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九章
西楚霸王,這四個字說的,不是兩千年哪位力能扛鼎,烏江自刎的楚項羽,而是說當代一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霸王出生在湘楚一個偏遠的山村,原名叫做王狗黑。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取得貓三狗四,賤命百年的意思。當然,父母的寓意是好的,只不過這名字畢竟有些粗俗低劣,上不得台面。
不過,沒關係。日後,王狗黑將一步一步,用自己一雙拳頭,將這個名字打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使天下人不敢直呼其名,而只敢以霸王相稱。
王狗黑天生的蠻力,無證可查,無憑可靠,一身力氣,恍若神人轉世,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一般。生到**歲,已經是打遍山村無敵手。等到十四歲的時候,已經能提一百斤的鐵槍,在山上打狼獵虎。
王狗黑為人混濁猛楞,乃是當地山村一惡。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是這些刁民碰見王狗黑,也是煞星碰見瘟神,見了就繞着走。
那一年,一位部隊的老首長來到山村考察,卻是沒想到碰見一隻灰熊下山。恰好王狗黑提了一條鐵槍路過。王狗黑為人,只是楞,而不是壞,人命關天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當時,王狗黑就提了一杆鐵槍趕過去,與黑熊搏鬥起來。普通人不可能是黑熊的對手,可人類能夠站在食物鏈頂端,將豺狼虎豹都踩在腳下,自然有一種豺狼虎豹不具備的狠毒。
天生神力的王狗黑和黑熊大戰三百回合,最後一槍將黑熊捅了個涼透。
所謂罪大莫過造反,功高莫過救駕。老首長驚魂未定,視線就落在了王狗黑身上。
那一年,王狗黑才十五歲。他的人生剛剛開始,一切都是空白的,一切都是嶄新的。
這是一個好苗子,老首長已經決定在他空白的人生上塗塗抹抹。
於是,王狗黑被帶出了山村,丟進了部隊中。
從此,王狗黑開始了自己不可思議的人生。
一年,在部隊上嶄露頭角,多少特種兵在他面前都是白給。
二年,成了首長的貼身護衛,屢獲奇功。
三年,首長不願耽誤他,將他送到了西鳳樓。王狗黑開始接觸到修行二字。
那一年,王狗黑也不過才18歲,在修行上,展現了匪夷所思的天賦。
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好幾年。江湖每一代,都會出一二名天才。這一代江湖的天才是葉歡和張白鳳,而上一代江湖,當提到天才這二字的時候,所有人腦海中想到的都是王狗黑。
十八歲修行,二十五先天,三十六歲神通……
於此同時,王狗黑在西鳳樓內也是屢建奇功,聲明與威望見增。漸漸,他就成為了西鳳樓的象徵,從這個時候開始,江湖已經遺忘王狗黑這個名字,只敢對他以霸王相稱。
不過,三十六歲之後,王狗黑在江湖上又猖狂了兩年,然後就偃旗息鼓,從此也就銷聲匿跡了。
這種事情也尋常,每一代江湖上的天才都是如此。出類拔萃的冒出來,然後沒過幾年,就從江湖上消失。假如葉歡死在神父手中,怕也是要重複這個輪迴。
而霸王如何銷聲匿跡的?其實這件事和葉歡還有些關係,更確切來說,是和葉歡的師父,憐花大師有關係。
當霸王入神通之後,一時天下不可匹敵,雄心發作,也是二杆子精神大爆發,神經病一般的向憐花大師挑戰。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憐花大師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時,霸王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呢。他這一次挑戰,輕描淡寫的以失敗告終。
然後,霸王一共七次向憐花大師挑戰。
結果,七戰七敗。
這個時候,霸王才意識到自己和憐花大師的差距,然後心灰意冷,選擇浪跡天下,磨練自己的修行,聲稱等再次歸來時,一定要擊敗憐花大師。
可是,他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憐花大師已經去世。
憐花大師去世之後,李應虛曾經說過,憐花大師平日裏得罪過不少人,他們因為憐花大師壓着,不敢冒頭。可憐花大師一去,怕是會有不少人冒出來,要找葉歡麻煩。
而這霸王,就是在憐花大師去世後,迫不及待冒出來的一名。
這些緣由,葉歡知道,沈天仙自然也知道。二人聊罷霸王的來歷,沈天仙婉轉一笑,道:「葉歡,你可知道,霸王這次為何要給沈衝出頭?」
