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帶着一萬大軍趕奔遼西前線,準備全力阻擊西撤的復遼軍,結果他還是晚了一步,大部分復遼軍都已經勝利的回歸了,只有零星少有的人馬還在西返,但這些復遼軍看到赫哲的大軍,都採取了繞行偷渡的辦法,赫哲簡直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穿越封鎖線西去,自己不能給予追擊,因為就在自己的對面,呂漢強已經建立起了接應大營,他手下一群和呂漢強打過仗的人,苦苦相勸赫哲不要和呂漢強硬抗。
「呂漢強一項被大金的那些貝勒們忌憚,但其實他不過依舊是一個漢狗,做些讓人鄙視的偷機取巧的事情,這次我倒是要看看呂漢強到底有多麼囂張,我鑲黃旗的勇士,今天就碰一碰他這個呂老虎。」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這位巴圖魯赫哲是很幸運的,大軍幾次與呂漢強的征戰中,他都沒獲得與呂漢強對陣出兵的機會,因此對呂漢強軍隊的強悍戰鬥力,他沒有一點切身的了解。他在戰友中聽到關於呂漢強的信息,是混亂而偏激的,要麼就是呂漢強戰無不勝,簡直就是天神下凡,要麼就是將呂漢將所有的勝利歸屬於他的運氣,歸結於他的陰謀詭計,根本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因此在赫哲的眼裏,呂漢強是天神下凡,那簡直就是笑話,而仔細的探討了一遍呂漢強所有的戰績,直腦筋的赫哲都能看出,每一次戰爭呂漢強都在那裏蘊含了卑鄙的陰謀詭計,因此在絕對崇尚武力的巴圖魯赫哲眼裏,呂漢強就是一個小人,一個膽小鬼,每一次打仗,不過就是結硬寨打呆仗,然後玩弄那些陰謀詭計。
同時,整個大金國的文武,吃了無數次呂漢強的大虧之後,也開始學會思考起來,正所謂戰爭最培養人才,這就是了。經過皇太極夜以繼日,招集大臣開專題研討班,研究呂漢強的戰術之後,認為已經知己知彼,他們似乎總結出了對付呂漢強的辦法了。
幾次大戰,呂漢強都是背靠城垣,讓他呆板的長槍兵後顧無憂,然後面對自己這方的勇猛衝殺,採取的是,遠處炸藥包轟炸,近處虎尊炮打擊,然後就是那可怕的長弓巨箭的覆蓋,最終就是長槍拒馬,如此層層阻擊下來,才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找到了呂漢強戰爭的規律,當然就要想出解決的辦法。
先對付的就是呂漢強床子弩出的炸藥包,這東西不但爆炸劇烈,殺傷極廣,最主要的他起到了驚嚇戰馬的作用,連片的炸藥包轟天巨響,即便是最訓練有素的戰馬也會受驚,這立刻就會攪亂整個衝鋒的大陣。
但對付他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塞住馬耳。
對付虎尊炮,大家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與大明廝殺了幾十年,對於大明的火器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只要咬牙堅持衝過他們覆蓋的戰場,然後那些虎尊炮也就成了擺設。
對於呂漢強特有的長弓巨箭,所有的女真勇士統一了辦法,那就是拼人品,口號就是,你有無敵巨箭,我有強硬天靈蓋。就是丟棄一切累贅,儘量提高戰馬的度,用腦袋去抵抗,人品爆的你就沖了過去,人品下作的,那你算倒霉鬼。
等衝過了長弓巨箭的覆蓋,就衝到了呂漢強槍兵的面前,這時候戰馬在面對雪亮的槍尖會自動跑開,因此後金的勇士們又想出了一個辦法——需要具有高尚愛國獻身精神的勇士,再蒙上馬眼。用蒙上馬眼的戰馬直接衝撞拒馬大陣,為後續的兄弟打開缺口。
而只要打開缺口讓後續的兄弟衝進去,那麼騎兵對步兵,留給呂漢強的只有被屠殺了。
這是一套完美的行之有效的,對付呂漢強的辦法,這個辦法被所有的女真勇士們所接受,至於在衝進呂漢強大陣之前所付出的犧牲與代價,那根本不是問題,女真勇士有的就是獻出生命的精神,蔑視生命的勇氣。
駐馬在寬闊的戰陣面前,赫哲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呂漢強又擺出了他原先的那種呆板的陣勢,呂漢強沒有硬寨可守衛,他的隊伍就那麼,中規中距的站在簡陋的營寨前,一動不動的等着挨打,這是一次機會,憑藉着自己所掌握的鑲黃旗最精銳的1萬軍馬,一次殲滅呂漢強,最少是能讓呂漢江傷筋動骨的好機會。
已經了解透了呂漢強,已經掌握了他的弱點,有了應對他這種呆仗的辦法,那麼今天,就讓我,來實現所有的計劃,打敗呂漢將,創造一場大金兩年來沒有的戰爭勝利,恢復大金對明朝的碾壓。
於是,赫哲就在自己高大的駿馬上站起身來,背對着冉冉升起的東方紅日,舉起了他手中雪亮的馬刀,那馬刀被那仍然升起的紅日,染成了光芒奪目的金色。
「我大金的勇士們,面對卑鄙的的呂漢強,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衝鋒陷陣?」
「敢,敢,敢。」
巴圖魯,就是英雄,就是所有勇士們的偶像,偶像出了召喚,所有的粉絲都會狂熱追隨。
「敢不敢將呂漢強徹底殲滅在這裏,為我大軍爭取無上榮耀?」
「敢,敢,敢。」
隨着他每一聲吶喊,赫哲的形象就高大一分,無敵的氣勢沖天而起,一種天神下凡般的氣勢瀰漫了整個戰場,讓他身後一萬多兄弟,不由得一起歡呼起來,那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直達霄漢震動寰宇,隨着每一聲的歡呼,勇士們的鮮血就熱一分,十幾次聲嘶力竭的歡呼之後,所有人的熱血都開始沸騰,他們必須用殺戮敵人來宣洩已經沸騰的精力。
聽到身後如浪的吼聲,赫哲重新坐到馬上,面對呂漢強即將到來的層層打擊,騎兵盾牌與鎧甲,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之反倒成為衝鋒的累贅,迎接呂漢強那重重的打擊的唯一辦法,那就是自己火熱的胸膛,不顧一切的度。
於是赫哲毫不猶豫的丟棄了他手中的騎兵盾牌,撕開了胸前的衣衫鎧甲,露出他堅實火熱的胸膛,然後,將他的馬刀向前筆直的伸出。
所有的勇士都像他一樣,拋棄了盾牌與鎧甲,裸露着胸膛,將馬刀筆直地伸向前方,即將奔赴一場決死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