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貪婪和佔有欲是人的天性,沒有人能改變自己的天性,只能通過自控力來克制自己的欲望。
啞巴看穿了我的內心想法,但他用借物喻人的方式來提醒我,不得不說他看的很準!
「龍澤,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請讓我深深為你鞠一躬吧。」我笑着調侃一句,作勢對着他鞠了一躬。
「阿巴阿巴!」啞巴直接不淡定了,兩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輕鬆。
這是真正朋友之間的輕鬆,不需要有任何的戒心,不需要有任何的防備。
其實完全信任一個人的感覺是美妙的,同樣被人信任的感覺也是美妙的!
「喂!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都要轉行搞蔬菜種植嗎?」狐媚子遠遠喊了一句,看她身上還有一條圍裙。
「有這個想法,現在還缺個挑糞施肥的,要不要考慮一下啊?」我調侃了一句,可立刻招來狐媚子的一記白眼。
「去你的吧!快點洗手來吃飯。」
「好!走吧。」我招呼啞巴一起,說實話還真有肚子餓了。
「沾光。」啞巴笑呵呵的給了個勢手,我笑着挑了挑眉頭,等會他就不一定會這麼認為了……
狐媚子準備了一桌子菜,但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還有一鍋不知道是米飯還是稀飯……
如果是米飯那麼看上去還黏糊糊的,如果是稀飯可都結成塊了,介於兩者中間的一種奇怪食物。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我笑着問了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和不滿。
「我化妝耽誤了幾分鐘,你們兩個就湊合着吃吧!」
「好,有就比沒有強!開飯!」
三個人坐下開始吃飯,第一次吃這種黏糊糊的米飯,或者說是結成快的稀飯……幸虧裏邊沒什麼味道。
一頓飯吃的沒什麼味道,但是溫暖的感覺很好,多少人一生累勞只是為了能吃口熱乎飯?
啞巴端着碗吃的津津有味,我能看出他很享受,他也很渴望這種生活。
其實飯是不分好壞的,只要熱乎就代表有人關心,粗茶淡飯里也包含着感情。
很多人習慣了這份感情,逐漸把別人的感情當做理所當然,然後開始變得挑剔……
在挑剔之前不妨先問問自己,別人憑什麼要接受你的挑剔?你有什麼資格去挑剔?
吃過飯狐媚子收拾碗筷,我和啞巴坐在門口馬紮上抽煙曬太陽,溫暖的感覺讓人昏昏欲睡。
轉眼一片烏雲遮蓋太陽,陰天帶來了一絲涼爽,但這邊很少會有雨水。
不知道雨季什麼時候到來,不道知雨水會滋潤多少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人在不在這一切都會繼續。
「龍澤,你說人的這一生長不長?」我沒頭沒尾的問了句,啞巴平靜的給了一串電碼。
「看和什麼來對比吧。」
「現在這裏屬於我們,但實際上並不屬於任何人,我們早晚都會成為一捧泥土……唯一不變的是它們。」
眼前的天空和烏雲,眼前的土地和風雨,只有它們才是永恆的……
微風拂面感覺很舒服,這個天氣讓人神清氣爽。
「啥也不說了,繼續幹活吧!」
我和啞巴開始整理最後一小塊土地,最後的關頭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這塊地的價值越來越低……
這一刻我才發現價值是相對應的,當價值接近頂峰的時候,那麼被利用的可能性就越低!
俗話說功高震主,也許這就是現實中的杯酒釋兵權。
時間一晃而過,搞完一切已經是下午四點鐘,有些勞累但是心裏很輕鬆。
來到皇家國際還沒等進門口,一個傢伙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看模樣應該是剛從賭場裏出來。
我看了一眼沒有理會,我知道賭徒是不會改變的,哪怕輸光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曾經我對一個賭徒心生憐憫,可他用實際行動給我上了一課,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對任何賭徒心存憐憫。
相比來說啞巴連看都沒看那個賭徒一眼,他的心態始終都是這麼好,但誰也不知道這份心態經歷過多少次的磨難……
進入賭廳一切都忙碌起來,已經有不少的賭客在下注,賭枱上是兩個年輕的美女荷官,看起來應該是不會手法的那一種。
在賭廳剛開始的時候搗鬼賺錢,現在平穩就需要細水長流,依靠概率來賺錢,雖然緩慢但是卻從來不會出錯。
狐媚子進入吧枱開始盤賬,兩個吧枱小妹在旁邊恭恭敬敬的等着,這一刻狐媚子還真有老闆的氣場。
我想如果她不混江湖的話,估計也會是個女強人之類的,因為她從不依靠男人。
我和狐媚子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都是很獨立的性格,身上自帶一股魅力。
我在賭廳里溜達一圈發現沒事可干,這已經是我回來的第二天,可我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這種被放空的感覺很輕鬆,卻又有些不太適應。
「三明,你溜達什麼呢?當老闆要過來看看賬本。」狐媚子衝着我招手,旁邊兩個吧枱小妹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見過她們,她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很顯然她們不相信我是賭廳老闆。
「我算哪門子老闆?賬本你看着就行了,我不管這些。」我擺擺手拒絕,其實這是另一種層面的信任。
我無條件的信任狐媚子,別說賬本就算把賭廳給她都行,那麼看賬本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對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態度,有些人要告訴他們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人則要告訴他們規矩是人制定的……
「過來看看啊!你不看看怎麼誇我呢?」狐媚子衝着我眨了眨眼睛,我笑着擺了擺手。
「你才是老闆,不管賺錢賠錢都無所謂,開心就好。」
今天這個賬本我不能看,不只是因為我不關心賬目,更重要的是不能破壞這份信任。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如果我今天當面看了賬本,這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也是不放心的表現。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二叔不讓我看賬本,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可現在我明白了。
二叔不讓我看不是因為賬目有問題,只是不想失去信任感,很多事情總是後知後覺……
「我還以為你來賭廳是要查賬呢!」狐媚子調侃了一句,順手收起了賬本。
「對了,陳龍象還在小勐拉嗎?」
「他不在,他的賭廳還在。」
「還沒有關門嗎?」我笑着問了句,心說陳龍象還能混下去真是個奇蹟!
「上次被你砸了賭廳他連個屁都沒敢放,徹底老實了!」狐媚子一句話旁邊兩個小妹眼睛都直了。
估計她們不相信我能帶人砸賭場,表面上我還是一個比較斯文的人。
「情理之中,他要搞事我一定奉陪到底,我過去看看……」
「沒事去看什麼啊?他們肯定不歡迎你的。」
「隨便看看。」
我擺擺手沒說什麼,轉頭來到二叔的新賭廳,代客下注的生意永遠都是那麼火爆。
二叔在休息室里翹着二郎腿喝茶,一副二五八萬的模樣,好在脖子裏的大金鍊子摘掉了。
昨天見到的美女也在,一身明黃色的連衣套裙,身材被勾勒的很圓潤。
「二叔,忙着呢?」我笑呵呵的打了招呼,不知道有沒有破壞他的好事。
「沒什麼事,過來坐吧。」
「我就不坐了,我還要去見幾個朋友,我需要一些幫手。」
「什麼幫手?」二叔立刻警惕起來,其實這番話我是說給這個美女聽的。
「當然是幫忙做事的幫。」我一邊說一邊暗中給了手勢,用手勢提醒二叔這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