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李煜為了安頓這些百姓,足足花費了五天時間。
本來他的確可以把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來做,畢竟這是階級的特權。但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對聲望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同時也迫切的需要提高自治區的宣傳工作,讓百姓更認可自己的同時,對世家也保持着必要的戒備和警惕。
這五萬百姓剛好最好素材,在這五天裏,他把所有的百姓分批放到了各個城鎮,並且召集所有的百姓,傾聽這些新來的同鄉們,訴說自己的遭遇。
自治區的百姓大多都是山民,本來就屬於世家迫害的主要對象,故而對世家的確沒有什麼好感。如今聽了這些百姓的現身說法,頓時對世家最後那麼點好感都沒有了。
李煜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出面向大家保證,在自治區絕對不會有壓迫和歧視,不會有特別的重稅和不公正待遇。甚至只要有人壓迫了他們,百姓可以直接到縣衙裏面告狀,並設置了鳴冤鼓,就放在縣衙外面。
鳴冤鼓傳說中在劉邦那個時代就已經存在,也有一說是宋朝包拯設立。其實真正是在明朝朱元璋時期,為了廣開言路才開始設置。
故而這鳴冤鼓一出現,百姓知道了這鼓的用處,沒有人不稱呼李煜公正仁義的。只是苦了陵陽鎮、黔鎮、桃源鎮和下轄各個鄉村的官員。
袁渙得知此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陳瑀卻是直接上諫,表示如今政府人手不足。本來處理公務已經需要很多人手,如今還要管理那麼多的事情,如何忙得過來?尤其不少雞皮蒜毛的小事,百姓都會上報,若每天都要處理這些事情,還用不用幹活了?
李煜想了想,坦言相告:「既然這樣,那就分配一下,若是口角、打人、偷盜、搶劫等治安糾紛問題,交給賊曹專門處理此事若是遇到真正的糾紛,需要調解或者刑事案件需要處理的,則交給法曹審理,最後把報告移交鎮長審閱,並用印作為最後定案依據。
鎮長只負責專門處理政務方面的事情,如何?若這樣都忙不過來,就專門設置一個副鎮長職位,專門負責管理司法方面的事情,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這也是不是不合法度?」袁渙想想問道,扣除這個原因,他覺得這個分配還算合理。
「只是我們自治區試行,不對外推廣,反正最後都是鎮長用印,實在不行最後再呈遞給我來用印,這樣就符合規矩了吧?」李煜想了想補充道。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了!」袁渙想了想,似乎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唯一的缺點,就是把權力下放給了法曹和賊曹,鎮長或者縣令手中的權力減弱了許多。不過考慮到最後還是要通過鎮長甚至縣長用印才算合法的話,那這也不算什麼缺點了。
陳瑀砸吧砸吧嘴巴,想要反駁幾句,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乖乖領命。
其實李煜這一舉動,就是設置警察局和法院。當然其實這漢朝已經存在,不過只能算是縣令下屬的部門機構,本身只有執行權,沒有審理和判決的權利。
既然警察局和法院已經設立了,那麼檢察局還遠麼?農業局、工商局、水利局、建設局、財政局、糧食局這些部門的設立難道還遠嗎?!
既然沒有人能夠反駁李煜的提議,那麼鳴冤鼓和政府機構改革的問題就這樣落實了。
又過了一天,轉眼已經進入了六月,當然是公曆的六月。第一天原本是所謂的兒童節,只可惜這年頭沒有這玩意,暫時李煜也沒打算搞出個兒童節出來。
關鍵是這一天他也有別的事情需要做,首先就是領旨,這次支援廬江的最後結果已經下達。有專門的宦官,把劉宏對這次平叛的整個決定的副本,交給了李煜,甚至還附帶了陸康的奏摺。本來按說只需要給他那部分的旨意就好,劉宏也算是給他開了小灶。
否則別人怎麼在自己背後陰自己的,只怕都不能知道!
「有勞內侍辛苦走一趟了!些許意思,不成敬意!」李煜領旨謝恩,趁機塞給了傳旨的內侍一顆小玻璃球,大概就是平時玩彈珠的那種玻璃球。
這宦官也算有眼界,知道這是好東西,自然是感激不盡,語氣都客氣了不少。平時像這種跋山涉水的苦差事,宮裏自然是能推則推,結果他這個新人就被派來了。卻沒想到,這李煜出手那麼闊綽,難得的是不歧視他們。
別看後來十常侍亂政,在183年以前,宦官的權力一直被外戚和世家打壓,更別說179年王甫等老一派的宦官被殺,使得宦官的地位幾乎跌到冰點。這年頭別說巴結他們,就算看到他們只怕也是沒幾個好臉色的。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難,宦官得了好處,得到了禮遇,對李煜的好感直接暴漲。
一番客套話後,對方也要趕回去復命,也沒打算留下來。說到底這裏到處都是工地,吵吵嚷嚷的,而且又那麼簡陋,就算要休息,也是去大城市裏面休息,在這裏休息沒意思。
「看看人家陸康,果然是狠辣,字裏行間一個髒字都沒有,直接把我們的功勞抹掉了不說,還定了我們一個抗旨不尊和擅自行動的罪過!」李煜比劃着陸康那份奏摺的副本,對林銘說道,這種東西,就不和袁渙他們分享了。
「這次你得罪他狠了,沒有更狠的報復你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好過了,畢竟吳郡距離這裏不遠,且你和張氏本來也有恩怨,說不得以後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治區也是有可能的,還是早點做好心理準備好些!」林銘提醒道。
「說得也是你看看這幫傢伙,出錢出人幫忙平定了所謂的江夏蠻叛亂,結果陸康表彰他們的功勞,最後一個兩個都當了這四縣之地的縣官和副官。切,這和買官有什麼區別,還好意思笑話陛下西園賣官」李煜比較着兩份文書,向林銘抱怨道。
「不同就在於他們是國難當頭,為國出力,名聲上過得去。買官是陛下得利,他們自然要不斷抹黑,卻不好放棄那麼一個出仕的手段」林銘也是沒好氣的說道。
「典型的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李煜不免吐槽道。
「是那麼一回事,但你又能奈何得了他們?三天平定十萬叛軍,大漢以軍功為本,那麼大的功勞不封賞,別說朝堂那裏過不去,傳到軍方將士們也不會甘心!今天別人立這份功勞而不賞,明天他們保家衛國也不會得到賞賜,如此誰還會拼命?」林銘攤開雙手。
「說來也是」李煜恍然,原來世家就是衝着這個去的,這下劉宏想不答應都不行。
把兩份副本丟到一邊,了解內幕之後李煜也開始有點意興闌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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