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小分隊 160|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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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底,鐘山市外某郊縣。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鄧姐,你守着門不讓我們進去什麼意思?不會裏面早就沒人了吧?那你們就別霸佔着這間房不放嘛。」

    炸耳的男高音鑽入耳膜,硬是把蕭末從那一片奇異的世界中震了出來。

    「曹祥,你們別太過分!你們明知道我們家蕭末還在裏面養病。怎麼?鄧家大院都不夠你們住的了,就這麼間爛平房你們也惦記上?」

    聽到大嫂憤怒的聲音,蕭末掙扎着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晰起來。

    唔,他沒想到升級會是這麼痛苦的事!而且說昏倒就昏倒,讓他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不知他的突然昏迷有沒有把雪裏紅給嚇倒?

    蕭末想到這裏又笑,恐怕沒有什麼事能嚇倒那小子吧?

    「鄧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一個綿軟的聲音開口道:「我們曹祥最是心軟不過的人。你看圍牆外面,那麼多可憐人就求能有片瓦存身,如果你們能把這房子讓出來,好歹也能安頓一戶人家不是?」

    不等鄧安潔回擊,那男高音又怪聲怪調地道:「就是嘛,你們說是蕭家老二在養病,可都養了一個月還沒見好。誰知道這房子裏面是不是真的有人在養病?我還從來沒聽說一個不明緣故、昏迷這麼長時間的植物人,能在沒有任何醫療設施下活上一個月。鄧姐,你確定蕭家老二真的還活着?」

    「曹祥!口下留德!」

    「是啊,阿祥,別亂說話。你看把大姐氣成什麼樣了?」那道柔婉的聲音埋怨道。

    男高音怪笑,「對不住啊,鄧姐。不過看鄧姐這緊張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睡的是你老公,而不是你小叔子」

    「阿祥!」

    「曹祥!」

    「喲嗬,說老公,老公到。蕭大哥你好啊,你看看鄧姐,我們好意來看望蕭二哥,她卻硬攔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

    屋內,蕭末臉色冰冷,可他四肢一動不能動,只能盯着老房子的房梁努力瞪,似乎想把那房樑上面掛的蜘蛛網給瞪下來。

    天氣相當悶熱,越發讓他胸悶氣短。

    這間房只有一個小小的天窗,大門一關,悶得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但奇妙的是他身下的床單和身上蓋的薄毯就像是用深井水浸過一般,冰涼涼的十分舒貼,這樣兩相一抵消,身體上倒不會特別受罪。

    可身體和心情那是兩碼事,身體上舒服了,心情上不一定就能舒服得起來,尤其是還有人上趕着給你添堵的時候。

    一隻稚嫩的手指伸過來,在他臉上戳了戳。

    蕭末轉頭,這才發現床頭還趴了一個小孩雪裏紅!?

    這是沒有他的修復,雪裏紅又變回了小孩子模樣?

    雪裏紅看他眼裏終於有他,表揚性質地又戳了他一下。

    蕭末微微抬頭,張口作勢咬他,被雪裏紅不客氣地一指頭摁倒在枕頭上。

    門外,蕭家老大壓抑着憤怒道:「多謝你們的好意。我們家老二需要靜養,曹祥你和你姐沒事就趕緊給我滾,別三天兩頭跑來鬧騰!」

    「蕭大哥,我們什麼時候來鬧騰了?你們夫妻不讓我們看望蕭二哥也就算了,可是把自己的親弟弟就這麼放在家裏,死活不肯送去醫院也未免太無情了吧?」

    男高音嘖嘖數聲,轉對他姐道:「姐,你看這事,人家明明有那麼多食物,卻硬是不肯花上一些送自己親弟弟去醫院,你說這是諱疾忌醫呢?還是人就真的無情到這種地步?」

    「曹祥!你別給我血口噴人!你們想要送蕭末去臨時醫院安的什麼心,你們自己清楚!那個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嗎?去了還不如死在家裏!」

    「聽聽,聽聽!姐,你聽到沒有?人家真的打算熬死自己親弟弟呢!」

    蕭末皺起眉頭,想要張口出聲,可不知是否太急,發出的只是「嗬嗬」的氣息聲。

    床頭雪裏紅看看他,忽然彎腰從床下掏出一個塑料盆,搖搖晃晃地向大門走去。

    蕭末轉頭看雪裏紅。你想幹什麼?

