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話,姬無雙與路狂約定好下午三點在華陽市某家咖啡廳內見面。
於是姬無雙也不再在外面瞎溜達,寫字樓她已經買好了,眼下與南雲市那邊毛料市場的聯繫方式也有了,只需要一個可以為她管理賭石城的人了。
打了一輛車回到酒店,姬無雙進入浴室沖了個澡。
換好一身衣物之後,她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兩點半了,與路狂約好的那家咖啡廳到底在哪裏,姬無雙雖然不知道,卻還是用軟件查詢過,距離這家酒店並不太遠,車程最多二十分鐘。
稍微給自己修飾了一下,簡略的化了個淡妝,姬無雙這才滿意的出門。
抵達咖啡廳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還未到三點鐘。
走進與路狂約定好的那個包間內,卻見路狂早已經端坐於裏面了。
訝然的朝着路狂看了過去,姬無雙嫣紅的唇瓣勾起一道輕笑:「沒有想到你比我還要早?」
她本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他怎麼也要準時抵達吧?
卻不曾想這路狂不但在黑道上的名聲響噹噹,就連為人處事,也都較為準時。
「當然。因為今日約你見面是我有事情想要向你請教。」路狂見到姬無雙出現立刻坐直了身子,以示自己對她的尊重。
隨手按了一下桌面上的那個小小的服務鈴,很快就有服務生走了進來。
「您好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服務生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平板放置在桌面上。
路狂拿過平板在上面略微勾選了幾樣甜品與一杯咖啡,再將平板遞給姬無雙:「喜歡吃什麼?自己點。」
姬無雙也不客氣,接過平板就開始點單。
服務生再次拿着平板的時候,已然轉身準備離開。
直到包間的門被關了起來,路狂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姬無雙的身上。
今日的姬無雙跟昨夜見到的時候顯然有所不同。
此時的姬無雙已經不再髮絲凌亂,不僅如此,她那張白皙如瓷的精緻臉龐上還略施粉黛,除此之外,那雙本就誘人的唇瓣塗抹了極其令人心動色系的口紅,即便坐的距離有點遠,路狂都仿佛可以嗅到姬無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自然的清香。
令他奇異的是,姬無雙的身上所帶着的清香竟似乎涵蓋着幾分藥草的香味兒,令人心曠神怡的同時,卻又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畢竟沒有誰的身上會帶着這種香味兒,哪怕是長年累月在藥店裏面工作的人,她們身上會有藥香,卻和姬無雙不一樣。
姬無雙身上的香味兒很淡,淡到幾乎讓人忽略。
可偏偏是這種幾乎讓人忽略的味道,卻鑽到了路狂的鼻子中。
狐疑的看向姬無雙,路狂的心底頓時間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既然都知道他體內還有未曾取出的子彈,那麼是否代表眼前的這位少女其實還略通醫術?
「你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姬無雙被路狂那狐疑的眼神看的很不是滋味兒,一時間不由得說出這句話來,隨即,她低下頭來審視自己,卻根本沒有從自己的身上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直入主題吧。為什麼姬小姐會知道我心臟處還有一顆未取出來的子彈?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出來。很是苦惱,它一直都佔據着我的思緒。」
路狂說罷,伸出食指來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一臉的苦色。
「如果我說我看見的,你信嗎?」得知路狂竟然是為了這個,姬無雙不由得洒然一笑,隨即半開玩笑的說道。
路狂卻是搖了搖頭:「我很肯定,在這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又如何會知道這件事情,如何可以看得到?」
路狂心臟邊緣處還有一顆子彈,這件事情對於路狂來說是個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
他也確信,那些知道此事的人根本沒有與姬無雙有過任何交流。
這也就意味着,姬無雙得知這件事情並不是通過別人。
而她到底怎麼知道的?
這一點似乎成了一個謎。
「我都和你說了,我是親眼看到的。可是你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姬無雙聳了聳肩,很是無奈的說道。
這年頭,當真是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嗎?
「姬小姐這麼愛開玩笑的?」路狂只覺姬無雙幽默,卻是一點不相信她說的話。
「好吧,我說實話你不相信我,那我們暫時掠過這個話題不說吧。你體內的那顆子彈,我有辦法可以幫你取出來,只是,我需要你幫我管理賭石城。只要你願意幫我,我就可以為你將那顆子彈取出來。」
姬無雙之所以用這種半開玩笑的方式告訴路狂,不是因為她真的在開玩笑,而是她真的想要告訴路狂,她的確可以看得見他心臟邊緣處的那顆子彈。
因為賭石城這產業以後必定會成為她的大產業,而路狂一旦成為她麾下的人,那麼她就絕對不允許這個人臨陣離開,抑或者是中途離開。
她想要收服眼前的這個男人,只因她已然看中了他。
賭石城既然會成為她旗下的大產業,那也就意味着路狂以後會跟她很久很久。
對於這樣一個想要培養成心腹的人,姬無雙認為有些事情他終究都會知道的,遲早的事情,何不現在用來當誘餌,令他心動?
