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萬物初始。
「傾城,我想進龍息。」餐桌上,張逸望着細吞慢嚼的洛傾城說。
這是他昨晚想了一宿的決定,昨晚龍神邀請自己的時候,他是再三拒絕的,但一回來就聽到自己師傅的那一番話,他覺得多一重保障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叮』
聽到這話,洛傾城手上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目光閃爍,難道這傢伙知道他的師傅跟自己說了什麼?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過來,詫異的問:「昨晚你不是說不進的嗎?」
張逸訕笑了下,略顯尷尬的說:「其實想了想,這等於一道保護傘,我覺得挺好的。」
關鍵是他可以以龍息為跳板,追查殺害自己父母那些人的下落,畢竟在那裏追查的會方便很多,雖然他現在也被張國興安排在他的部門掛職,但張國興是不會讓他追查這些事情的。
龍息,華夏的利劍,不是特種兵,也不是軍人,它不屬於任何的機構,只聽命於龍神以及上面那兩位。
龍息的人數極少,整個組裏只有三十人左右,它與國安的性質不同,龍息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但是它對付的是國外的一些組織以及意圖侵略者,國內的一切事情他們都不會管。
這次張逸去菲國救人質,就是龍神安排的,用龍神的話來講,龍息需要吸收幾個新鮮的血液,所以選定了白甜那幾個軍中驕子。
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組織,裏面的成員雖然不多,但大多都是佼佼者,而且都是一些修煉者,外界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
洛傾城似乎微微鬆了一口氣,俏臉輕輕一點:「嗯,那就去吧。」
「呃。」張逸古怪的看着洛傾城:「傾城,你也同意我進去?」
洛傾城微微蹙眉,玉靨上儘是茫然:「你的事情還需要我同意嗎?」
「廢話,你不同意我哪敢去。」張逸輕笑了下說道。
「……」
洛傾城一怔,眼眸複雜的看着張逸,心裏泛起了一絲漣漪:「那如果我讓你正式回張家,你會回去嗎?」
張逸一愣,嘴角微微翹起:「看你以什麼身份叫了,以總裁的身份的話我想不會。」
「那要以什麼身份?」洛傾城眼眸一眨,狐疑的問。
「嘿嘿,你忘記了上次我在爸媽墓前說的什麼了嗎?」
聽到張逸的話,洛傾城臉頰微燙,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張逸上次在八寶山的時候說的話。
「爸媽,兒子不孝,這麼久才回來看你們,不過這次回來我可是帶着你們的兒媳婦過來的,你們一定很開心吧?」
「雖然她現在還沒接受我,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自來叫你們一聲爸媽的!」
這段話在她的腦海里響起,當時她沒覺得什麼,為什麼現在會覺得心跳加速,耳根發燒,好似多了一種期待感。
「傾城?」
「嗯。」洛傾城低下小腦袋,緩緩的吃着豐盛的早餐。
也不知道是有東西在口中還是怎樣,張逸發現她的小嘴竟鼓了起來。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
見到張逸非要問出個結果,洛傾城輕抿着唇瓣,淡然說道:「都行。」
「真的?」
張逸喜上眉梢,雖然聽起來她有敷衍的成分,但是張逸了解她,能讓她間接承認,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洛傾城看到張逸激動的神色,心裏湧起了一道暖流,輕輕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着小嘴,然後才緩緩說道:「其實你知道我昨晚在蘇家的時候,讓你陪我去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中海,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洛傾城淡然說道,仿佛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那樣。
但是細心的張逸發現,女人毫不在乎的眼裏,閃過幾分黯然,不由暗暗心疼起來:「傾城……」
「不過你既然有事,那我就……」洛傾城頓了下,旋即聲音壓低了,好像帶着些許的試探般,繼續說道:「那我自己回去?」
張逸一愣,不禁啞然。
女人是怕自己因為她說要回去而生氣,莞爾一笑:「傻瓜,我的事哪有你的事重要,今天是咱爸媽的忌日,怎麼也得回去啊。」
「是我爸媽。」洛傾城微微蹙眉,糾正道。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的追求了嗎?」張逸哭笑不得的說。
「然後呢?」洛傾城眨了眨大眼,繼續說道:「我答應了你的追求,就算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我們沒有結婚,根據我國法律……」
「停!」張逸滿臉的黑線,這小妮子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麼,非要分得那麼清楚嗎?
看見張逸無奈的臉色,洛傾城微微嘆息着,話聲很柔,很輕:「對不起。」
張逸自然知道她為什麼道歉,說句實話,真的用機械人來形容她再也不過了,不過幸好的是,機械人如今開始慢慢轉變。
「我問一下你,如果我一直都是這樣,什麼都不懂,你、你、會不會沒有耐心了,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離開?」這句話,洛傾城似乎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問出來。
說完之後,這個號稱冰山總裁的洛傾城竟然屏氣,豎起了耳朵,心裏忐忑,既期待這個答案,也害怕這個答案,很是複雜,滿滿的糾結。
張逸站起了身,緩緩坐到洛傾城身旁,將她柔弱無骨的身子扳過來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的說:「永-遠-守-護!」
洛傾城訥訥的看着張逸,看着他那清澈,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神,俏臉泛起一抹緋紅。
冰山再冷,也抵擋不住張逸那火焰般的進攻。
如今,冰山已開始慢慢融化。
洛傾城輕輕抿了下唇瓣,小腦袋徐徐靠近張逸,快速在他的嘴唇上一點。
感受到嘴唇尚留有女人的清新氣息,張逸笑了,笑得很開心,他明顯見到了這個女人眸子裏的羞澀,原來,冰山也會有羞澀的一瞬間。
旋即,張逸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揶揄道:「不行,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報仇,你偷親我,我也要親回來。」
「唔……」
洛傾城瞪大了眼眸,還沒來得及說話,自己的嘴唇已經被張逸的嘴蓋住了,不由一陣羞惱,什麼叫偷親,自己是光明正大的好嗎?
不過對於男人的無恥,她也是無奈至極。
隨即,緩緩閉上眼帘,玉臂輕摟張逸的脖子,生澀的張開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