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家裏好啊。
家裏一直開着地暖呢,紀笙笙上樓,開門進屋開了燈,只覺得一股暖意瞬間襲來,全身因低溫侵襲而僵硬收縮的細胞好像一下子就舒展開來了。
而家裏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靜的讓人放鬆。
家裏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住人了,家具上微微沾染了些許的灰塵,紀笙笙挺愛乾淨的,換了鞋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後,沒有片刻的休息,她就開始着手打掃起了家裏衛生了。
在打掃衛生前,紀笙笙是先打開音響放了點舒緩的輕音樂。
生活總得有點小情調。
聽着音樂做着衛生,感覺還不錯。
紀笙笙打掃完家裏衛生的時候,已是晚上的八點了。還沒吃晚餐呢,肚子開始咕嚕咕嚕起來了。
記憶中家裏冰箱裏還有點食材呢。
趿拉着拖鞋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冰箱裏果真還放着幾個雞蛋。
紀笙笙再看眼廚房儲物柜上放着的些許麵條跟蔥,心想晚餐可以做一頓簡單的蔥花雞蛋面了。
大約用時十五分鐘,面做好。
盛進小碗裏,紀笙笙手捧着有濃郁蔥香味的麵條坐到了餐桌上吃起來。
紀笙笙想,人還是忙碌點的好,因為一閒下來,就愛胡思亂想了。這不,等她吃過了香噴噴的麵條,洗乾淨小碗,又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慵懶的坐到了沙發上休息時,腦海里是不自覺的開始被沈隸一點點佔據。
不想想起他,讓自己難受,靜靜的客廳里,紀笙笙深吸口氣,起身邁着光滑乾淨的大長腿去了書房看書去了。
書房裏的窗戶,紀笙笙忘記是什麼時候開的,竟忘記關了。她進了書房後,看書房裏亂糟糟的,木質地板上此時是散落着一堆堆的a4紙張。
設計師嘛,畫圖需要,身邊也就少不了紙張的存在了。
看着被風吹到了地上的白色紙張,紀笙笙只能彎腰,一張一張撿起來。
彎腰的時候,她洗完澡後穿着的只到大腿根部的t恤撩起,露出了挺翹的小屁股。
散落在地面上的紙張真的挺多的,多到紀笙笙大約撿了五分鐘,才把所有紙張都撿起來。
對紀笙笙而言,a4紙擺在桌子上,除了被她用來畫設計圖,還有一個用途呢——興致來了,信手塗鴉的畫沈隸的卡通頭像。
等撿起所有紙張後,紀笙笙把她畫的設計圖的紙張,還有她畫的沈隸的卡通頭像分開歸類了。分開後,紀笙笙微微有點詫異:不知不覺間,怎麼就畫了那麼多沈隸的卡通頭像呢,厚厚的一沓,目測:5cm。
她辦公室里可還有一堆呢,估計也差不多5cm的厚度呢。
天吶。
呼口氣,紀笙笙突然拿着畫有沈隸卡通頭像的紙張放在了椅子上,一張張翻看起來。
她每次畫完沈隸的卡通頭像的時候,大都會在頭像的下方寫一行小字的。翻看遍小字,紀笙笙好像重溫了遍跟沈隸一起走過的那段日子,她的甜蜜,她的難過。
——「跟老沈交往了一個月了,可才見他三次面,怎麼他就那麼忙呢,討厭死他了……不過,也想死他了。想想想,想你,沈先生。」
——「跟老沈交往的第二個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我們終於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在電影院,看一場激情片段時,我靠近他親了他一下,我家老沈的皮膚好好好好,光滑滑的。」
——「混蛋老沈,竟放我鴿子,說一起吃飯的,卻臨時有事兒。」
——「討厭,又放了我鴿子。」
——「老沈,我是你女朋友啊,不喜歡你看着姚周的照片發呆。」
——……
看了不知道多久,紀笙笙把厚厚的一沓紙放在了右手邊。片刻後,從左手邊拿了一張白紙,又拿起一根鉛筆,趴在書桌上又畫了一張沈隸的頭像。
畫完,寫了一行小字是:「這是最後一張關於沈先生的畫。再見了,沈先生。」
而,畫完沒一會兒,紀笙笙又抽了一張白紙,又趴在桌子上畫起什麼來。
這次畫的,是個女孩。
髮型跟她一樣,臉型跟她也一樣的女孩。
