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長生 第四十二章突破

    「東皇閣下想要領教武當太極絕學，我等自然不能不從。」

    沖虛道長指了指左右二人，說道：「我這位師弟和師侄兩人習得我武當五十年前一位前輩所創的兩儀劍法，便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絕無破綻可循，請東皇閣下指點一二，好打消他們心中自滿的心理。清虛，成高，你們一同將兩儀劍法在一旁使給東皇閣下看看。」

    曹旭點頭表示同意，沖虛一個示意，兩人便各持長劍便在一旁舞起來，其中一個漢子歪歪斜斜的便一劍往曹旭虛刺，另一人卻是直取中路，又快又疾，這兩人的劍法號稱兩儀，果是如此分了陰陽二人。

    只見場中兩人劍法不住變化，時而一人癲狂霸道，另一人冷靜圓融，招式分開來都十分精妙，相互結合形成兩儀劍陣更有一股圓融的氣象，只是個中微微有些滯澀。

    這等劍招，確實有幾分看頭，若只論招式，單個拿出來比之華山劍法無論是各方面都高出了一籌，兩者聯合起來更是不消說。

    如果能破得這兩儀劍法，大家再談領教太極絕學的事情，如果連兩儀劍法都破解不了，來人自然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武當太極圓融，即便是面對曹旭這等打上門來的惡客，已然以禮相待，不得不讓人心折。以百年底蘊和千年少林比肩，武當派在許多地方，確實做的十分出彩。

    「好劍法。」曹旭鼓掌贊道，「兩位的劍法分開來看，破綻已經是極少，聯合起來更多了幾分圓融之相，雖然兩儀未曾完全圓融，還留有幾處破綻，不過尋常習劍者卻是難以抓到。」

    沖虛道長點了點頭，他的太極劍法已經圓融，對於師弟和師侄兩儀劍法中的不圓融處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曉曹旭所言不虛。

    「兩位劍法中的破綻我也未必就能夠抓得到，但是對付此等劍法，最簡單辦法，莫過於以拙勝巧，一力降十會。」曹旭說着，一掌拍出，掌勁內斂，氣勢雄渾，對着地面一擊，留下了一個深坑。

    「東皇閣下好深厚的內力，好霸道的掌勁。」沖虛道長說道，示意清虛、成高二人退下，他上前一步，與曹旭面對面站定。

    手按劍柄，沖虛道長緩緩拔劍出鞘，伴隨着出鞘的長劍，整個人的精氣神開始攀升，消瘦老邁的身軀之中，好似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請。」曹旭一聲低喝，搶先出手。

    太極之道，講究後發制人；移花接玉，卻是先發制人。

    雙掌之間遍佈重重氣勁，牽引，扭曲，吞噬，要將沖虛道長的太極劍圈的防禦撕開，咬碎。

    但是沖虛道長的太極劍圈一經展開，籠罩周身上下，再無任何破綻。

    曹旭手段百出，但卻始終奈何不得太極劍圈這個烏龜殼。

    轉眼間，二人已經交手數十招。曹旭原本關於太極拳經的許多疑惑之處都得到了答案，太極是一種秩序，近乎完美的秩序，除非是沖虛道長氣衰力竭，使得這有太極法理構建的秩序崩潰，否則自己不會有半點機會。

    太極是秩序，那麼混洞又是什麼呢？和秩序相對的，那就是混亂。

    一種明悟湧上心頭，曹旭雙掌拍出的掌風氣勁忽然變得隨意了起來，東一掌西一式，但是產生的效果卻遠勝於先前。

    混亂的掌風氣勁變成了一個大漩渦，將環繞着太極劍圈的沖虛道長包裹了起來，清虛、成高領着一眾道童，還有趕來的其他武當弟子迅速向四周退開，同時立刻緊緊的關上了紫霄宮的大門。

    混洞漩渦和太極劍圈一內一外，交織咬合在了一起，曹旭忽然一連拍出了九掌，而後連退三丈，將沖虛道長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曹旭一連九掌，人為製造出了一個小型的龍捲旋風。沖虛道長就處於風眼之中，遠遠的，還能夠看到沖虛道長揮動長劍，演化劍圈的身影。

    風漸漸的停了，沖虛道長面紅耳赤，大汗淋漓，長劍駐地，勉強支撐着他站在原地。

    「武當太極精妙絕倫，今日一戰，受益匪淺，告辭。」曹旭把話說完，便轉身離去。

    沖虛道長輕嘆一聲，喃喃說道：「好一個移花接玉。」

    下了武當山，曹旭隨手找了個地方將身上的行頭一埋，移花宮東皇，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江湖之中了。

    他既沒有回東南去，也沒有北上挑戰少林寺的想法，邁步於青山綠水之間，竹杖芒鞋，尋幽訪勝，半年間踏遍了大江南北。

    這一路上感悟山河地理、日月星辰，合四時而御六氣，漸漸找回了曾經天地人三位一體的境界。

    這日來到道家聖地終南山，他心血來潮，心知機緣就在此間。便在險峰之間尋了一處石洞。用巨石封閉洞口後，便開始坐關。

    曹旭抱元守一，心神冥合，真氣從地橋身竅往上，開啟天橋玄竅，正式邁步先天。

    越是往上，天地雙橋的變化越明顯，在下方還是身體本有的物質結構，是實際存在的經脈，可是到後邊，經脈卻好似不存在了一般，已經介於有無之間了。

    天為虛，地為實。

    天地雙橋的上段，不是實質的經脈，而是意識脈。

    終於，曹軒的神魂到達了天橋玄竅。

    隨着天地雙橋的貫通，曹軒立刻就感覺到不同。

    玄竅開時竅竅開！

    困鎖識海的強大神魂掀起了一輪精神風暴，瞬間向外擴散開來。

    這一刻，曹軒感覺到了萬事萬物鮮活的生命力，他似乎可以感知花的生命、草的生命，樹的生命、山的生命……

    丹田之中的氣旋飛速的旋轉了起來，終於到了這最後一步。

    在曹旭有意識的控制下，漸漸的，真陽置于丹田中央不動，真陰高速環繞而行，四肢百骸之中所有的真氣都被抽取，沒有一絲一毫的殘餘。

    運轉到極致的陰屬真氣猛的向丹田中央的真陽撞去。

    「轟」的一下，陰陽大衝撞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非但沒有向外擴散，反而進一步內斂，就像是能夠吞沒一切的黑洞。

    成功了嗎？曹旭這樣問自己。兩世的追求，今天將得到的是長生的希望，還是再一次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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