這一點,確實是葉歡困惑的。葉歡這幾天躲人情,也沒有在江湖上打聽過。現在沈天仙既然如此說,看來她是知道了。
葉歡目光看着沈天仙,沈天仙笑笑,道:「霸王和沈沖沒什麼關係,但是和沈沖的母親則有些關係。霸王之前遊歷天下,巧遇了沈沖的母親,二人就有了一些男女之事……」
每個人都有八卦之心,就算沈天仙也不例外。聊起這件事來,不管是她還是葉歡,都有些興奮。
二人談話間,沈天仙也就將霸王和沈沖之間的瓜葛說清楚了。
霸王被憐花大師打得週遊全球,偶然碰到了沈沖的母親。
沈沖的母親名叫宮牆柳,年輕時也是一代美女,當然,現在她也不差,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否則的話,也不會和霸王勾搭上。
當二人勾搭上時,宮牆柳還是有夫之婦,自然,她如今也是,並未和沈沖的父親離婚。
這件事,若說沈沖的父親不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了。不過,他們出國之後,無依無靠,也就靠着霸王的照應,方才落住了腳跟。所以,對於霸王和宮牆柳之間的私情,沈父只能裝作不知道。
而據沈天仙所說,霸王和沈沖的姐姐,還有些曖昧,恍惚也有什麼私情。
沈天仙說的是,沈父為了仰仗霸王的能為,把自己老婆和女兒都奉獻出去了,腦門上那個綠喔,都趕過大草原了。
說這些話時,沈天仙眯着眼,看上去和那些街頭巷尾嚼舌根的中年婦女沒什麼區別,絲毫想不到,這竟然是堂堂沈家的話事人。
葉歡聽完愣了愣,從沈天仙處得到的消息,和沈沖說說的不一樣啊。
據沈沖所說,沈家離開華夏後,混得很慘,宮牆柳和沈父離婚,沈彤彤嫁給了一個畫家。可是沈天仙所說的,卻並非如此。
雖然葉歡也並不能對沈天仙真正放心,但和沈沖一比,葉歡當然選擇相信沈天仙。
瞬間,葉歡就明白了怎麼會事!沈沖對自己撒謊了。
這個混蛋!葉歡罵了一聲,無恥無底線到這個地步,看他當時可憐兮兮的,誰能想到,他竟然滿嘴假話。
葉歡暗暗嘆息一聲,心中自醒。自己對於沈沖的無恥,是應該有準備的。
沈沖雖然無恥,但是他的無恥很管用,當時自己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當真生過惻隱之心,差點放了心中的深仇大恨。
沈天仙開口:「話說……葉歡,你究竟和沈沖有什麼恩怨,就算牽扯上霸王也在所不惜。」
葉歡搖搖頭:「都是當年的一些小事,都過去了,只是心裏放不下而已。」
沈天仙注視着葉歡的表情,看他眉宇之間有些凝重。心中已經明白,葉歡是不想說出口。
沈天仙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有的,知道葉歡不想說,卻也就不再問。
略皺起秀眉,想了想道:「葉歡,有些話,我知道對你說了也無用,但還是想說。你要記得,你要殺沈沖不要緊,甚至於說,你得罪了霸王,都不要緊。匹夫之力,終究是匹夫之力。可是,霸王代表的是西鳳樓,你和西鳳樓為敵,這件事,可就要三思了。」
葉歡雖然對沈天仙有防人之心,但也能分辨得出,沈天仙這話,是站在自己角度考慮。
葉歡笑笑,隨口道:「西鳳樓又如何。」
沈天仙注視着葉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將西鳳樓當會事。然後,沈天仙鄭重其事道:「葉歡,你我都是江湖人,江湖門派傳承千年,有了今日的一席之地。但你應該明白,吾輩江湖中人最怕的是什麼?」
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葉歡的眼睛,沈天仙開口道:「廟堂之高,江湖之遠,吾輩江湖,要和廟堂之上的貴人相鬥,不過是螳臂當車,以卵擊石。那些貴人們,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像螞蟻一般碾死我們。」
葉歡收起臉上的笑容,道:「你說的,我心裏明白。但有些事,卻是不得不做的。我意已決,這件事,就不勞沈大家開口了。」
沈天仙知道葉歡的性子,一旦打定主意,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
話已經說到,多說無益。沈天仙笑笑,道:「葉歡,聽說你已經邁入神通境,這可是真的?」
其實修行境界對修行者來說,是極其**的事情。不過,葉歡和沈天仙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再**的地方,互相也見過,也就無所謂了。
葉歡也就隨手說起,聊到了暗月之眸的神通。
聽到這一點時,沈天仙忽然眼前一亮,道:「惑心……這不就是催眠嘛,你給我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