迅速的五分鐘畫完,紀笙笙提筆在女孩下面也寫了一行小字,有點略微矯情的小字:「心裏最近在下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大晴天的小紀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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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笙笙終究是要強的。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跟難過,只想別人看到她身上正能量的一面。
昨晚她寫了句:「心裏最近在下雨。」她也就真的把眼淚跟難過只留在心裏了。而後,腦袋好了後,第二天去上班,展現在大眾面前的,依舊是那個神採風揚笑起來暖意洋洋工作起來很積極上進的紀笙笙。
以至於,不知不覺中,一個月過去了,紀笙笙身邊的同事沒誰察覺出了哪怕一絲絲的紀笙笙跟很喜歡很喜歡的沈隸分手了的氣息。
公司里跟她關係最好的何敏兒也沒絲毫察覺呢。所以,在看到今天出的最新一期的東城財經雜誌上面有沈隸最近的採訪時,何敏兒在微信上是特羨慕的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笙笙,你家沈先生最近好像瘦了點啊,不過倒是更帥了。嘖嘖,雜誌上的照片你應該看了吧,我估計這期雜誌一出,你不知道又得多多少情敵。」
這期雜誌她並沒看。
看着何敏兒的微信,紀笙笙不知道怎麼回,只能簡單回復了一個笑臉。
回復完,紀笙笙放下手機,扭下頭,眼神在身後書架的某個小格里定格了好一會兒。
小格里整齊的擺放着幾本製作特精美的財經雜誌。
而這些精美的財經雜誌,裏面都是有沈隸專訪的。
紀笙笙想她以前喜歡沈隸喜歡的也夠瘋狂的了。
作為東城挺成功的一個商人,沈隸偶爾就會在財經雜誌或者財經頻道露個臉。為了多了解他一些吧,只要有他專訪的雜誌,她就會買下來,一字不差的從頭看到尾。而有他採訪的新聞,她也會重播一遍,認真的看。
她真得是想通過各種方式來了解他。
雙眼有點脹脹的。紀笙笙抬頭看向窗外,心想現在分手了,暫時的,她可是不敢看有關他的任何東西了,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又心塞難過想他想的哭鼻子。前幾天,在街上走着,不過看到一個男人背影跟沈隸很像,她走着,突然就掉了眼淚了。
揉下發脹的眼,紀笙笙心想徹底放下他,心裏迎來大晴天,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現在十一點了,溫總一會兒該過來了,我要開始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認真工作了。」揉完發脹的眼,紀笙笙聽微信又響了聲。低頭看,何敏兒又給她發信了,「也不知道待會溫總過來,又穿哪個牌子的衣服。哎,我們溫總的衣服怎麼那麼多啊,羨慕死了。」
最近這一個月來,每天十一點多鐘,溫景時差不多都會來他們這個樓層轉一圈,算是視察工作吧。
而他每天過來,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沒重樣過。
有人因此私下議論說,溫總每天過來簡直是來走秀的。
鑑於他穿來走秀的衣服足夠的好看又有型有款,大家私底下對他穿着的衣服品牌也是挺感興趣的。幾乎每天在他走後也都會研究會兒什麼牌子。
在何敏兒的微信發完沒一會兒,透過辦公室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紀笙笙看溫景時過來了,今天竟穿了件騷包的粉色襯衫。
紀笙笙很少見有男人能把粉色穿的好看的。
溫景時算是個特例,粉紅色穿在他身上,好看的不得了。
好看的讓她在辦公室里偷偷透過落地窗看他好一會兒。不過,偷看的時候,紀笙笙被發現了,在跟溫景時對視後,紀笙笙是慌忙低下了頭,低下頭後沒一會兒,摸摸臉頰,有點燒。
都27歲的人了,竟還跟小女生一樣會臉紅,紀笙笙兩隻手捧捧臉,平復下心情後,埋頭繼續開始做起了工作了。
算是情場失意事業得意吧,這個月,她特忙,手頭有好幾個裝修單子紛至沓來。還都是大單子,裝修預算都在五十萬以上。其中安寰給她介紹的一個單子算是最大的了,一三百六十平雙拼別墅,客戶的裝修預算在一百萬以上。
