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腦脹,渾身無力。
江樓月費勁地睜開乾澀的眼皮,忽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榻上。
昏暗的光線,燭影搖紅。
江樓月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禁錮住了,她微微抬起頭,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金色的華貴鎖鏈給鎖住了。
只要一掙扎,就會發出「叮叮」的聲音。
怎麼回事?鎖鏈上還拴着鈴鐺?當她是狗嗎?
她是武溫侯府的庶小姐,夫君是世子顧凌書,竟然有人膽敢把她以如此羞恥的體位,四仰八叉的鎖在榻上?
該死!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顧凌書的女人!」
江樓月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聲冷笑,宛如來自地獄的深淵。
江樓月感覺一道魔影籠罩下來,遮住了光線。
她對上了一雙宛如黑洞的眼睛,攝人心魄的冷。
「皇上?你……」
江樓月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看到了整個玄黃王朝最高貴冷傲的暴君!
帝九宸居高臨下地睇了江樓月一眼,就像是在看進貢的女奴一般,黑眸深邃似海,唇角微勾,充滿了輕蔑。
「皇上,為什麼要抓我?我記得……」
江樓月慌了,在這個整個大乾王朝都畏懼的男人面前,她再不敢囂張。
「我記得跟夫君來皇宮參加晚宴,然後世子讓我給您敬酒,然後我……」
然後她就意識模糊了,什麼不記得了。
再次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以如此羞恥的姿態,被綁縛在了帝九宸臥房內的龍榻上。
「顧凌書把你賣給朕了。」
帝九宸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來,死死地扣住了江樓月的下巴,宛如野獸的腳爪。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王,你負責滿足朕的一切需要。」
「什麼?」
江樓月愣了,傻了,迷茫了。
顧凌書竟然把她賣了?
賣給整個大乾王朝最恐怖的男人……侍-寢?
「皇上,樓月已嫁給世子七載,世子很愛我。他不會那樣對我的,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江樓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
「哦?顧凌書愛你?」
帝九宸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邪氣凜然的弧度,「他的確是愛你,親手把你送到朕的床-上,就是為了換取一枚陰陽萬壽丹,呵呵。」
江樓月的臉徹底慘白。
陰陽萬壽丹?
只要服下,就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壽命。武道修行者,夢寐以求之物。
「此啦——」
一聲刺耳的裂帛聲。
江樓月感覺胸前一陣冰涼。
時值冬日,空氣冰冷,肌膚露在外面,讓她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煙藍色的華服在帝九宸的手下,碎成齏粉。
下一個瞬間,江樓月感覺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子,就這麼強行覆蓋在了自己的上方。
她雙目空洞,徹底失去了焦距。
感到那只比死人還要冰冷的大手,在自己柔軟的身子上瘋狂的肆虐着。
沒有任何溫柔,甚至帶着懲罰性質的。
「疼……」江樓月皺眉,貝齒輕咬着下唇。
可是,覆蓋在她身上的那個高冷男子,根本不理會她的任何感受,在她白皙的瓷肌之上,留下一道道殘酷的紅痕。
「女人,臣服我!「
他宛若暗夜的帝王,沒有絲毫前戲,進入她,撕裂她,縱情馳騁。
「記住這種疼,只有朕能給你。」
他在她身上揮汗如雨,創造欲-孽的花火,衍生罪惡的快樂,如貪狼,如猛虎,孜孜不倦,瘋狂攫取。
江樓月面色微紅。
靈魂墮入地獄深淵,身體卻誠實的欣喜着。
背道而馳。
羞恥,瘋狂的羞恥感,一寸寸的席捲她,讓她生不如死。
被丈夫出賣,承歡魔鬼的身下。
她竟然抑制不住地發出愉悅的低語輕喃,這個事實,讓她想死。
「你敢發愣?」
身上的男人怒了,不滿足她那種了無生趣的眼神,心裏又升起了暴虐的情緒。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真想……弄死她……
帝九宸何曾為一個女人暴躁?
但是,江樓月,是不同的,從一開始就是。
「朕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懲罰!」
他加快了速度,在她的嬌軀上肆意撻-伐。
太瘋狂的攻勢,讓她難以承受,極痛之下的羞恥狂喜,從沒有過的巔峰。
江樓月的身子痙攣了起來,而後,眼前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她,徹底墮入了黑暗,不想再醒來。
殘花敗柳的身子,不如死去……
「血?」
帝九宸宛如黑洞一般的眼睛被刺痛了,瞳孔狠狠地瑟縮了一下,停止了索-歡,伸出一隻手來,用力掰開了江樓月不斷流血的唇角。
舌已斷,血肉模糊。
帝九宸的身子重重一震,從她身上抽身而出,驚聲道:「這個女人竟然咬舌自盡了?」
佳人已逝,了無氣息。
*****
江樓月的身子重重一顫,宛如驚蟄一般,驀然從軟榻上彈跳起來。
因為動作太猛,「嘭」得一聲,撞到了床榻上。
「疼——」
江樓月趕忙伸出雙手,護住頭腦,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真是的,還流淚?
江樓月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過是狠狠地撞了一下頭而已,比這還要痛苦十萬倍的折磨,她都已經承受過了——
帝九宸,那個凌辱了他的男人,險些給她做暈死過去了,然後,她義無反顧地咬舌自盡。
等一等!
咬舌自盡?
她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自己是狠心的咬斷了。
那她不該死了嗎?
「這算什麼?我沒死嗎!」
江樓月大驚失色,又趕忙捂住了嘴巴。
她……說出話了?
舌頭咬斷了的人,還能說話?
「我——」
江樓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伸出一隻手來,探入檀口之內,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舌頭還在!
完好無損!
難道是帝九宸那個鬼畜又把她救活了?不!
江樓月急了,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一女侍二男,她身為世子的妾室,這個污名,擔不起!
「鏡子?鏡子在哪兒?我要去看看。」
江樓月急了,從軟榻上跳下來,雙腳一崴,險些跌倒。
「這床這麼高?」
江樓月扶着床檐,穩定好重心,這才發現,並不是床高了,而是她的腿短了。
短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