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氣歸鬥氣,可按這樣情況來看,就算打死陳久,他也不可能會把父母的遺物交還出來,這不免讓陳天感到很鬱悶,剛打算跟身旁唐雅商量商量。.
還沒待開口,就聽唐雅望着不遠處開來幾輛車,說道:「總參來人了,大概多半跟陳久有關係。」
順着唐雅的目光望了過去,來了幾輛勇士吉普從外面駛了進來。
「看來陳久說得沒錯,果然有人來救他了。」陳天說道。
唐雅撇了撇嘴,雖說沒說話,但也沒顯得有多擔心的樣子,陳天也知道禍事是自己惹得,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都要站出來承擔,而不是窩囊的躲在後面像個縮頭烏龜的樣子。
龍君高高端坐在他的龍椅上,表情嚴峻,眸子透出睥睨天下的光芒,看着來人,明知故問道:「羅參謀長,你來做什麼?」
羅義聽得出龍君話語裏調侃的味道,要事在身他也不跟龍君廢話,沉聲道:「我不跟廢話,把人交出來,讓我回去也好覆命。」
「交人?交誰?」
「你是真糊塗,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羅義很不滿的說道。
龍君呵呵一笑,絲毫不理會羅義的質問,回答道:「陳家大少拿了東西不肯歸還,對於他,我說不得,打不得,也只好把他請到府上來做客,直到他想歸還了,再將他放回去。」
「少廢話,這事兒,我管不了,我只要人。」羅義毫不客氣的說道:「不然,要是陳老爺子親自來人那可就不好看了。」
「那就讓陳老爺子親自來好了……」龍君無所謂的聳聳肩。
羅義瞪大眼睛,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半個字來,指着龍君手抖了抖道:「你別太囂張。」
「老子,囂張慣了,你還能拿我怎麼着?」龍君戎馬一生,槍林彈雨都不怕,難道還不怕幾句威脅的話?
龍君一向霸氣,這是羅義知道的,可他完全沒料到龍君完全連大局都不顧得地步,他要堅持這樣的,本來大事劃小,小事劃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難道,非要陳家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風聲鶴唳才肯罷手嗎?
「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提醒你們。」羅義打算拂袖而去,剛一轉身就與陳天打了個照面,被陳天攔了下來。
羅義不認識陳天,被他攔住不免心生警惕,也不跟他廢話,轉身與龍君問道:「這是你的意思?」
龍君哼了一聲道:「他看你不順眼攔了你,又關我鳥事?」
粗俗的話配上他的那張粗獷的臉,倒平添幾分喜劇的色彩,可在場的人誰也沒心情去笑,羅義更沒有,衝着陳天嚷道:「散開。」
「我攔着你,是有話要對你說,如果你一味的蠻橫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面對一個總參的大員,陳天話卻是綿里藏針,客氣中透着倔強的傲氣讓人不敢小覷。
最起碼,羅義倒被他這句話說得不敢小覷,臉色陰晴不定的問道:「你打算怎麼樣?」
「事情既然已起,那就得想辦法解決,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拿回我的東西,如果不給,那我是不會罷休的。」陳天面色如常的說道。
羅義仔細的打量着陳天,嗤之以鼻道:「笑話,陳家大少又怎麼可能會拿你的東西?」
「既然,你認為我是的話是廢話,那麼請便。」陳天做個請的手勢,示意羅義離開。
羅義不認識陳天,見他雖說年輕,但話說得極為強硬,一時半會的還摸不清這小子的底,剛才龍君的態度,他已經知道了,完全是惹不起的主兒,誰敢動他,他分明就是那種抄着菜刀就跟人玩命的主兒。
他帶得一幫廢柴也不敢叫上,生怕惹出來不是人家的對手,反而被人家笑話,再說,大話已經在陳老爺子已經說下了,要是完不成又把事情給鬧大,那可就麻煩了。
羅義沉心靜氣把問題在頭腦過了一遍之後,逐漸冷靜了下來,說道:「那好,我答應你,如果,我讓陳少把東西還給你,你能放了陳少?」
「這個當然!」陳天點了點頭,還不忘補充道:「陳少要是還有什麼氣不順的地方,我陳天隨時侯教。」
「那好,陳少被關在哪裏?帶我去!」羅義說道。
陳天見他答應,也不再廢話,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這邊請。」
唐雅看了陳天一眼,陳天衝着她搖了搖頭,倆人之間越來越有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陳天領着羅義二人,沿着彎彎曲曲的小路走了一段來到禁閉室外面。
「陳久就在裏面,你進去好好勸勸他吧!」陳天打開禁閉室的鐵門道:「別忘了告訴他,不把東西交出來,我是不會放人的。」
羅義瞅了他一眼也不多半句廢話,走進禁閉室,這會兒,陳久正坐木板床上發着呆。
「羅叔。」羅義是陳老爺子的老部下,無論從任何角度而言,陳久都應該稱呼他一聲叔叔。
