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厭惡看着像條死狗一樣哀求自己的齊高皓,把目光挪向中年男子問道:「是不是給了你們一百萬,我就可以帶他們走。」
「什麼?一百萬?」齊高皓脫口而出道。
陳天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可現在也不便多說,倒是中年男子對於齊高皓打斷的他的話很是不滿,給黑白雙煞丟了個眼神,意思很明白讓這貨學點規矩。
黑白雙煞上去就是對齊高皓就是一通拳腳,打得齊高皓滿地滾。
陳天在一旁冷眼旁觀,連勸都不勸,事到如此全是這貨惹出來的麻煩,讓他嘗點皮肉苦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只要你給我一百萬,他們你就可以帶走。」中年男子笑了笑繼續說道:「說實話,我蠻欣賞你的,只要你能夠拿出錢來,我們之前事情就算過去,而你,我還想交個朋友。」
對於中年男子的主動示好,陳天並不感冒,僅僅禮貌的笑道:「謝謝。」
「人家叫我勇哥,手下們叫我勇爺,你就叫我勇哥。」勇哥很是看得起陳天,自我介紹道。
陳天點頭道:「謝謝你看得起,不過……」
「不過什麼?」勇哥沒想到這貨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跟自己談條件,愈發覺得面前的小子有意思。
陳天做出無奈狀,攤了攤手道:「我現在沒那麼多錢……」
「什麼?你敢耍我?」勇哥很是不爽,做夢也沒想到陳天竟敢耍他,而他的手下也很是不客氣對着齊高皓就是一通拳打腿踢。
二人的哀嚎聲比殺豬還要悽慘。
陳天對於二人的哀嚎,孰視於睹,鎮定的說道:「我只想求勇哥,給我一個回去湊錢的機會,而他們暫時就在這兒呆一段時間。」
「你小子可別一去不回啊!」勇哥陰陽怪氣的說道。
陳天淡淡一笑,很坦然,底氣十足的說道:「人質都在你的手上,我還敢一去不回嗎?」
勇哥覺得這貨說得話也有幾分道理,便也沒再堅持,衝着他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讓我失望,你也知道我這人很不喜歡別人給我失望的感覺。」
話語中大有威脅的意思,陳天當然明白,以他的心狠手辣,就是將齊高皓和李言二人拆成零件,然後,一件一件寄給自己都是大有可能,所以,如果到時候交不出錢來,他肯定會做得出來。
「最遲後天,我一定帶錢來贖人。」陳天給了一個明顯時間,就怕勇哥會等得不耐煩傷害了齊高皓和李言。
勇哥笑着點了點頭,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喜歡聽命於人的人,笑道:「後天就後天,不過,這小子借得是高利貸,到了後天,又得翻一番,二百萬。」
「我操。」平時不說髒話的陳天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那是高利貸分明是閻王債,只要一天交不清,那麼,就是利滾利,一直滾到讓你交不出來。
「好,二百萬就二百萬,只要勇哥能保證我朋友的安全,我再多給你二十萬,作為兄弟的辛苦費。」陳天很是闊綽的點頭道。
這句話也幸虧一旁打手們並不能聽懂,不然,他們肯定會用極其崇拜的眼神打量着陳天。
勇哥倒是能聽得懂,所以他的目光明顯發生的變化,剛才,說出二百萬也只不過想試一試陳天的實力,可沒想到,說了二百萬,這小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多加了二十萬。
出手這般豪爽,如果真的能拿出錢來給他,勇哥覺得這小子還可以結交的。
於是笑道:「只要你能把錢拿出來,我就結交了你這個朋友,不然……」
話鋒一轉,面露猙獰道:「你就準備收你朋友的身體上的零件吧!」
「那我就先走了!」陳天拱了拱手,示意先行離開,勇哥也不阻攔任由他的離去。
出了紅粉佳人酒吧,沒走二步,就見曹宇與娜拉莎圍了上來,不用說,娜拉莎把情況都與曹宇說了一遍,曹宇見陳天一人出來,以為有什麼變化,急忙問道:「他們倆人沒事吧?怎麼會落到當地黑幫手裏呢?」
「他們都沒事,只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陳天見他神色焦急,好言安撫道。
曹宇聽他們沒事,心裏堵着的一塊石頭也就放了下來,稍稍的喘了一口氣問道:「人沒事就好,可裏面的老大為什麼不放人呢?」
「他們欠了一筆財債,黑幫的老大希望他們能夠還清,才允張放人,至於數額你也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解決。」
二百萬說多不說,說少不少,但絕非是曹宇這樣的公務人員可以解決,他不說也是怕給曹宇平添一筆心事。
曹宇當然聽得出來陳天故意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不過,他也沒問,畢竟,現在並不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等把人救了出來以後,其他的事情向組織上匯報後,等領導發話。
「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不過,我現在我跟駐倫孰大使館代辦馬俊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對陳部長暫時不要說,免得讓他擔心。」
