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雅剛要把刀甩了出來,就見司馬曉轉過身來,對他們說道:「不要說話。.」
唐雅不再言語,陳天倒是很促狹的看着受憋的她,唐雅最見不得陳天這般模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眸里充滿了殺氣。
陳天對於她這一套,早就見怪不怪,完全無視,把後腦勺去面對唐雅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司馬曉讓他們倆領了進去後,便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唐雅和陳天。
唐雅恭敬的向端坐在龍椅上的老人鞠了一躬,冷淡中充滿了平和,沒有了與陳天說話時的戾氣,說道:「龍君,人我已經帶來了。」
陳天趁着機會打量着這位被稱為龍君的老者,銀髮虬髯,不怒自威,如銅鈴般的雙眼透出的光芒攝人心魄,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着眾生。
要說陳天並非一般膽小的人,可當他看到龍君第一眼時,從心底就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恐懼,而氣場被中無數次提及的東西,這一次陳天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一股強大氣場壓迫的陳天分明感受四肢的僵硬,連活動一下都覺得困難,極其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急用道家養生功來抵禦這般強大的氣場,待運氣在身體裏一周天之後,這才稍稍適應了龍君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性。
蒼白臉上這才有了紅暈之色,動作也比起初要靈活了許多。
就在陳天打量着龍君的同時,龍君也略感有些意外着打量他,詫異這個陳天的小子這小子的適應力很強,很快能將自己這股氣場扭轉過來,這時,龍君的嘴角有一股難以察覺的笑意。
「你是陳天?」龍君平靜的語氣中帶着一股子威嚴。
陳天已經適應了龍君的氣場點了點頭,對於周圍人的噤若寒蟬,絲毫沒有察覺的問道:「是的,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唐雅圓瞪杏眼,就連一旁的司馬曉也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要換其他人這麼問早就死上一百回了。
龍君卻出乎他們意料之外沒有動怒,表情平靜答非所問道:「聽說你是一名醫生?」
陳天早瞧出龍君這般強大的氣場,必定事出有因,現瞧他這般的相問,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是神醫門傳人。」
要換平時,陳天倒不也不會這麼嗦,更不會扛出神醫門三個字來嚇唬人,只不過他偏偏不是一個喜歡按常理出牌,墨守成規的人,越是別人不敢的事情,陳天倒是越樂意去嘗試。
「找死!」忍無可忍的唐雅揮刀出去,身法快得驚人,陳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脖子一涼,明晃晃的匕首就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前。
陳天還沒開口,就聽龍君說道:「唐雅,退下。」
「爺爺……」
唐雅還沒說完,龍君眼睛一瞪,她生生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人也退至了一旁,陳天晃動了被匕首架着略帶不適的頸脖,語帶幾分不滿道:「你們的待客之道好特別啊!」
從一開始到這裏,陳天心裏就憋着一股火,先是被人找昏,然後,又見兇巴巴的女人動不動就在自己面前耍刀弄槍,動不動的威脅自己,所受到不公正的禮遇,讓他再也沒平日裏的和善與謙遜。
被激發出的根根傲骨,更讓陳天毫不退縮與龍君對視着,面對森嚴的守衛和龍君強大的氣場,不光沒了剛才的不適,而是一臉的平靜。
洋溢在龍君嘴角的笑意更深,讓唐雅和司馬曉大為驚訝的是,龍君竟然笑了……
哈哈哈……
整間房間充斥着龍君一個人霸氣的笑聲,在場的人無不是噤若寒蟬,他們不解龍君為何如此放聲大笑,但不解歸不解,心裏也着實為陳天的肆意妄為捏把汗。
「有種!」龍君贊道。
對於龍君的誇獎,陳天毫不以為意,微笑着示意道:「謝謝!」
站立在一旁的龍怒諸位,只覺背脊發涼,冷汗直冒,可他們的驚訝並沒有僅此於,陳天仍然在繼續着在他們看來不知死活的說話方式道:「龍君,我們還是瞧病如何?」
經過一番打探,龍君對於陳天的醫術倒好奇起來,一個不知害怕是何物的小子,必定有過人之處,至於有哪些過人之處,這倒要看過以後才知道。於是點頭道:「可以!」
龍君點頭,陳天也不客氣,捲起袖子就朝他走了過去,剛走到一半,唐雅就從一旁跳了出來,拿匕首怒目相視道:「你想幹什麼?退回去!」
「你閃開!」陳天沒退半步,反而喝斥着她離開。
唐雅身體迅速的向前一傾,手剛一揮出,匕首所過之處寒光閃閃,陳天見勢不妙,身體本能往後一傾,腳步踉蹌退了兩步,這才讓開她的致命一擊。
唐雅一驚,剛準備再進行攻擊之際,就聽高高在上的龍君在一旁喝道:「唐雅,不要亂來。」
