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冥凝了她幾秒,眼底剛剛甦醒的戾氣漸漸散去,沙啞地湊近她低聲說,「一看到我就想逃?」
「這裏是我的房間,該出去的是你。」她沒什麼情緒地說,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逃,要避着他?
「這是你第二次趕我走了。」沈夜冥沉聲道,他自問不是什麼好脾氣,對她的縱容也有限度,她再而三地趕走他,他再賴着,豈不是真成死纏爛打了?
她扯了扯唇,淡道:「還有第三次,第四次……」他以為她稀罕他留在她身邊?
老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她就會每次都妥協?
話還沒說完,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一張一合的小嘴,說得皆是討人厭的話!
久違有點溫柔的吻令她怔了怔,江曉曉瞥過眼前闔着眸吻着的男人,近在眼前的睫毛格外密長,差點就要被他蠱惑了!
下一刻,她猛然推開動情的他,濕潤着眸瞪着他,憤怒地發泄道:「別吻我!你不是嫌我被夜御碰過髒嗎?」
一提到夜御兩個字,沈夜冥眼底剛剛的谷欠望消失殆盡,好半響,才收斂了沉怒,忍着耐心說,「那件事過去了,別再提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動怒,又破壞了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關係。
呵,他到底是不信她,江曉曉冷漠着小臉,一個字一句地說,「為什麼別再提了?你是斷定我做過了那樣的事?」
果然,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深邃有神的眸只是凝視着她。
她心底微疼地抿着唇,仿佛不能忍受被他想成那樣的女人,冷冷的擲地有聲,「我沒做過,當時是降頭師的三魂七魄被姥姥打散,其中一魂附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會失去了意識,這樣你聽清楚了?」
說完,她沉着小臉起身就想下床離開,她為什麼下意識就不受控制想跟他解釋,害怕他誤會,明明那天她也解釋過了他不信……
腳剛落地,身後的男人就摟過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從身後抱住了她,緊緊的,聲音激動而沙啞,「真的嗎?」
她垂下了眸子,淡道:「信不信隨你,放手。」
下一瞬,她頸子上一陣濕潤,江曉曉握緊了手心,克制着那兒傳來的一陣陣酥麻,然後就聽到他低沉說,「從今往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女人。」
是他那時氣昏了,才會不聽她的任何解釋,那麼粗魯地強佔她,但是要他這麼高傲的人當面道歉,他怎麼也開不了口,所以之前在她睡着的時候對她說了那三個字。
而現在唯一能對她保證的,就是這句話。
可以說幾百年來,他從未真正相信過一個人,因為幾百年前在權力面前,相信就意味着弱點,習慣是一個人最難改的,而他現在在為她一點點改。
如果是她,他願意信任,從這一刻開始,他唯一的弱點就是她。
聽罷,江曉曉餘光瞥了一眼吻着她脖頸的男人,柔軟的髮絲掃得她脖頸痒痒的,而他的吻又熱乎乎的滾燙,他以為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她就會很感動?
她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依舊無動於衷地說,「放開我。」
只不過這一次,語氣平靜了許多。
「怎麼了,不舒服?」他埋首在她幽香的肩頭,粗糲的掌心也未閒着地撫摸她的小腹。
她倏然僵硬了一下,隨着他的撫摸身子愈發的緊繃,這男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體,知道怎麼做才會讓她有反應。
她緊緊抿着唇,抗拒着身體的反應,硬是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沈夜冥凝着她微紅潤的耳尖,便抬頭吸允住了她的耳尖,邪肆冷靜地問,「既然我相信了你的解釋,是不是應該連同那天的說的另一句話,一併相信?」
「什麼……話?」她聲音有些斷續,顯然被他又摸又吻弄得有些態度軟了下來。
「你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不記得了?」說着,他撫上了她的月匈前柔軟,輕得似有若無的力道,即不弄傷她,又迷惑她的神智。
江曉曉微咬着唇,顯然還保留一絲理智,「不記得了。」
他以為她還會跟他表白第二次?別妄想了,她自己說過的話,她自然記得最清楚,但是她絕不會再對他說那句話。
聽罷,沈夜冥也不急於一時,帶着薄繭的掌心緩緩往下,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表情變化,動作之間更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謹慎。
生怕她是抗拒的,他不想對她用強。
下一刻,她紅着臉抓住了他的手臂,抗拒道:「不要!」
聽到她的抗拒,他便沒有繼續往下,而是繼續剛剛的即親又摸,直到身下的嬌軀軟弱無力,他眯起了異眸,似乎對她的毅力很欣賞。
身體都軟成這樣了,還不肯對他示弱。
沈夜冥撫着她的細腰,親了親她額間的長髮,最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邪佞勾唇:「還是不記得不肯說?」
她轉過頭,眸底迷離而濕潤,望着他,就是一個字不說,也看得他下腹緊繃難耐。
她的毅力簡直比他還強,都到了這份上了,他都快忍不住了,她卻如此緊閉着嘴不肯說那句話。
半響,她微張了張紅豔的唇,似乎想說什麼,但這時,門外傳來了一些聲響以及走過來的腳步聲——
瞬間,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被打擾得一乾二淨。
江曉曉才回過神來,猛然推開了他,從床上下來,然後聽到了門口來的夜月和夜御的聲音,似乎是來找她的。
她轉過頭,瞥了一眼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的男人,斂了眸,最終自己快一步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口,然後砰地關上了房門,隔絕了他的視線。
沈夜冥俊顏沉得不像話,怎麼,她去見夜御,還要避着他,不想讓夜御發現她和自己在一起?
而門口的江曉曉抬眸望去,只見夜月手裏拿着串糖葫蘆,撲到她懷中甜甜笑道:「素素,這串糖葫蘆是我特地帶給你的。」
一旁的夜御瞥了一眼被關上的房門,也不拆穿,卻輕聲道:「謝謝你昨晚扶我回房,還替我包了傷口,我的傷才好得這麼快。」
話音剛落,只聽得房間裏一陣悶沉的重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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