好了。」李開懷笑了笑,說道。
這話,自然是遭到了朱俊的白眼,不到五十就說自己老,還真是倚老賣老,張口就來。
李開懷找朱俊的還真不是什么小事。
幾天前,九處收到上面的命令,要他們協助警方調查一起特殊案件。事發地點是在川蜀省北部大山裏的一個偏僻小村莊。半月前,全村上下四十多口人,無論老幼,竟在一夜之間全部去世。警方勘察現場的時候,沒有投毒,沒有血跡,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最後法醫做屍體解剖,也沒有發現什麼遺傳病之類的,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警方內部一層層往上報,可結果還是沒半點線索,最後只能求助九處去看看。兩天前,李開懷派張毅去調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並向他請求派朱俊前往,因為懷疑是靈異案件。
「川蜀北部?那個郡?」朱俊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他家就在川蜀北部,也是大山裏的村莊。既然沒人給他打電話,說明不是他們那個村,但就怕離得近,那父母老鄉也就不那麼安全了。
九處就那麼點人,朱俊又是他剛招的,李開懷自然知道他就是川蜀人,於是說道:「放心,離你家還有段距離。但是呢,也再我們那個郡。」
「我們那個郡?難道你也」朱俊頓時瞪大眼看着李開懷,沒想到還是老鄉?這也太巧了吧!
李開懷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我們都是一個郡的老鄉,只是不在同一個縣而已,我是閬縣的。」
閬縣朱俊太熟了,緊挨着他所在的萬縣,而且朱媽媽也是閬縣人。而且,朱俊家的鎮子還就在兩縣邊界線上。
「所以,這次我希望你去辦理此案,盡力降低影響力,不要引起當地老百姓的恐慌。」李開懷繼續說道。
要是別的地方,朱俊也許還會打哈哈找藉口。但這案子發生在老家,還離自己家很近,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他都必須去查過水落石出,「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五點在部里集合直接前往南郊小機場,梁湘芸也和你一塊出發,給你打個下手。」李開懷說道。
「沒問題。」朱俊點了點頭,心裏想着一會回去之後,該給父母買點什麼好。過家門而不入那是英雄,朱俊可不從來認為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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