簡直太大手筆。
安寰是周一上午的時候把客戶介紹給她的,周一下午的時候,她帶人過去量了房,跟客戶溝通了下設計要求後,客戶希望她這周四能把效果圖交給他。
今天已經周三了,她的效果圖可是還沒做好呢。
她得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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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安集團是有公司餐廳的,餐廳在溫安集團的b層。
餐廳里的食物味道挺不錯的,而食物的式樣也挺多,員工吃飯價格還優惠,所以每天中午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結伴下樓去b層餐廳吃飯,而不是訂外賣。
紀笙笙每天中午跟何敏兒也都是一起下去吃飯的。
今中午,吃飯的點兒,紀笙笙從位子上起身去了何敏兒的辦公室,敲敲門進去叫着她一起去吃飯,卻沒想何敏兒從錢包里拿出了兩張自助餐票說,昨天有朋友送了她兩張自助餐票,今中午請她去吃自助餐。
「笙笙啊,這家自助餐廳就在咱們公司對面,我們速去速回了。」沒等紀笙笙反應呢,何敏兒已經抓住了她的衣角拉着她擠電梯下樓了。
「對了,笙笙,你知道我們將要去的這家自助餐廳的大老闆是誰嗎?」下至一樓後,何敏兒遞給紀笙笙一張自助餐票,突然問她。
紀笙笙接過餐票看一眼:味蕾美食自助餐廳。正餐(午餐、晚餐)200元/位。
200元/位,還真貴。
不過這家有點貴的味蕾美食自助餐廳,在東/城/的/名號還是挺響亮的,在全國更是有好多的連鎖分店,算是自助餐廳里的佼佼者了。
但,即便餐廳挺出名的,這家餐廳大老闆是誰,紀笙笙還真不知道,看眼何敏兒,紀笙笙搖頭:「不清楚。」
何敏兒看她一眼,故作神秘:「你認識的哦。」
「我認識的?」紀笙笙疑惑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我認識的人里好像沒有開自助餐廳的。」
何敏兒笑一下,不再賣弄神秘了,告訴她:「他們大老闆就是安大攝影師周一給你介紹的那位別墅裝修預算在一百萬以上的霍先生。」
「霍沛先生?」說完這四個字,紀笙笙好像想起了什麼,撓撓腦袋說,「周一去量房的時候,霍先生給過我一張名片的,我現在想一下,名片上面好像寫了味蕾美食自助餐廳總經理,剛剛竟然一時短路給忘了。」
「你呀,貴人多忘事。」打趣一下紀笙笙,何敏兒突然挽起她的手臂,眼巴巴看看她,有些羨慕,「笙笙啊,你是不是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啊,所以好運連連,好像總能輕而易舉的就能認識長得帥氣質好特有錢還又單身的大人物。哎,我怎麼遇到的大人物都顏值那麼低,要不然就是老頭兒。」
何敏兒跟紀笙笙一樣,都是專注於做豪宅設計的。
生活中能買得起豪宅居住裝修的,身價大都是不一般的。
但何敏兒做設計認識的那些身價不一般的客戶,不是大腹便便油光滿面讓人一眼看過去並不舒服,就是年過半百的,要麼就是已有了家庭的,她還真一直沒遇到又帥又單身的。
紀笙笙看看她:「我其實也沒有遇到多少特有顏值的啊,也就安大攝影師跟安大攝影師介紹的這位霍沛先生。」頓一下,紀笙笙說,「我覺得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有氣質有擔當對你好就夠了,顏值高不高無所謂吧。」
何敏兒撇嘴:「笙笙啊,你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你家沈先生可是要什麼有什麼,顏值,長腿,錢……」
要什麼有什麼……呵,一個男人再完美,但如果他不愛你,又有什麼用呢。
微微垂下腦袋,紀笙笙再次陷入心塞時,聽何敏兒又說話了:「明天你去見霍先生讓他看效果圖時,能不能帶我?」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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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寰這兩天有點後悔自己把紀笙笙介紹給霍沛認識了。