羅義看着他那張略微浮腫的臉,關切的問道:「你受傷了。」
「嗯,都是那個叫陳天的混蛋,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久緊攥着拳頭,咬着牙說道。
「可是,你現在別忘了,現在你在人家的手上。」羅義善意的提醒道。
陳久神情一黯,懾懦了半天,才說道:「羅叔,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龍君這個混蛋邪得厲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我們按正常方法跟他斗,根本就說不通,跟他也只能玩邪的。」羅義循序漸進道,他知道陳久這一次吃了大虧,如果開口就讓他交出醫書,估計會遭到他強烈的反對,所以,打算開水煮青蛙,用懷柔政策讓他交出來。
「玩邪的,我們還怕他嗎?」陳久說這話,底氣多少有些不足,他人都被陳天帶着龍怒的人扣在這裏,雖說,他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如果人都出不去又談何報仇大業。
羅義淡淡一笑,勸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你一個瓷器,犯不着跟塊瓦片碰,就算贏了,你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聽他這麼說,陳久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一些,問道:「羅叔,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暫時把東西交出來,等人出來後再跟他慢慢的算賬。」羅義說道。
羅義的話通俗易懂,以陳久的聰明不可能聽不出來話里的意思,醫書本來在他的手裏就沒太大的用處,只不過,當初也就是為招攬陳天,可沒想到事情卻搞到這個地步。
要怨只能怨自己太小瞧這小子,今天的賬他肯定會算,不過,今天也正如羅義所說暫時忍下這口氣。
望着低頭不語的陳久,羅久也不着急的相勸,耐心等着他自己去想,等他想通,自然後面的話也好說,不然就算說一千道一萬也未必有用。
「羅叔這一次我聽你的暫時忍下來,東西我願意拿出來。」陳久在沉思良久之後終於妥協道。
陳久長吁一口氣,他總算是弄得功德圓滿,事情也很快能夠圓滿解決。
「羅叔,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在關禁閉前,唐雅將陳久的手機給摔得稀巴爛,這樣可不是為了報復陳久的不予配合,一個手機值不了太多錢,陳久可不會看在眼裏,這樣做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讓他跟外界聯繫。
羅義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沒多問就將手機遞了過去,陳久也不客氣接過電話就撥打了起來。
趁着陳久撥打電話的空檔,羅義從禁閉室里走了出來,沒想到,陳天並沒有走,而是在外面等着他。
羅義看着陳天,冷笑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你可以放人了。」
「我要見到醫書才能放人。」陳天可不是那種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的唯唯諾諾的人。
羅義用手指點點陳天,半天才說道:「小子,你有種。」
「謝謝誇獎。」陳天面無表情的回道。
沒多一會兒,打完電話的陳久從未敞開的禁閉室走了出來,將手機還給羅義,盯着陳天說道:「陳天,我們這事沒完。」
「隨時歡迎指教。」陳天沒有半分的膽怯。
父母的遺物,就是陳天命根子,誰敢動,他絕對就跟誰玩命。
陳久的私人秘書安琦辦事效率就是高,一刻鐘之後就驅車趕到了這裏,交手中的醫書交還給陳天。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陳久看着正在不停摩挲醫書封面的陳天開腔問道。
陳天這會兒也沒空再理會他,他的眼裏只有父母的遺物《醫學寶典》,頭也沒抬的應道:「嗯,是的,你可以走了。」
「後悔有期。」陳久丟了一句,與羅義一行人一併離開。
陳天用手摩挲着《醫學寶典》心裏的滋味卻是五味雜陳,為了這本書他真的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太多的罪,歷經千難萬險終於是把醫學拿到了手裏,也笑到了最後。
看着失而復得的父母的遺物,陳天淚流滿面,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此刻的陳天完全沒時間去考慮該如何應地陳久回去後的瘋狂的報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於目前的陳天而言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