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皇上病情大好,選秀在即。筆神閣 bishenge.com
沈雅蘭如上輩子一樣,順利入宮,得封美人,位列二十七世婦。沈府上下為沈雅蘭踐行,沈雅蘭和尹珍淑相擁而泣,裏面有分別的不舍,也有高興的眼淚,多年的祈盼終於得到了回饋。
沈雅蘭如上輩子一樣,沉默了半年之後,一夜如同春風來,深受皇恩,被封為婕妤。
沈府雖然兒子只有三個,但是女兒一個個都十分出彩,沈府門庭若市。但是與上輩子不同,尹珠兒那一出,丟了靜安郡主的臉,不知道這一世,皇上是否還會聽枕邊風,一塊加封尹珍淑的生母靜安郡主。
沈安嫣與太子妃沈凌央、婕妤沈雅蘭到成了常在宮裏見面的人。
沈府的公子呢,沒有任何意外的,嫡長子沈其琛最為出色,雖和半年前一樣,還是五品官之職。但也做出了一些政績,有了名聲。
沈秉德和沈逾明就顯得遜色了很多,沈秉德在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凡事不敢出手,現在還在沈沉殷安排的地方「學習」,沈安嫣不催他,更不找尹宸琅幫忙。喬堅喻回京之後,尹宸琅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幫沈秉德翻案,可惜皇上對他態度冷淡,再說這事實在不妥。沈秉德之前那代罪之身不可能有一官半職,沈安嫣見他不急,也沒有再問這件事。因為沈安嫣可以看出,沈秉德的的確確是在認真學習的,沈秉德的努力,不會沒有回報。
雖然沈府的人都以為沈秉德一蹶不振,只是按例完成沈沉殷分配的任務,但是沈安嫣知道,他在尋找一個爆發的機會。現在還有罪名,不好入職,提前暴露反而不利。沈安嫣安心下來,知道沈秉德有自己的打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而沈逾明,可能是因為他娘從小薰陶的緣故,對官場很是厭惡,喜好自由。常去學武,再不就是和朋友們吃吃喝喝玩玩,沈沉殷也不管,總歸是沒有鬧出什麼問題來,安分守己即可,沈府已經有一個出色的長子了。蘇舞這個青樓出身的姨娘,顯然是什麼沒有大抱負的,對自己的兒子也不過多苛責,不肯學習書本和政治,學習武術挺好,強身健體。
又是一年除夕,離沈安嫣及笄還有不到一年時間,也就是離沈安嫣和尹宸琅的婚期還有一年時間。
御花園裏新開闢了一處梅園,裏面的梅花千姿百態,紅白相映交錯,好看的緊。皇后安排眾人在御花園裏欣賞,還有品種各異的菊花。
時辰到了,各人去了宴會的地方,一個個落座。沈安嫣等了好一會,也沒看見尹宸琅。沈安嫣左側是尹霏霏,尹霏霏對待沈安嫣的態度,在這半年裏好了不少,沈安嫣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答應下讓尹宸琅娶鄭氏女的原因。
尹霏霏和沈安嫣互相敬了一杯菊花酒,沒有過多攀談。過了許久,人都要齊了,沈安嫣卻沒見到尹宸琅。依尹宸琅的性子,不是會來遲的人,應該早就到了才是。雖然也有幾個官家公子、小姐沒到,可有些是賞梅來遲,因宴會就要開始,所以沒有人會故意離席。
尹宸琅的未到,卻那麼的顯眼。沈安嫣餘光看見永嘉公主,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出於禮貌,沈安嫣直視永嘉公主。永嘉公主笑着,舉起了金樽,對沈安嫣笑了一下:「廣平妹妹,請。」
沈安嫣也舉起了眼前的酒樽,回禮,卻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還是忍不住看向大殿的門口,祈盼一個人的出現。
回過神來,沈安嫣看見了永嘉還在朝她笑,放下了金樽,心情不錯的樣子。
沈安嫣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永嘉不同於尹霏霏,尹霏霏高傲淡漠,與她哥哥尹宸琅有點相似。永嘉公主卻識大體、與人為善,除了皇族的不可侵犯的威嚴氣質外,與她生母德妃一般,帶着些和善,讓人覺得親切友好。
但是她今天的笑,好像有些不一樣。
宴席已然開始,沈安嫣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雖然時不時盯着門口,卻是看見一個急匆匆的小太監,神色有些慌張。
沈安嫣的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殿內進出的太監不少,除了傳菜,也有少數太監走動。大殿中間還有歌舞,前面的舞姬,中段的歌姬,還有後面的樂姬,好不熱鬧。所以沒有什麼人注意那個小太監,就算注意到了,也是事不關己,沒有再多注意。
可是,沈安嫣看着那個太監,從後面繞着,跑到了上席,對裴瑞如說了些什麼,裴瑞如臉色大變,卻不敢聲張,走向上席,沒有走到最頂上,反而是先告訴了皇后。
所以,事不關朝廷。
皇后一貫情定神閒,處變不驚,卻也微微的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的看向皇上。
「怎麼了?」雖然聽不到,但是沈安嫣可以讀出皇上此時的唇語。