因為他發現,霍沛對紀笙笙好像有點意思。
話說霍沛是安寰在蘇黎世留學時認識的一個同學的表哥,也是他在蘇黎世居住時,居住的房子的房東。因以上兩條關係的緣故,他跟霍沛算的上挺熟了。
而,好巧不巧的,他前段時間買的別墅竟然跟霍沛新買的別墅在同一個別墅區里。
一周前,兩個人在別墅區偶然遇到,遇到後,也就去喝點了小酒,在得知霍沛也想裝修下別墅時,他就很自然的推薦了紀笙笙了。
周一下午介紹兩個人認識後,晚上,他就又被霍沛拉出來一起去他家餐廳喝酒了,喝酒的時候,霍沛好像就一直在打聽紀笙笙的事兒了。
安寰想,他有時候真的是夠單純的。霍沛打聽紀笙笙的事兒,他沒多想,是一股腦的把紀笙笙的底細全盤托出了。
甚至人家剛剛失戀,他都說了。
說完,他就聽霍沛說了句:「看來這就是上天的緣分了。」
「什麼緣分?」他愣。
愣一會兒,卻看霍沛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告訴他說,謝謝他介紹了紀笙笙給他認識,頓了頓,補充,「安大攝影師,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嗯,你應該知道吧,這家餐廳也是我開的,酒隨便喝,什麼酒都可以。」
說完,霍沛拿着外套就出去了。
霍沛有時候跟溫景時一樣讓人討厭。又自負又高冷,還愛用完人一腳就踢開。
周一晚上,霍沛那混蛋真的算是套完他的話就一腳踢開了他了。
媽的。
安寰想,他這算是無心插柳,給溫景時製造了一個情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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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霍沛那王八蛋用完了他就把他一腳踢開了,但安寰不能不承認,霍沛那王八蛋也是個挺有魅力的一個男人呢:事業有成,皮囊夠好,看起來夠成熟穩重。
挺怕霍沛萬一發起猛烈的攻勢搶走了紀笙笙的,安寰想來想去,終是按耐不住了,周三下午四點鐘,他開車徑直到了溫景時辦公室,把這件事告訴了溫景時。
「哥,霍沛可是也特優秀哈,萬一他追走了紀設計師,你可別怪我。你得記得,現在可是紀設計師感情最脆弱的時候,真的說不準誰對她好了,她就被人家拐走了。」安寰看着溫景時,說。
溫景時看他:「我知道了。」
「知道就趕緊的行動。哎,紀設計師真的行情相當好啊。」安寰貧嘴,「其實,要不是她比我大那麼幾歲,我不是很喜歡姐弟戀,我也追她了。長得那麼可愛,還上進。對了,剛才來的時候,去了紀設計師辦公室一趟呢,今兒她穿的裙子真漂亮,就是沒看出什麼牌子。」
當然看不出什麼牌子了。
也許是太害怕閒下來的時候會想沈隸,紀笙笙最近有點愛瞎折騰,她最近穿的衣服都是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繞了大半個城市,去找了一個在東城挺出名的,偶爾會給明星做禮服的設計師給她量身定做的。
而周六周日的時候,她還會折騰着去聽什麼關於九型人格的課,甚至也開始報了個健身班去健身了。
生活夠充實,才會少一點想沈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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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好的,明天要給霍沛看效果圖了,可臨近下班,紀笙笙都沒做完呢。
看來,今晚,又得加班了。
不過,她最近可是特喜歡加班的充實感的。
靜靜的夜晚,在大家都離開後,紀笙笙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放了點輕音樂,剛想做設計圖,卻聽手機響起。
拿起手機看一眼:霍沛。
看眼霍沛的名字,紀笙笙想,現在給她打電話不會是問她效果圖做的怎麼樣了吧。猜測一會兒,紀笙笙接起:「你好,霍先生。」