    雪裏紅打開大門,門外大人一起收聲看向他。

    柔婉的女聲開口:「這不是蕭二的孩子嗎?孩子,你爸在裏面不?可憐的孩子,這么小就得跟個傳染病人住在一起,唉。」

    「滾。」雪裏紅沒有語調的聲音響起。

    「你!」

    「姐,別理這不識好歹的小兔崽子。不虧是私生子,一點家教也沒有。也不知他媽怎麼教他的喂!小兔崽子你幹什麼!」

    「阿祥,別這麼說呀--!」女聲尖叫。

    雪裏紅端起放在地上的塑料盆,對着目標們一潑,潑完立刻轉身、關門、回屋。

    門外罵聲不絕。

    幹得好!

    門內蕭末微帶愉悅的神情驚奇地看向雪裏紅,用眼睛問:那盆里裝的是什麼?

    雪裏紅大約猜出蕭末想問什麼,把盆放到床底,抬頭道:「我們的洗澡水,昨晚的。裏面還有你的排泄物。」

    蕭末默然。比起雪裏紅用髒水潑人,他更為在意的是雪裏紅把髒水揣到床底下放上一夜的行為。

    他是事先知道有人來鬧騰,所以特別準備好了這盆化學武器,還是單純懶得倒掉髒水?

    「把那小兔崽子叫出來!老子今天非要給他一點教訓不可!」

    「鄧姐,你們就這樣教小孩子的嗎?這是什麼水?怎麼這麼髒?你們太過分了!」

    門外越吵越厲害,男高音叫囂着要把雪裏紅拉出來教訓,柔婉女聲一個勁說雪裏紅沒家教,太不像話。

    「你們讓開,別擋住門!」

    蕭問夫妻倆冷眼看曹家姐弟倆鬧騰,直到曹祥怒氣沖沖地要推門進去揪人,蕭問揮起石斧攔在門口。

    「誰敢進去試試!你們今天誰敢碰我家孩子一根汗毛,老子砍死他!」

    「你砍啊,你敢動手試試看!」

    「你看我敢不敢。」

    「蕭問!住手!」

    眼看就要鬧得不可收拾,鄧安潔喝止丈夫後,又對曹家兄妹冷冷道:「正午就快過了,快一點了。」

    曹家姐弟倆忽然一靜,片刻後,曹祥罵道:「便宜了那小兔崽子!姐,我們走!」

    柔婉女聲似乎氣得不行,抖着嗓音道:「我們好心好意過來,你們卻這樣對待我們。你們蕭家人實在是沒教養!」

    「啊,你有教養,你全家都有教養!曹彤,老子看在安潔她大哥份上,才忍耐你到現在。你他娘的要是再在這裏挑事,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蕭問!你一個大男人威脅我姐算什麼,有種你對我來!」

    「好啊,來啊,老子砍不死你個慫貨!」

    「阿祥,我們走,他們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讓我們哼,這家人壞透了!」

    「是啊,這家人太毒,把一個傳染病人放在村里一個月,也不知要害多少人,上次老劉家的孩子生病死了,說不定就是蕭家老二傳染蕭問你幹什麼!姐,快跑,姓蕭的瘋病發作了!」

    「跑?我看你們跑到哪裏去?我砍死你們這兩隻胡說八道的畜生!」

    「蕭問!回來!」鄧安潔焦急地大聲喊。

    蕭末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

    他不能再躺下去,他一定要儘快站起來,趕緊的!

    「不用擔心,你大哥不會追下去,馬上就快一點了。」雪裏紅一邊說,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一小瓶液體,灌入一把小孩玩具似的水槍中。

    一點?什麼意思?蕭末不解地看向雪裏紅。

    雪裏紅低頭忙活,沒看到男人渴望解釋的臉。

    果然,不久後蕭問就回來了,夫妻倆在門口拌起了嘴。

    「有什麼好追的?那兩個人就嘴賤,不理他們就得了。」

    「你聽他們說的什麼話?曹祥說的話多歹毒?如果傳出去,那些村人信以為真,你信不信老二能被他們拖出去活活打死!」蕭問怒不可遏。

    鄧安潔無話可說。

    蕭問按耐不住怒氣,還在罵:「曹家不是東西,你大哥也不是好玩意!上次竟然當着那麼多人面明諷暗刺說我們蕭家就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我蕭問就是個吃老婆軟飯的孬種。這話可是你哥親口說的!」

    「那我能怎麼辦?跟他們拼命嗎?我就是個嫁出去的女兒,你讓我怎麼跟我哥爭?」鄧安潔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道。

    蕭末心中焦急,他不希望哥嫂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產生芥蒂,他想起身去勸慰他們,可努力幾次,他都無法活動頸部以下的任何部位。