皇后和皇上湊近了些,皇后抬手,講着些什麼,皇上馬上劍眉皺起,隨後臉色如同風雲變幻的雷雨天氣,沈安嫣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成何體統!」皇上拍桌,立馬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堂內馬上安靜了下來,臣子小聲的攀談,下面姬女立馬停止了舞蹈和奏樂,齊齊的跪了下去。
「皇上切勿動怒。」皇后勸到。
蕭貴妃似乎也緊張了起來,意識到事態不對,卻不敢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皇上」蕭貴妃試探的問話還沒開始,就被皇上打斷。
「沈丞相,你們府的人可到齊了?」皇上這一言,所有人又看向沈沉殷的方向。
沈安嫣也看了過去,沈長碧不見了。
沈沉殷和夜秋倪一起跪了出來,夜秋倪答道:「回稟皇上,沈府二女沈長碧未到,賞梅之時就不見蹤影,本以為她會先到大殿,可要開始了也不見她蹤影,臣婦已經派人去尋了,想必馬上就會回來了,還望皇上恕罪。」
「哼。」皇上冷哼一聲,讓下面的人都膽戰心驚,「不用去找了,剛有人來報,說看見她和我那好兒子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
沈安嫣一驚,看向太子和永嘉,太子和沈凌央坐在一起,太子一臉淡漠,好像事不關己,也沒有見高興的神色。沈凌央卻是一臉吃驚,難以置信的樣子。
永嘉公主神色凝重,也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沈安嫣皺眉,怎麼會
皇上問清楚了地方,甩袖就去了,眾妃跟着也離席了,隨後尹霏霏一拍桌,起身,忿忿的跟了上去。沈安嫣聽見她在起身前小聲說了一句:「三哥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永嘉、太子和太子妃也起身,跟上,沈安嫣表情雖然沒有太大變動,只是有些擔心,但是一瞬間,心裏閃過了無數中可能性,卻沒有一種,是可以輕鬆解決的。
沈安嫣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沈安嫣往外走去。
一座偏僻又不太奢華的宮殿內,卻一時間湧入了這麼多人。
尹宸琅赤着上半身,露出流暢結實的線條,身型完美,坐在床邊,顯然還是沒從藥勁中醒過來,也是不能分析發生了什麼,頭還因為充血暈的緊。
沈長碧坐在床上,拿被子遮住自己,哭的肝腸寸斷,邊上散落一地的衣服,便可知,剛剛發生了些什麼。
尹宸琅來不及思考,迅速的套上了一層還完好的單衣,走出了大殿。
這宮殿不大,甚至從門口就能望盡殿內,而殿內的人進去之時顯然很急,所以沒有關門。尹宸琅赤着半身,手肘撐着腿,手掌撐着額頭,坐在床邊的樣子,便是眾人看見的樣子。
皇上站在最前面,看的清清楚楚,眾妃也看的真切,沈安嫣從人群中透過去,也能看見分毫。
後面的一眾臣子,只是有一兩個看見,隨後小聲告訴身邊的人,傳了開來。
尹宸琅跪在皇上面前,可以看出神志還有些不清醒,身後的殿內,美人還在床上哭泣。
「來人!潑他一盆冷水!」皇上開口,就讓人去打水來。
「皇上!這臘月不比尋常,風吹了凍骨的很,這一盆冷水澆下去,人怕是要凍壞!」蕭貴妃看着眼前跪在雪地里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尹宸琅生病事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潑的狼狽不堪,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而且生了病,手上的權利不是全要交託出去!
被寒風一吹,尹宸琅清醒了不少,卻還是保持剛才的樣子,眼神空洞,不發一言。
皇上還是沒有讓人潑他,只是站了片刻,裴瑞如帶着一位太醫上前。
「皇上,從王爺今日下午喝過的一杯人參茶中,可以聞出還有肉蓯蓉和麝香的味道。」
「肉蓯蓉?」皇后疑惑,問到,「那是什麼?」
太醫毫不遲疑,馬上答道:「肉蓯蓉本是補品,少食無妨,只是多用,可效比春藥。若是和人參、麝香一起用,更是效比相思丹。」
相思丹名氣很大的一種丹藥,大一點的青樓都會備有,屬於藥性最猛的春藥之一。而肉蓯蓉便是其製作原材料之一。
在場的人都略有耳聞,其實從尹宸琅出來的狀態就可以看出,是被下了藥。不然怎麼說,尹宸琅也不傻,和沈安嫣還婚期在即,不至於干出這樣的事情。
這半年來,大家可以看出,皇上對尹宸琅的喜愛降低了不少,雖然對太子也不見得多重視,但是尹宸琅奪嫡的把握和機會,都降低了不少,讓人唏噓。沈安嫣若是真和三王爺一起,只怕等太子登基後,性命不保。若是頂着公主的身份,怎麼說太子也不好針對這個皇帝的義女。
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沈安嫣會想辦法推遲婚期,只是沈安嫣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還是想照常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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