曹宇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情況,對陳天說着,不過,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已經平緩下來並沒有先前的焦急。
「明天的話,我們還是按照行程安排去牛津大學醫學院去學術交流,要是有人問起齊高皓,就說他身體突感不適,臥病在床。」在政府工作這麼多年,曹宇很有危機公關意識,迅速的就他們被抓的事情提出了幾點看法。
陳天點了點頭,拿話安慰道:「只要我們按照約定能交錢,齊高皓他們就不會有事,所以,這一點兒,我們不用擔心,不過……」
他的話鋒轉折,倒把娜拉莎的味口給調了出來,奇怪看着他問道:「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萬一這件事情被那家報社知道的話,我們麻煩可就大了。」
陳天的話把曹宇和娜拉莎給嚇呆住了,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從彼此的臉上看到雪白,他們只覺得頭皮發緊,當然也明白,如果報紙寫着學術訪問團變身吃喝玩樂團,團長初到*國就因欠下巨額賭債而被當地黑幫扣下。
這樣的新聞一經刊出,不用說,肯定是奪人眼球,到時候,輿論的壓力肯定會讓陳秋鴻揮淚斬馬謖,不用說,曹宇一定就是那個被斬的馬謖。
「這個消息一定要封鎖。」曹宇憂心忡忡,話是這麼說可他也明白,畢竟,這裏不是京都,人生地不熟,要做到這一點,又談何容易。
「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並沒看出我的身份,只要我們儘快把贖金給他們,把人給救回來,儘量低調處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事。」陳天出謀劃策道。
曹宇也是頭腦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的辦法,聽到陳天說這話,細想之下,也覺得有些道理便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們也趕快回去,找馬俊把事情說一遍,聽聽他的意見。」
事已至此,多說也屬無異,三人坐車往中國駐倫孰使領館駛去。
在平表的街道一路飛馳,歐洲古舊風格,紳士典雅唯美的倫敦,他們的匆匆之行,猶如投入到河裏一粒石子,掀起一陣波瀾。
到了使領館一路通行,娜拉莎是使館的實習生有臨時出入證,門前站崗的衛兵並沒有多做阻攔,打着敬禮向他們示意。
大使館是一間頗具歐式古堡風格,無論從藝術還是歷史都極具有考察價值,可惜對此並沒太多的興趣,甚至連片刻都沒停留就跟娜拉莎和曹宇二人,朝裏面走去。
娜拉莎平日在馬俊手下作辦公室文員,對於馬俊的辦公室當然很是清楚,走進使領館裏,沿着鋪着大理石的樓梯走上二樓,踩在使領館裏腥紅的地毯上,腳步急促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狹長的走廊,快走到盡頭之時,娜拉莎左邊一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出現在陳天等人的面前,從門前的標識上瞧,是馬俊辦公室無疑。
情緒稍顯焦急的娜拉莎忘了敲門,直接推開門,就見馬俊正坐會客的沙發正與一名記者交談,這名記者娜拉莎當然認識,是《泰晤士報》的著名記者李.列奧。
她這時才想起,前段時間李.列奧預約採訪馬俊,心是不免暗暗責怪自己的急昏了頭,才導致做出這般失禮的事情來。
大家對視,還真有些尷尬。
「娜拉莎,你有什麼事嗎?」馬俊到底反應還是快一些,微笑着問道。
娜拉莎神情一緊,慌忙收起紛亂的心緒,正色道:「馬代辦,我有事想跟您匯報,但有事的話,我想還是稍後再來。」
馬俊還沒來得及點頭,一旁的李.列奧就從娜拉莎的慌亂的神情中嗅出了奇怪的味道,他可是一個老狐狸,對於新聞有些無與倫比的敏感性,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置。
他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細細的觀察,娜拉莎身後的二個人,他都不認識,根據自己判斷他們應該與這一次學術交流團有些關係。
說到交流團,也正是他這一次採訪馬俊的主題,團長齊高皓與他相識,可自打這小子下了飛機,他就再也沒見過,不免覺得奇怪,再一看娜拉莎的神色很是不對,經過整理了一下思路,再加齊高皓的遲遲沒有出現,李.列奧感到這裏面一定大有文章。
想歸想,以他的老奸巨滑,當然不會戳破,再一看娜拉莎欲言又止,他明白分明是有話急着說,又不能當着他的面來說,於是,他很是識趣的起身告辭道:「感謝馬代辦能夠抽出時間來接受訪問,報社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
李.列奧的知情識趣,正中大家下懷,這會兒情況危機,誰也沒功夫去理會他是怎麼想的,再加上李.列奧隱藏的這麼深,裝得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誰也沒往心裏放。
馬俊很有禮貌的將李.列奧送出門外,直到他消失在眼前後,這才將門關上,嚴肅的對娜拉莎批評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沒看到這裏有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