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濃最後又看了一眼二娘子,率先走開了!對她不客氣的人,她也沒必要客氣。
枕濃的婚事定在下年年初,關於多少嫁妝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唐好清楚嫁妝的多少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你在娘家的地位,想着杜青不會給自己多少的嫁妝,肯定是勉強不丟了枕府的面子就行,唐好在想怎麼的把自己的嫁妝提高一些,但這種事情,也不能明着去要。
枕濃想了想這本主也沒多少積蓄,想要置辦些什麼東西都困難的,自從杜青當上當家主母之後,枕濃屋子裏那些原本值錢的物件都沒了,屋子裏乾乾淨淨,哪裏像大戶人家的嫡長女!屋子裏除了譚媽媽還有四個侍女,不過也是其他房裏的人,除了譚媽媽沒一個真心待枕濃的。
看來還是得先把自己的院子打掃乾淨啊,不然做什麼事情都不放心,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下,真的不好玩。
枕濃躺在躺椅里,手裏拿着一本鄉野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芍藥,海棠,半夏,石蒜,你們幾個跟了我幾年了?」枕濃邊看小說邊問旁邊侍奉的幾個丫鬟。
「初娘子!奴婢跟你三年了!」名叫芍藥的恭謹的說。
芍藥是這聽荷軒的大丫鬟,做事情也比她們幾個妥帖些,不過這芍藥是主母身邊的人,當年和枕濃的母親留下的幾個丫鬟,到了適嫁的年齡,都被杜青放出了府,枕濃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的都被放出去了,最後只剩下了一個譚媽媽。
「三年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我記得芍藥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枕濃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是,今年恰好十八!」
「也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今年府里往外放人的時候,給母親提一提出府吧!」
「娘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芍藥心裏一頓,大戶人家的丫鬟十八就要外放,就太早些了,一般的丫鬟都過來二十才外放。
「芍藥,你也是個聰明人,這幾年我也沒少辦糊塗事,這死了一次,有些事情才看明白。」枕濃覺得這芍藥還是個聰明的人,說這些話她會懂的。
「娘子,芍藥願意真心侍奉娘子!還請娘子不要把我外放出去!」這初娘子大難不死,醒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做事都沉穩了不少,還多了一分讓人信服的魅力。
「你們呢?如果想出府的話我會到母親那裏說上兩句!放你們出府!」枕濃還在看着那本鄉野小說,嘴角還掛着笑。
「我們願意服侍娘子!」
海棠,半夏,石蒜都是在府里幹了幾年的活了,也都是人精一般。
「願意服侍我?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主母房裏還是各位姨娘們安排來的!也別讓我知道以你們私下的小動作,不然我決不輕饒!」枕濃啪的把書合上,臉上也沒了笑容。
「奴婢絕對忠於娘子!」
枕濃看着跪在地下的幾個人,又笑了出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輕輕品了一口。
「你們跟着我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以前我不懂事!讓幾位也沒少受委屈!以後不會了!是我的我就會盡力爭取,明明暗暗的我心裏也有譜!只是不想與你們到時候翻臉而已。」
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心裏一稟,難道這幾年給自己主子的消息,她都知道了!枕濃像是知道她們心裏想什麼似的。
「你們這幾年辦的事,我也知道!以前我雖然頑皮,但也不是傻子。」
「娘子恕罪,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枕濃看着面前幾個磕頭的人,覺得她們也挺可憐的,都是為了生活,頓了頓說道。
「以前的事情我決定既往不咎!以後知道該知道如何行事就好了!」
「謝謝初娘子!」
幾個丫鬟心裏徹底的放心了,更加覺得這初娘子變了。
「都起來吧!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麼你們了呢!」
枕濃又拿起桌子上的鄉野小說看了起來,無非就是些怪人怪事,枕濃也是太無聊了,大家小姐除了繡花就沒別的事情了,吃喝有人伺候着,幸好家裏有這麼多的女人,沒事可以斗上一斗,不然這大戶人家的小姐,主母,姨娘什麼的還不是被無聊死的。枕濃想。
枕濃在現代有早起運動的習慣,即使穿越到這個名叫天闌的古代,她還是清早在府里跑上兩圈,然後再收拾一番去給杜青請安。
「初娘子來了!」坐在中間的杜青看到枕濃說道。
「給母親請安!」枕濃看似恭謹的說道,眼睛卻是在不斷打量這個當家主母,身上穿着靛青色雲錦緞,上面暗紋繡着樹木花草,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梳着仙人髻,金鑲玉的耳墜,上等和田玉的手鐲,哪裏都彰顯着這個女人是個貴婦。
枕濃來的早了些,除了枕濃別的姨娘娘子都沒到呢!枕濃坐下來環視了這屋子裏的裝扮,枕濃看着這屋子擺放的各種物件,再想一想自己的那個屋子,更是顯得自己的那個屋子冷清。
枕濃不太喜歡複雜的東西,不過這也顯現出來這個繼母對她這個嫡女沒多好,畢竟女子的閨房沒幾個人進去,這繼母更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枕濃想嫁妝的事情不好在繼母身上找突破口,還得再那個在京城還未歸家的父親說。
「母親,父親何時歸家?」枕濃喝了口茶,本來枕濃對茶這種東西沒什麼研究,不過喝了這繼母屋子裏的茶,才感覺自己那裏的茶就是渣啊!
「你父親半個月前就起程回家了!恐怕這幾日就到了!」杜青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裏沒別人在,她對這個嫡女的不喜毫無掩飾的流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