    蕭末努力幾次,急了。張着嘴直喘粗氣。

    雪裏紅奇怪地抬頭看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嘴巴,評價道:「你現在就像被衝上沙灘、快被曬乾的魚。」

    蕭末用眼睛示意他出去調節一下氣氛。

    雪裏紅手指戳到他的嘴巴里摸他的牙齒,「你求我啊,求我就去。」

    蕭末氣暈。

    門外,蕭問夫妻倆沉默了好一會兒。

    「咳,」蕭問清了清嗓子,壓低了嗓門,「別哭了,我不是在說你。」

    久久,鄧安潔回了聲:「嗯。」

    「那個你進去看過老二了?」

    「還沒,我正準備進去看他。」鄧安潔還在哽咽。

    蕭問的聲音更低沉,「安潔,我知道你為難,我剛才只是被氣瘋了,不是想讓你和你哥爭什麼。」

    「我知道我沒生你的氣。」

    「沒生氣就好。咳!你說我們家這老二也有意思,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這種世界大亂人都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倒下,他倒是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用煩了。」

    鄧安潔氣他口不擇言,拍了他一把掌,「你看你說的什麼話?自己的弟弟也亂噴!」

    「我不就說說嘛。」


    「別胡說了,你心情不好,別弄得大家都不舒服,老二又不是自己想要躺下來。小紅說他這兩天可能就要醒了,你在他面前說話注意點。」鄧安潔收斂了情緒,擦乾了臉上的淚痕。

    「小紅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也就你,老把他說的話當真。」

    「你別瞧不起人家雪裏紅,如果不是他,我們能一路安安穩穩地走到這裏?」

    蕭問被堵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咕咕噥噥地說了一句:「麥場上又來人宣傳了,我去那邊看看,等會兒回來。」

    「還有五分鐘就一點,你跑快點,路上看到人最好和別人一起走,別落單,早點回來,路上小心些。」鄧安潔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丈夫提着斧頭跑遠,這才嘆口氣,在門上敲了敲,推開了大門。

    蕭末聽到門響,轉頭看向門口,張了張嘴,嘴巴和喉嚨里黏膩不堪,乾咳一聲,發現自己竟然能勉強發聲了,當下就叫道:「嫂子」

    鄧安潔一驚,差點把手中的保溫瓶給扔了。

    蕭末醒了,全家歡喜。

    只是誰也不知道,其實早在十天前蕭末就已經「甦醒」過來,不過無法睜開眼,但發生的事他都能聽到和感覺到。

    蕭家人和雪裏紅經常在他床邊嘀嘀咕咕,曹家人也經常來鬧,讓他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已經足足一個月,也知道他昏迷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他完成第一級最後一個任務,立刻就升到二級,之後他就躺下了,而且一躺下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當時那什麼國家生物科研所的人強行要把他帶走,還是雪裏紅突破包圍把他救出。為此,他們不得不暫時離開仇將軍的保護範圍,因為那時仇鋒也有點自顧不暇。

    之後他們在仇鑫的幫助下,帶着家人離開基地來到他嫂子的老家,其實就在鐘山市的郊縣。

    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大嫂父母家,一路到底怎麼過來、又是怎麼安頓下來的他也不清楚。不過蕭家人之間零零碎碎的對話也讓他拼出了大半過程,總之就三個字:不容易!

    那是真的不容易。

    這一個月間,外面只能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他昏倒了,他侄子上的新學校也突然倒塌了。

    之後大地震再次發生,樓房倒塌,城市裏完全不能再住人。

    城鎮人口被迫撤出市鎮區,政府開始在各地興建臨時安置區。

    動物和昆蟲們都改了食譜,變得極愛吃金屬,動物園的動物們乾脆自己啃斷了金屬籠子逃了出來。

    黃金、白銀等貴金屬礦藏大量消失,誰也不知道這些金屬去了哪裏。

    而一向只要有水、陽光、土地就能活的植物們,也被發現對金屬大感興趣,這些植物的根系深植地底,最喜銅、鐵、錫等常見金屬。

    平時就在手邊的東西,很少有人會珍惜,可現在一旦發現它們沒有了,人們才發覺原來各類金屬早已融入他們的日常生活中,一旦缺失就像斷了手腳一般。

    用不上金屬還不至於徹底打垮人類,讓人類真正陷入恐慌的是糧食和水的異變!