「你好,紀小姐。」霍沛的聲音很低沉很好聽。紀笙笙拿着手機,聽他用低沉好聽的聲音問她,「效果圖應該做的差不多了吧。」
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他打電話是問效果圖做的怎麼樣了。紀笙笙看看電腦,實話告訴他:「還有一點就做完了,明天是一定能按時讓您看到效果圖的。」
「其實後天給我也可以。」電話那端,紀笙笙聽霍沛頓了下,說,「紀設計師,待會可以一起吃飯嗎?」
一起吃飯?紀笙笙片刻的遲疑,想着是否要拒絕時,卻聽霍沛補充,聲音依舊低沉好聽,很有磁性,「關於別墅的裝修設計上,我還想要補充幾點。當然,有點抱歉耽誤紀小姐的下班時間了,所以,咱們一起吃個飯,邊吃邊聊好不好。」
這個提議,她好像沒什麼拒絕的藉口。
紀笙笙只能點頭:「那好吧,你在哪,我去找你。」
「還是我去接你吧,在公司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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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掛了霍沛的電話不到十分鐘吧,紀笙笙就又接到了霍沛的電話了,而這次接起,霍沛說,說他已經到了樓下了。
還真是夠快速的。微微補下妝,讓自己看着神采飛揚後,紀笙笙回他:「馬上下去。」
「送你的花。」紀笙笙沒想下去後會收到霍沛的花,一大束的玫瑰花,看着嬌艷欲滴的。
「剛剛在街邊看到有小姑娘在兜售花兒,這麼冷的天,挺可憐的,就都買了。買了總得送人吧,拿着吧。」霍沛說。
霍沛的氣質微微有點像溫景時。
紀笙笙看看他,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點點頭,接過:「那,謝了。」
霍沛笑:「上車吧,帶你去我新開的一家餐廳,咱們邊吃邊聊。」
「好。」
下午的時候,東城下了一會兒的小雨。街道邊不平整的地面上,有些地方還留存着積水。風吹過,積水在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而此時此刻,天氣也還微微有點暗沉沉的。
暗沉沉的天氣里,紀笙笙抱着花要上車的時候,走幾步,一不小心,高跟鞋突然踩進了一很淺很淺的積水水窪里。
水窪濺起了一些泥水,沾到了紀笙笙乾淨的牛仔褲上。
抱着花,微低頭看着牛仔褲上的泥土,紀笙笙有些尷尬。尷尬間,卻看霍沛突然的就蹲下了身,從口袋裏拿出濕巾幫她擦起來。
昏暗燈光下,高個子大長腿,氣宇不凡的霍沛蹲下去那剎,紀笙笙不知怎麼的,心突然砰砰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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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堅強的姑娘,內心裏可都住着個小女孩呢,也就渴望着被疼愛被寵愛。哥,看到人家霍沛撩妹的手段沒?要是我是女人,有人蹲下身幫我擦衣服擦鞋子,還是霍沛那樣的青年才俊,我一定早就春心萌動,恨不得撲進人家懷裏了。」
安寰晚上想去看看溫小聞了,從下午四點鐘過來,跟溫景時匯報完霍沛喜歡紀笙笙的事兒後,他也就一直呆在溫景時的辦公室等他下班了。
傍晚,安寰跟溫景時一起下班出去,就看到了霍沛蹲下身在給紀笙笙擦拭牛仔褲上沾染的泥土。
體貼又暖心的。
安寰想,跟溫景時認識這麼久了,他好像都沒看到過溫景時撒謊呢,而他沒想,今晚竟就看到了溫景時撒謊了。
這不,在霍沛剛幫紀笙笙擦乾淨牛仔褲腳的泥土站起身,他就看溫景時大步走到紀笙笙跟霍沛的身邊,看都沒看霍沛一眼,只是看紀笙笙,告訴她:「紀笙笙,我正找你呢,你昨天給速安廣告公司的方唯一方總家裏設計的那個效果圖,方總看了很喜歡,今天想請你吃飯呢。」頓一下,溫景時緩緩扭頭看霍沛,「霍先生,抱歉了,紀笙笙今晚還有點事兒,我就把她帶走了。」話畢,溫景時的大手突然就抓住了紀笙笙纖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