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魅可能是比顧盈還要有恃無恐的樣子,竟然剛接管了一具新的身體就敢正大光明的靠着太子妃的權威做某些事情,要知道顧盈做了幾百年的太子妃都沒有像她這樣行使過太子妃權威。
權衡了一下,顧盈點了點頭,「我真的能去看嗎?」
「恩,」安佑澤點了點頭,「不過斬仙台那邊煞氣比較重,你可能需要一具新的身體,要不要考慮一下?」安佑澤說道最後竟然露出了誘哄的語氣。
顧盈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淡淡的瞥了安佑澤一眼,「只是在旁邊看着而已,不會有什麼干係吧?」
「這你就不懂了,這裏是仙界,可比不得其它地方。」安佑澤淡淡的瞥了顧盈一眼。「斬仙台也不知道曾經處斬過多少人,在龍族沒有入主天宮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裏存在過,不管是妖是魔,是人是鬼,斬仙台都曾經斬殺過,你只是一個魂體而已,在煞氣這麼重的地方,很可能失去本性。」
「噫,安仙君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顧盈淡淡的稱讚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安仙君準備了什麼樣的身體?」
安佑澤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淡淡的說道,「恩,你是想要一個人身呢?還是喜歡妖身?」
「人身。」顧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唔,那很好辦啊,」安佑澤點了點頭,「最近荷塘里的荷花開的特別漂亮,想想種下荷花也有千年了,想來荷塘下的藕長得很好,可以為姑娘製作身體。」
顧盈立刻就想到了傳說中的哪吒,神情詭異的看了安佑澤一眼,「那還是不必了吧。」
「怎麼呢?」安佑澤很不理解的看着顧盈,「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的養了千年的藕!比先天之體還要充滿靈性,你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顧盈猶豫了一下,神色鄭重的說道。「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怕自己有一天會散架。」
「啊?」安佑澤有些驚訝,「散架?」
「好了說了你也不懂,」顧盈默默的想了一下小時候記憶中那個由蓮藕做成的會散架的哪吒一下。「你又準備了什麼妖身?」
安佑澤咳了一聲,「貓妖?犬妖?」
顧盈嫌棄的看着安佑澤,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不是沒有好的妖身,如果給你一個麒麟白虎之類的,你能駕馭的了嗎?本來人就很難用得了妖身。神獸的話不是更加難以駕馭嗎?」安佑澤煞有其事的說道。
顧盈默默的給了安佑澤一個複雜的眼神,她可以說她一開始就是鳳族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安佑澤惡狠狠的瞪了顧盈一眼,「你到底去不去看吧?」
「去看,」顧盈淡淡的說道,「但是我還是不要肉身了吧。」
「你毛病不少啊?你喜歡什麼肉身?」安佑澤好奇的問道。
顧盈淡淡的瞥了安佑澤一眼,「鳳乙那樣的。」
安佑澤後退了幾步,「嘖嘖,你人不厲害,看起來膽子倒是不小嘛。」
「不厲害嗎?」顧盈笑着搖了搖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肉身的話我是不會帶你去斬仙台的。」安佑澤拋出了撒手鐧。
「我自己還是認得路的。還要多謝安仙君將事情告知與我。」顧盈微微欠身向着安佑澤行了一禮。
「啊?」
顧盈被安佑澤的反應逗得有點想笑,輕輕的抿了抿嘴角,「安仙君放心,我雖然不會答應安仙君做房仙君的試驗品,但是我也不會衝動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恩?」安佑澤詫異的看着敖穆,「你知道啊?」