    其實當科學家們發現植物開始吞噬、消化金屬後就已經在擔心糧食和果蔬的問題,畢竟糧食和蔬菜也屬於植物類別。

    果然,在蕭末昏迷半個月後,所有到了成熟期的糧食和果蔬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異變,不但根莖和果實都變得難以採摘,採摘下來的也都含有大量金屬,普通人類根本無法食用。

    水也一樣,很多水源都被查出蘊含有大量金屬分子,普通人類喝了如同慢性自殺。

    如果糧食還能耕種,就算房子倒塌,只要重蓋,日常生活也能很快恢復,可現在的情況是所有新出產的糧食和果蔬,絕大多數人類都無法食用,而能飲用的水源也變得越來越少。

    人類徹底亂了。

    搶食物、搶能飲用的水源成了所有人的首要目標。

    短短一個月間,人類就因自相殘殺死了將近十分之一人口。

    為了活下去,文明這兩個字迅速遠離了所有人。

    「同時,地球上還出現了很多類似之前我們看到的巨翅血蚊獸、不知從何而來的古怪動物和昆蟲。」雪裏紅說道。

    蕭末看着他。

    「這些不像地球生物的動物和昆蟲不會直接食用金屬,而是去捕食那些改了食譜的地球本土生物們,當然,他們也吃人。」

    蕭末皺起眉頭。

    「除了這些變化,這段時間,還陸續有不少人發現自己身體可以分泌出一種合成金屬,該合成金屬一般會在手掌中凝結而出,大小約一顆蠶豆那麼大。分泌時間有快有慢,大多數人平均一周能分泌出一顆,但也有人三、四天左右就可以分泌出一顆。科學家給這東西起了個名字叫碳基合金顆粒。」

    「你是說不止王成錢雲開那批最開始感染碳基合成金屬病毒的人能產生合金顆粒?」

    「對,同樣,產生異能的人也在增多。」趁蕭家人還沒有得到消息趕來,雪裏紅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挑了些重點的跟蕭末提了一下。

    剛才鄧安潔驚喜過後,拉着蕭末說了好一會兒話,半途想起來說要找醫生來給他看看,把保溫瓶揣給雪裏紅,交代了兩句,擦把汗就又忙忙火火地跑走了。

    蕭末注意到,他嫂子走的時候手上抓了一根小孩手腕粗細、兩頭削尖的竹子。

    「據說科學家們都在集中力量拼命研究這些人體合成金屬的作用,希望能找到地球生態環境突變的原因。」

    蕭末消化了一下剛剛聽到的各種信息,清清嗓子,吃力地問道:「這裏安全嗎?」。

    「談不上。不過附近有個大軍區,鐘山市最新建的安置區也在那裏,軍人們為了維持治安,一直在附近來回巡邏,村里在主要入口也加蓋了圍牆,所以這裏的情況要比其他地方稍微好一些。」雪裏紅聳聳肩。

    如果是以前遇到亂世,他一定會找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再找一戶比較心善並負責任的家庭掩護他。但如今蕭末突然昏迷,他又指望着蕭末幫他修復回成年體狀態,就只能暫且留在這座隨時都可能被人攻破的小村落里。

    「那個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外面有種殺人大蝗蟲出沒,白天晚上都有,但它們似乎不喜炎熱,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幾乎看不到它們的影子。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也出現得不多,屬於次安全時間段。」

    「大蝗蟲?」

    「大蝗蟲不是蝗蟲,只是長得比較像,約在半個月前出現,體型等同於一隻成年金毛犬,每次行動都是三隻一起,能飛、能跳,還有一對宛如螳螂前肢的刀臂,能一下剖開人體。它們喜歡吃人的心臟。」

    蕭末罵了一句髒話,「這玩意哪裏來的?」

    「不知道。」雪裏紅嫌棄男人說話聲音難聽,給他倒了杯熱水,扶起他的頭給他餵了口水。

    「唔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蕭末知道這段時間大多數都是雪裏紅在照顧他,雖然他看起來有點不耐煩。

    「我倒是想直接給你打兩劑營養針,這樣你哪怕再躺半個月也不會餓死。不過解釋起來太麻煩,只能每天餵你一罐湯。」雪裏紅一把掀開毯子,「既然你醒了,那就順便把你身上的尿不濕換一下吧。身體能動嗎?」

    蕭末,「」

    換尿不濕的過程很尷尬,雪裏紅用另外一個塑料盆倒了盆熱水放在床邊,不顧他的強烈抗拒,非常熟練地抬起他的大腿架在自己幼小的肩膀上,然後上身前傾,兩手一撕、一拉,就把裹在他屁股上的成人尿不濕給扯下了。

