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甜微辣的滋味從舌尖蔓延。
顧惜驀地睜大雙眼,欣喜若狂。
她終於嘗到滋味了!
顧惜感動得想哭。
不是她矯情,而是這一刻她等了太久,絕處逢生,在絕望的沙漠中遇到綠洲,無異於此。
她慢慢嚼着蘿蔔,體會着食物的味道。
太久沒有品嘗了,這滋味似陌生似熟悉,陌生是因為距離上一次感受太久遠,而熟悉是記憶深處,仿佛鐫刻着這種味道,令她常常回味。
晚上,餐桌。
顧翔明顯感覺到女兒和白天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
女兒嘴角一直上翹着,心情很好的樣子。
「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顧翔好奇地問。
顧惜笑了笑:「明天望仙樓就要重新開業了,我高興。」
聞言顧翔也笑了出來。
「這不早就定了麼,瞧你樂的。」
他夾了塊西紅柿放進嘴裏,筷子微微一頓:「今天的菜味道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
這些天家裏廚房基本是顧惜在用。
一日三餐也由顧惜做。
說實話,顧惜做的家常菜只能算普通,顧翔廚藝不精,但是嘴巴卻叼。
但他不忍心打擊顧惜,所以不管顧惜做了什麼,他都會默默吃下去。
有幾次顧惜鹽放多或放少了,他也裝不知道。
但今天她做的菜,味道不錯,火候也掌握的好,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顧翔心裏不是不吃驚的。
女兒發揮超常了嗎?
顧惜笑出兩個小酒窩,欣喜地問他:「那是今天的好吃,還是以前的好吃?」
「今天。」顧翔誠實回道。
顧惜笑得更開心了,一雙漂亮的杏眼彎成月牙兒。
目光瞥到旁邊的蘭斯,她嘴角弧度微收,聲音低了兩分:「不合你胃口嗎?」
蘭斯是個誠實的孩子,可是又不想惹顧惜傷心。
雙唇抿得緊緊的,一語不發。
顧惜心裏微澀,這幾天她都要特別給蘭斯準備新鮮的雞血豬血,每次看到蘭斯喝血的時候那麼開心,而吃飯又形同嚼蠟,她便暗暗擔心,蘭斯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是心理原因或者生理原因造成的?
這種病太罕見,她又不敢輕易把他帶去醫院,怕他被當小白鼠。
因為味覺恢復帶來的喜悅稍稍褪了些,顧惜安靜地吃着碗裏的飯。
……
御膳齋和望仙樓同一天開業,這個消息像是一陣風般穿街繞巷,轟動了整個江城。
顧惜借着那些食客的口,傳出望仙樓開張首日免費用餐且有精美食雕贈送,加上望仙樓以前的名氣,自然一傳十十傳百,人盡皆知。
而御膳齋的主廚原來是望仙樓顧大廚下的一把手,如今離開望仙樓,並在同一條街的新酒樓擔當主廚,頗有與望仙樓一爭高下之勢,再者,李開陽在背後運作,媒體新聞都報道了,想不知道都難。
人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這樣的熱鬧哪裏會錯過。
兩家酒樓都選在上午剪綵,不過一個在九點,一個在十點。還沒開始剪綵呢,望仙樓和御膳齋的店門外已被堵得水泄不通,整條街亦人滿為患,車子都無法通過,遠遠看去,只能看到黑壓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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