顧盈默默的扶額,「房仙君的愛好天宮裏眾人皆知吧?」
「可是你也不是天宮裏的人啊!」
顧盈只是笑笑,並不去和安佑澤解釋什麼。
雖然知道了鳳乙直接下令處死雙兒的消息,但是顧盈其實並不看好這種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法,顧盈可不相信自己忙活了這麼久都沒有成功的事情能夠讓這隻魅隨隨便便就打敗。
不過為了第一時間知道事情的進展。顧盈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了斬仙台。
顧盈去的很早,剛去的時候人還不多,但是過了一會顧盈就看見鳳乙的身影慢慢的從遠處走了過來,她穿了一身鮮紅的衣服。身上帶着各種首飾,顧盈在的時候並不是那麼艷麗的相貌現在看上去已經有十分艷麗,本來應該有的幾分單純和溫婉已經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裏已經完全的消失殆盡。
她裊裊娜娜的從遠方走來,身邊有超過十位仙娥在旁邊侍候着,右手輕輕的攏在肚子上,左手輕輕的扶在仙娥的手上。除了沒有威嚴,現在的她比顧盈看起來更像太子妃。
在鳳乙出現之後,場上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來,顧盈雖然感覺自己的神魂稍微有一些壓抑感,但是闕萬卻沒有被干擾到神魂。
一道視線突然落在了顧盈身上,不久之後,穆紹鈞三個人接連出現在了顧盈身邊,其中房子文看着顧盈的眼神最為詭異,不久之後,房子文突然神色詭異的湊到了顧盈身邊,雖然嘴唇沒有任何開合,顧盈卻聽見了清楚的聲音,「你為什麼不怕這裏的煞氣,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顧盈默默的遠離了房子文一點,語氣平淡,「大概是先天就異於常人。」
「原來如此。」房子文的嘴角輕輕的一勾,溫聲嘆道。
顧盈跟着笑了笑,雖然她知道房子文心裏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也不願意就這麼去揭穿他。
時間過得很快,慢慢的,仙人擠滿了整個斬仙台,行刑官將雙兒帶上了邢台。
雖然是長時間沒見了,但是雙兒仍舊同太子辦公的地下宮殿中,顧盈第一天見到她的時候那樣美好,純粹乾淨。
顧盈默默的看着雙兒被壓上了斬仙台,看着日頭漸漸升高,劊子手舉刀...
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雙兒和劊子手身上的時候,顧盈默默地將視線轉向了遠方。
太子敖穆及時出現。驚鴻的一劍之間打偏了劊子手的刀,然後很快將雙兒攬在了自己懷裏。
顧盈的視線迅速的轉到了現在的鳳乙身上,只看見鳳乙有些焦慮的四處找了一圈,突然抽出了自己身旁的仙娥身邊的佩劍就衝着敖穆刺了過去。
這個顧盈可以理解。鳳乙出嫁,丹穴山所有的嫁妝顧盈都裝到了系統空間裏,鳳乙現在手頭上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所有的仙人都屏氣凝神的看着兩劍相交,然後看着鳳乙手中的劍迅速的破裂,她整個人迅速的後退了很遠。
顧盈忍不住扶額。自己的身體法力又多麼強大顧盈是知道的,絕對不至於這麼不濟,特別是用劍的時候,雖然比不過敖穆,但是絕對不至於一招就被人打碎了劍。
旁邊的房子文神色莫測的看了顧盈一眼,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轉過了頭。
「敖穆,你這是想幹什麼?」鳳乙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這才憤怒的看向了敖穆,一雙嫵媚的眼睛裏仿佛能噴射出火焰,「你知不知道現在你的地位是誰給你的?!」
顧盈默默的扶額。對於這樣腦殘的言論不予置評,這種時候根本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敖穆沒有面子啊,不管是哪個敖穆,在這種時候對他說這麼敏感的話題都會適得其反的吧?