    這孩子扯下尿不濕扔到床邊垃圾桶里,把搭在床邊的一塊毛巾用熱水擰了,給蕭末反覆擦了擦屁股前後。那動作、那神情一看就是做過多次的熟練工。

    蕭末的臉紅得快要滴血。

    他再也沒想到自己才三十歲出頭就享受了一把被人貼身侍候的待遇,而且還是餵飯、擦身、把屎把尿一把抓。

    前面有知覺的十天中,每天也有相同的待遇,但仗着無法睜開眼,他還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現在

    強烈的羞澀過後就是更為強烈的感動。

    這些事繁瑣又骯髒,哪怕是親生兒子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沒見他兩個親兄弟和一個親侄兒都沒有做到這種地步嗎?

    至少在蕭末對外界有知覺開始,他只感覺到老三蕭答和侄子樂多給他餵過湯,還餵得他差點嗆死,而他貼身的事務卻全都是雪裏紅在為他打理。

    而只要一想到雪裏紅內里其實是和他一樣的成年人,他就更不好意思。

    「你大嫂家來了很多人,房間分配不過來,你是病人,被迫遷到這裏,我和你一起住。」雪裏紅忽然道。

    所以你才「勉為其難」、「不得不」照顧我?蕭末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

    蕭末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可下半身傳來的感覺卻讓他面紅耳赤。前面躺着害怕身體沒知覺,可真有了知覺啊啊啊!為什麼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我沒想有反應,真的!

    兄弟,求你了,那裏你能不能只擦一遍就行了?不用擦得這麼仔細,算我求你了行不?

    還看得那麼全神貫注那裏有什麼看的?男人下半身都是用來排泄的,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啊!

    雪裏紅盯着男人略略翹起的部位,表情相當詭異。

    那是一種綜合了羨慕、妒忌、不甘、渴望、好奇等種種情緒在內的超複雜表情。

    長不大的男孩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了頭部一下。

    「唔」怪異的□□聲響起。

    男人又羞又氣地喝止他:「別亂碰!你弄完了沒有?」

    雪裏紅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殘暴至極的念頭,掰斷它!揉碎它!讓它永遠也無法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啊別用勁捏,疼!」男人止不住地小聲呵斥,但顯然並沒有多想。他以為雪裏紅只是為了擦洗方便,才用手抓住那裏。

    手心裏滾燙滾燙,似乎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股充滿生命力的脈動。

    這是成年體的特徵,男人只有這裏成熟了,身體才算真正的長大,生命也才能得以延續。

    雪裏紅瞳孔暈出一層異樣的光芒,火熱的目光順着那勃發的生命力轉而看向被他同樣精心關照的下方。

    那茶色的、小小的入口微微收縮了一下。

    雪裏紅的瞳孔也緊跟着快速收縮了一下。

    一股怪異的火燒感從鼠蹊部位升起,那灼人的熱度一點點聚集和盤繞在小腹下方,卻無處可去。

    雪裏紅盯着那裏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像從前的許多次一樣強行壓抑下那股無法發泄的火焰,從熱水盆里撈起濕毛巾擰乾,把熱毛巾輕輕覆了上去,認真地繼續給男人清理,神情也恢復正常。

    蕭末大喘一口氣,臉火燒火燒的。

    為什麼他會覺得今天的清理時間特別難熬?難道是因為剛醒過來羞恥感加重的緣故?

    「看你做這些事,好像很習慣照顧人。」蕭末為了分散注意力和降低空氣中的尷尬成分,沒話找話道。

    雪裏紅搓了搓毛巾,仔仔細細擦洗了三遍,確定自己的地盤保養十分良好,沒生痘痘也沒長紅斑,這才給換上新的尿不濕。

    聽到蕭末說話,他一邊用手指逐一刺激他的大腿肌肉,看他的肌肉反應,一邊隨口回道:「活久了,就都會了。」

    您老到底活得有多久?

    「反應不錯,等會兒再幫你加大頻率刺激和按摩一下,明後天你應該就能動。」雪裏紅放下男人的大腿,爬下床,把放在床邊的水盆放到床底,給他腦袋下又墊了一個枕頭。枕頭也涼涼的。

    「起來喝點湯,等下你還得應付一大堆人。」

    「謝謝,小紅,我想先刷個牙、漱個口。」蕭末已經聞到自己嘴裏傳來的異味,也難得雪裏紅竟然不嫌棄,還跟他說了半天話。

    不過這小子怎麼又把用完的髒水塞床底下?感情他每次用之前才會把前面的髒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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