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呂漢強要當老賴,還是心中充滿怨毒的作用,就是嗎,你們拿錢支持東林整我,結果這時候卻又找我要賬,那合着我向你借錢整我自己唄,天下哪有借錢給敵人然後整自己的道理?那我不是傻的不能再傻了嗎?
要說資敵我還就想起來了,要不是你們沒原則的借給冒辟疆四百萬白銀,那這一場大戰皇太極也就不能繳獲如此之多,也就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徹底破產,也就不能讓皇太極又有了無數軍資繳獲刀槍盔甲,還有我自己的火藥恢復元氣,就不會有了雙方實力此長彼消,讓我好好的復遼大業再起波折,讓我再付出無數兄弟們的性命再來一回,要說這個,那你就是資敵。
想到這裏,越想越氣,呂漢強就要爆發。
這時候,一個代表的話徹底的氣樂了呂漢強。
「巡撫大人,您讓我找史可法那混賬討要憑證,可您是知道的,史可法也已經人頭進京,我們叫死無對證,但好在,我還有證據。」說着就再次在懷裏拿出了一疊文憑,然後得意的對呂漢強道:「這上面蓋着遼東巡撫的官印,遼東督師的官印,還有南京戶部的官印,這總能證明了吧。」
呂漢強就無奈點點頭,遼東巡撫和遼東督師的承諾自己可以抵賴,但這南都戶部的官印卻是無法抵賴的,這大明還就這樣,北都是都,南都也是都,原則上,南都就是影子,根本就不作數,但真要是較起真來,南都的官印文書也作數,這冒襄當初為了加大信譽度,還就說動了南都戶部附屬了這個文書,這時候,呂漢強還就的捏着鼻子認,要不你就是一個對抗中央,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狀況,對呂漢強絕對不利。
「那上面又說什麼?」呂漢強就懶懶的問道。
這個人看到呂漢強不再囂張,立刻得意的道:「本次借款,你巡撫行轅以下次的遼西大借款償還,這總沒錯吧。」
白紙黑字,大紅三枚官印,這的確不能抵賴,於是,遼東官員全部擔心的看着呂漢強。
呂漢強恨南京的那幫傢伙牙根痒痒,當初他個南京兵部就給自己來個摻沙子,自己還沒找他算賬呢,這下又給自己來了這一下,真是叔想忍,但自己絕對不能忍,於是呂漢強就將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南京二朝廷,等我有空,我一定撤了你,我讓你們這群沒事吃飽撐的的傢伙都下崗。」
但這時候還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於是呂漢強就鄭重的將雙腳拿下桌子,然後鄭重的道:「既然已經註明了用遼西大借款還債我也無話可說,我畢竟是個厚道人,畢竟是個講信譽的人,不但是為我自己講信譽,還要這個大明講信譽,好吧,既然朝廷背書了,那我就執行,誰讓我是這大明的官呢,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用發行遼西大借款來還這債務的。」
然後就不再理會眾人,開始埋頭案牘。
這時候那個總是有證據的傢伙就再次上前一步:「督師大人,這什麼時候還款還請大人明示一下。」
呂漢強就不耐煩的道:那上面不是說的非常明白嗎,等我發行遼西大借款的時候就還你們嗎,還墨跡什麼啊。
「可是,大人您總得給我們一個日期吧。」
呂漢強就放下,然後很淡然的道「沒有日期,因為我不會再發行遼西大借款了,我只還原先的遼西大借款。」
什麼?你不發行啦?所有的人都蒙圈了,這是怎麼狀況?就連呂漢強的手下都蒙了,這時候一個耿直的書辦小聲擔心的問道:「若是不發行遼西大借款,那麼我們沒有朝廷的撥款,我們遼西是養活不了我們的大軍的。」
那十五個人就又開始幸災樂禍了,對,你復遼軍沒有朝廷一分銀子撥給,你不發行遼西大借款,我看你怎麼活。
結果呂漢強就對自己的心腹很是認真的道:『從明天起,我們準備發行遼東大借款,發行五百萬,十年還一千五百萬。』然後挑釁的看着那些已經徹底石化了的十五個債主:「我就不發行遼西大借款了,這輩子都不發行了,你拿我怎麼滴吧,要想要這遼西大借款的,就找南京戶部要去。
「呂漢強你這是無賴,你這是貪占,我告你去。」這下,所有的人都一下炸鍋了,看到無賴的,但沒看到過這麼無賴的,這無賴都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呂漢強就放下,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這群債主,應該是冒襄的債主,這不好好的處理,這整日的煩人,還讓不讓人做工啊,然後問身旁的書辦,:「現在冒襄是個什麼罪過?」
這個書辦張嘴就來:「皇上欽點,與錢謙益師徒勾結構陷大臣,糜爛國事,放逐海南永不許回中原。」
呂漢強就眯着眼睛捏着下巴,然後慢慢的道:「構陷大臣,那就是在說我,這是給我平反,這個倒是無所謂,我這個人很大度,也不為己甚,這一片恩怨就算了。」然後看着自己的一群手下,慢聲細氣的道:「糜爛國事這事情可就有的說了,為什麼他冒襄閒的沒事糜爛國事?國事是指的什麼?」
「當然是復遼大業。」
「那他冒辟疆突然要壞國朝復遼大業做什麼?什麼目的?」
是啊,是怎麼目的呢?這個需要好好的思索一下。
那十五個債主也有點跟着呂漢強的思路走了,這的確有意思,值得思索。
「許傑,這事情你怎麼看?」
「這裏一定有蹊蹺。」許傑就賊笑賊笑的。
「當然有蹊蹺啦,我看,冒襄如此不遺餘力的破壞復遼大業,在他處心積慮的運作下,明明知道這次大戰必敗,他還給遼西運來四百萬的錢糧,最主要的還堆在了戰場的最前沿,這是什麼行為,這就是明目張胆的資敵行為。」
「對,是個人都知道,將物資放在後方才是合情合理的,結果他不但不這樣做,反倒將物資放在前方,還慫恿史可法大人冒進,這絕對是資敵的具體表現。」許傑就恍然大悟了。
於是就按照呂漢強的邏輯開始分析:「既然冒襄資敵已經昭然若揭,那麼他的資敵本錢哪裏來的呢?當然是他募集來的,既然他一個小小的童生沒有任何資歷能力,就拿着一個還沒發行的債券就能借款四百萬,那說明什麼呢,說明一些人早就有資敵之心,冒襄不過是居中聯絡——」
「大人,這銀子我們不要了。」這時候一個債主突然明白過來,立刻打斷了許傑的推理過程,大聲的吼道。
這時候其他人才算明白過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銀子就成了資敵的罪狀了,那銀子肯定是沒了,還可能,不是可能,而是絕對會被扣上資敵的大帽子全家法辦啊,這可絕對不行啊。
明白了這個道理,另一個立刻直接表白:「我們家族就不認識冒襄的人,我們就沒有來往,我們就沒借過他什麼銀子,督師大人,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我們告辭。」
眾人也連連告罪往外就跑,當跑出大門的時候還聽到呂漢強大聲的咆哮:「窮究,一定請朝廷窮究冒襄集團賣國行徑——」於是這些債主跑的比兔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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