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對於早年初出江湖的錢青健來說,還是對此刻脫離了苦難進入幸福生活的楊過來說,撒謊騙人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的一種必備技能。
當年錢青健的撒謊騙人更傾向於為己牟利,幾乎沒有以坑人害人為總旨的案例。而楊過撒謊騙人的目的更傾向於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裏撒謊騙人者比比皆是,而目的則各有不同。黃蓉、裘千丈、裘千仞、楊康、歐陽鋒、黃藥師、老頑童、靈智上人、朱聰、6展元、李莫愁……真若是舉起例子來,幾乎人人都有過撒謊的經歷,就是郭靖也曾對黃蓉隱瞞華箏的存在和他身為蒙古金刀駙馬的事實。當然隱瞞和撒謊在性質上略有區別。
所以撒謊行為的本身實在算不得一件壞事,若要判斷一個撒謊者的品質,只需看他撒謊的目的是什麼。
經過了一場小小的鬧劇,楊過就在龍女山莊裏正式定居。因為有錢青健的威懾,沒有人敢來龍女山莊要人。
十幾天下來,楊過和6無雙也混的熟了,畢竟他們都是孩子,又是這個山莊裏年齡最為接近的兩個人,所以雖然6無雙每每要擺師父的譜,對楊過呼來喝去,楊過也甘之如飴。
因為6無雙是真的在教他武功,只憑這一點,6無雙在楊過的心目中,就比黃蓉和趙志敬強了百倍。那兩位,前者只教給楊過讀了《論語》和《孟子》,後者只教給楊過背誦一段「全真大道歌」。
而6無雙則是實實在在地把古墓派的入門功夫教給了楊過。從一隻麻雀的「天羅地網勢」開始教起。
如今的古墓派門人要捉麻雀方便的多了,在山莊之內的空地上撒下一些穀粒,就有成片成片的麻雀來啄食。
這天6無雙帶着楊過來到山莊的大門外,楊過頗有些遲疑地跟着6無雙走出來,雖然他進入重陽宮後背誦的教規里極其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得進入龍女山莊圍牆十丈之內,但他還是擔心趙志敬埋伏在這裏把他抓回去。
6無雙卻知道就是全真派那些白鬍子老道士都不敢進入十丈之內的,因此很是嘲笑了楊過一番,羞得楊過滿臉通紅。
兩人在門外玩了一會兒,楊過忽然指着山莊大門上那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說道:「這龍女山莊的龍女,說的是你麼?」
6無雙原本笑靨如花,聽了這句話立即嚴肅道:「不許胡說,這是你師祖的名諱,我都不敢喊出口的。」
楊過點頭道:「師祖她一定跟孫婆婆一樣大吧?」
他順着6無雙的口風稱「師祖」,自然是認可6無雙的說法了。他雖然口中不喊6無雙師父,但是心裏已經承認了。只是自從他被打倒兩次之後,6無雙再也沒有提過拜師之事。如果此時6無雙提出來的話,楊過還真的就願意磕頭拜師。
6無雙的武功在楊過的眼裏,那是相當的神奇。整整隻麻雀,在6無雙的掌勢中愣是飛不出去一隻。而楊過經過這十幾天的苦練,只能抓住古墓石室中的六隻麻雀並攔住它們飛不出去。
楊過這句話問出口,又遭到了6無雙的大聲訓斥:「胡說什麼?師祖是一個年輕漂亮的仙女!」
楊過頓時覺得不可思議,據6無雙說,師祖的武功高出她萬倍,怎麼可能是年輕的?楊過是屬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人,他親眼見過郭靖和歐陽鋒對敵,又見過郭靖和重陽宮的天罡北斗陣對敵,心想就是郭伯父的武功也不至於過師父(6無雙)的萬倍,師祖若是比李姨娘還要年輕的女子,那武功是如何修煉出來的?
正疑惑之間,卻聽遠處樹林中有人說道:「無雙你這是在和誰說話,怎麼這般不客氣?」
6無雙面露喜色,喊道:「師父,師父你可回來了,我想你都想哭了。」一邊歡叫着,一邊飛快向樹林跑去。
未等6無雙跑到林邊,已有兩人從樹林邊緣緩步出來,當先一人正是錢伯父,像去年樣的俊朗灑脫,只是從前那一身洗得白的青袍已經變得簇新。後面卻是一個清麗絕俗的少女,容貌秀美無方,令人不敢直視。一身白衣,潔若冰雪,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一兩歲的樣子。楊過驚愕了:「難道這就是我的師祖?」
眼見6無雙想要拜倒卻被白衣女子拉住,楊過情不自禁就跪了下去……
這對男女當然是遊玩歸來的錢青健和小龍女。
那一夜在張公洞錢青健身負多處火焰刀的輕創,又挨了小龍女的十幾枚玉蜂針,再加上逍遙子的生死符,可謂遍體鱗傷。
在樹林中小龍女笨手笨腳地按照錢青健的指導,用針灸拔除了生死符後,又用磁石吸出了玉蜂針。而後找到了當地的丐幫弟子,由當地的丐幫弟子雇了馬車將兩人送到了臨安牛家村。
兩個人在曲靈風留下的那家荒郊野店中住了一個多月,錢青健的身體痊癒,看了牛家村外的錢塘潮,又去西湖觀賞了幾日,然後兩人去了湖南。
在洞庭湖畔,丐幫和鐵掌幫為了爭奪招待錢青健兩人的資格險些大打出手,若不是錢青健的身份至高,武功絕頂,只怕換了洪七公和梅風來都彈壓不住。
後來錢青健只好先人後己,去了君山再去鐵掌山,盤桓數月之後,才帶着小龍女踏上歸程。
回來時走的是襄陽、南陽一路,順便去了萬山荒谷,找丑雕收了今年的稅,帶了十枚蛇膽回來,登上終南山時,已經是今年的臘月二十七了。
小龍女扶起了6無雙,卻驚訝地看見山莊門口跪下了一個男孩,口稱:「弟子楊過拜見師祖。拜見錢伯父。」不禁大奇,扭頭看向身邊的錢青健,滿臉都是困惑。
錢青健也懵了,去年說好的收楊過為徒,卻被郭靖領了去,怎麼再次見面小龍女成了楊過的師祖了?而且聽楊過這個說法,貌似自己在楊過的心中地位還屈居在小龍女之下,合着這小子把他錢老伯當成贅婿了是咋的?(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