龍君發話,龍怒成員莫敢不從,就算是就他的親生孫女唐雅也毫不例外,只見她急忙收住攻勢,眼眸里的光芒好似要將陳天生吞活剝了一般。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陳天早已死了數百回,可目光並沒能殺人,陳天依舊在她面前得瑟,龍君從他的龍座上站了起來,當他整個人站立時,陳天才發現一個年逾六旬的老者的身型竟會如此的巨大。
如同一座大山般聳立,陳天只覺得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強大的壓迫感又重新回來。
「你跟我來!」龍君丟下一句話,便自顧自朝着臥室走去,陳天在緩過神後,也忙不迭的跟着他一併走了進去,在場的其他人除了唐雅以外都投以驚訝的目光。
「可惡!」唐雅手裏熟練着玩着匕首,目光隱隱含着忿忿不平。
陳天坦然的面對着眾人複雜的目光跟龍君身後走進他的臥室,龍君的房間在二樓朝南的獨立一間,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樓。
龍君徑直上了二樓,推開房門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陳天走進去一瞧,被裏面擺放的各種醫療器材所吸引,暗道:「外面的那些傢伙整天打打殺殺,受傷之類也實屬家常便飯,有個私人的醫療室也實屬正常。」
正當陳天左顧右盼之時,龍君開口道:「這是我私人的醫療室,這些年身體舊傷一直未愈,所以久病成醫,就購置了一些醫療設備有助自己恢復,你瞧瞧周圍是否有你合適的,儘管取來用。」
房間大約有幾十個平方,裏面擺放着各種現代化醫療設備,陳天吐了吐舌頭,為龍君的大手筆感到咋舌,也不吩咐輕車熟路的從醫療箱針筒里取出幾枚銀針,淡淡的笑道:「這幾根銀針就夠了。」
「幾根銀針就夠了?」龍君略帶驚訝看着陳天,沉聲道。
陳天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相信這就可以了。」
哈哈哈……
龍君又放狂笑數聲,陳天在一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每當他笑之時,大地都為之顫動。
笑畢,贊道:「很好,我們開始吧!」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去趴在上面,我將為你針灸治療。」陳天指着左邊靠牆位置的理療床說道。
龍君也不多說,相當配合的脫去身上的衣服,當他上衣盡除,露出精壯的上身之時,陳天震驚了,強壯的身體上充斥着無數的傷痕,大大小小的傷痕佈滿,有槍傷,也有刀傷,更有甚者一條刀傷,從背部一直貫穿到腰部。
一個華夏的利器,當他衣衫盡褪之時,還是顯露了曾經為這個國家所贏得的光榮與驕傲,當他享受現在百民的景仰與尊榮之時,又有誰會妒嫉他,肆意的誹謗他?
醜陋猙獰的傷疤,如同一枚枚勳章,賦予了龍君的榮耀,陳天拿針的手不禁有些顫抖,眼眶有些濕潤,而龍君卻是一副心平氣和的神態,仿佛那些榮耀並不與自己相關。
「我們可以開始了。」龍君趴在理療床上把頭側到一旁對陳天招了招手。
陳天微笑着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穩健的走到龍君的身旁,用醫療箱裏找來的酒精棉擦拭銀針消毒。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陳天在來之時,就已經通過觀龍君的氣色就已經判斷出他身體的狀況,現在所要做的也只是給用銀針給他治病而已。
「你不需要給我切下脈?」龍君略帶意外瞧着眼前的小子,提醒道。
陳天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你的身體有傷,但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是你身上有股至剛至猛的戾氣,如果,不儘快消除,你會筋脈逆流而亡。」
龍君眉毛一挑,他當然明白陳天所說的是實話,也不再言語,任由陳天去決定如何醫治。
陳天也不再多言,使出炎黃神針的寒天指,手法迅速的尋找着穴位,當他的銀針刺中龍君背部之時,龍君只覺得一股冰涼之氣從銀針中貫入身體。
「有感覺嗎?」陳天將銀針旋轉了半圈後問道。
龍君沒說話,閉着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樣子點了點頭。
陳天繼續施針,可當他想繼續施針之時,就覺得龍君的體內有一股至強的內力與他抗衡,要說一般人的身體有如水渠中不流水,會因陳天的施針而因勢利導從而達到他所想到的狀態。
龍君的身體卻不是,當陳天的內勁進入後會發現有一股更為強大的內勁與之抗衡,這讓他不得不使出更大的力氣將其扼制。
而銀針紮下的每個穴位猶如每個高地,寒天指的冰涼之氣與龍君身體裏至剛至猛的戾氣進行着反覆的爭奪,陳天發現自己的體力在反覆的爭奪中消耗的厲害。
汗水從陳天的臉上流了出來,龍君感受的到陳天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但他並沒有發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着陳天自己收手。
陳天意識也出現了模糊,身體也不住的打晃,心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一定要拿出絕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