「我知道,」果不其然,敖穆冷漠的回答了這個話題,「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孤留你不得!」
「什麼情況這是?」
「太子和太子妃之前不是很好嗎?」
「感覺太子妃最近有點不對勁啊到底怎麼回事?」
「鳳族是終於忍不住了嗎?」
四周突然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言論,顧盈垂眸思索了一下,突然就蹙起了眉頭。
讓這兩個人這麼一鬧騰。這件事情整個天宮都知道了,所不定天帝還會順勢把消息傳到丹穴山去,到時候鳳主和鳳後不但會因為養出了這樣一個女兒而要給天宮一個交代,怕是鳳主和鳳後本身就會想要直接解決了現在的鳳乙吧。
那這樣的話。自己就又沒法完成宿主的心愿了,而且還會接着被天道牽着鼻子走。
畢竟除了敖穆和雙兒之外,顧盈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天道其他的走向了。
在眾仙說話的時候,敖穆成功的帶着雙兒脫離了眾人的視線。
顧盈瞥了在地上抽噎的鳳乙一眼,果斷的跟上了敖穆。
坐在顧盈身邊的穆紹鈞三人組相互對視了幾眼,都是有些猶豫。
「這個顧盈很奇怪啊!」安佑澤感慨的說道。「總感覺他的情緒很不對勁。」
「是,」穆紹鈞淡淡的看了安佑澤一眼,「誰都能看出來。」
「不過阿澤你能看出來真的很不容易。」安佑澤默默的補了一刀。
跟在敖穆和雙兒身後走相當一段距離,周圍漸漸的變得人煙稀少,敖穆突然之間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後,「什麼人在?」
顧盈頓時有些慌張。
但是敖穆只是四瞧了一圈,最後還是轉了回去。
「夫君,怎麼了?」雙兒的聲音從敖穆的懷裏傳來。
「沒什麼,」敖穆輕輕的笑了笑,「只是感覺身後有人跟着我。」
「夫君不要擔心,雙兒也可以保護夫君了。」雙兒溫柔的安慰道。
「我知道。」敖穆溫和的應了。
在身後跟着的顧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默默地等着兩人離開之後才轉身離開了。
天道真是世界上最強力的外掛,顧盈的神魂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人發現的,可是現在竟然是個人就能感覺到。
回到了自己新的住處,顧盈默默的坐等着安佑澤上門,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雙兒的住址,要想把雙兒的事情解決,看來還是真的不能靠這個世界的人,越是這個世界的人手天道的約束越是重,就越不可能成功。
最後真的有人上門了,卻不是顧盈想像中的安佑澤,而是房子文。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顧盈走過去開了門,看着安佑澤十分嫌棄的打量着四周最後終於給出了一句話,「阿澤看起來應該有百年沒有打掃過這裏了。」
顧盈給他一個冷漠臉,何止百年啊,看這個樣子說一千年都沒有打掃過顧盈都是相信的。
一臉嫌棄的房子文走進了房間中,先是掃了一下四周的景象,然後才坐到了位子上,「姑娘真是好興致,短短的時間裏竟然能把房間佈置的如此雅致。」
顧盈淡淡的一笑,隨手為房子文沏了一壺茶,「房仙君謬讚了,還不知道房仙君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房子文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巴緊緊的抿了起來,「你,當時說的不是開玩笑?」
「哈?」顧盈對於房子文的腦迴路也有些理解無能。
「你曾經說過你是鳳乙是不是?」房子文又抿了一口茶,「我現在相信了。」
顧盈有些懵,「為什麼現在相信了?」
房子文看着顧盈,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你與鳳乙的相貌並不十分相似,但是好在不管是神態語氣還是這壺茶,都衝出了一樣的味道。」
顧盈點了點頭。
「我見過你是不是?」房子文問道。
「是,蟠桃會上,我曾經遠遠的看過幾位仙君。」顧盈嘴角一抿,「當時三位仙君就是遺世獨立,別有一番風度了。」
房子文長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是怎麼從身體裏被敢出來的,你的神魂真的不是一般的強。」
顧盈剛張了張嘴想回答,接着又聽見了房子文的聲音,「還有,你為什麼說自己叫顧盈?而且看上去還不像是作假,而且你和鳳乙的相貌可是完全不一樣啊,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鳳乙的身體的?」
顧盈皺着眉頭思索了很久,終於起身向着四周佈下了一個結界,這才坐在了房子文面前,「房仙君,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幫我。」
「你先說說你想幹什麼?」房子文很警惕的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