「你這麼自信?我會為了一顆子彈就答應你?要知道這些年來這子彈在我的心臟邊緣處也並未給我造成什麼影響。」路狂心底暗自詫異姬無雙的自信,臉上卻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這反問的語氣卻取悅了姬無雙。
她唇角輕揚着,卻是止不住的笑了起來:「不是我自信,而是你心臟邊緣處的那顆子彈,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可以幫你取出來。現在你還年輕,自然感覺不到它對你的壓迫,等到一兩年後,你肯定會有所察覺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
這是事實。
試想,心臟處長了一顆瘤都要命。
更何況是一顆子彈還遺留在內?
其實姬無雙所說的這種症狀,路狂現在就有了,他現在都已經可以偶爾感覺到自己的心口處帶來微微的酸痛感,想必是因為負荷了這顆子彈吧。
不過路狂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因為正如姬無雙所說,他體內的這顆子彈,至今無人能幫他取出來。
其實在姬無雙的這番說辭下,他已經有些動心了。
從路狂的沉默便看得出來,他對姬無雙所說的那些話,稍微有了些許的動心。
「狂哥。雖然我年紀小,但是我絕對可以給你不亞於當年在黑道上的榮耀。我的賭石城還沒有開,但是我需要你,一旦你成為我賭石城的負責人,不僅僅是我輕鬆,就連賭石城也可以在華陽市快速的成長起來,畢竟你是華陽人,在這個城市你有着一定的人脈。你放心,白道上那邊有些事情我可以去打理,而其他時候,只要是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我都可以處理。實在無法用錢解決的,咱們就可以換手段解決。」
姬無雙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金針玉盒拿了出來。
她不對路狂有絲毫的隱瞞,在路狂懵逼的目光中,她將這玉盒打開,只見燈光下,那明晃晃的十六根金針映入眼帘。
「這裏是我師傅送給我的十六根金針,就這幾個月,我用這些金針不知道救回了幾條命。如果你知道地產界謝晉的話,想來你也知道他的母親謝老夫人曾是一名食道癌患者,而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絕對的改變。」
姬無雙不敢打包票路狂會知道謝晉。
這裏不是東江省。
也不是海城市。
謝晉在東江省的確較為聲名鶴立,但是在華陽市,謝晉也不過只是地產界眾位大佬中的之一,且還是仍在繼續努力的大佬。
換了一個城市,換了一個環境,所以謝晉便要重頭開始。
但是令姬無雙驚喜的是,路狂接下來的回答。
「謝晉我不熟悉,但我也聽過他的名字。正巧我對他有所耳聞還是來自於他母親的食道癌。我聽說這幾個月來,他母親的食道癌已經被徹底治癒了。這件事情在華陽市也不算什麼秘密,有些事情都是一傳十十傳百,但是那些事情在傳播的過程中難免會被增添神秘的色彩。我聽說他母親的食道癌是因為遇到了一代邪醫才被治癒。至於謝晉的母親到底是不是食道癌晚期,這我就不清楚了。」
路狂雖然聽說過這件事情,但至今卻也還對這件事情保留着幾分懷疑的態度。
因為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食道癌這種不可逆轉的病情,竟然可以在邪醫的治療下逐漸痊癒?
這種故事聽起來,倒更像是神話。
可是這一刻,當姬無雙說起這個故事,路狂再看向姬無雙的眼神一變再變。
他看向姬無雙的眼神從最初的狐疑,轉化到幾分審視,再到幾分探究,最後他看向姬無雙的眼神變幻為平靜。
然而在他這平靜的眼神之下,卻潛藏着他那顆震驚的心。
謝晉的母親之前是否食道癌晚期他不知道,但是既然上街上對謝晉母親病情痊癒的事情處處流傳,可見這件事情並不是捕風捉影。
如果說謝晉的母親真的曾瀕臨死亡,現如今又痊癒的話。
那麼姬無雙拿出的這枚玉盒,以及她提及的這件事情,便是要為她接下來的話做鋪墊了。
路狂的心幾乎加快了速度的跳躍了起來,他好像知道接下來姬無雙要對他承諾什麼,但卻又缺了那麼幾分把握。
知道,是因為他們剛才一直環繞着治療的話題,況且姬無雙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金針。
沒有把握,卻是因為他在這之前根本不認識姬無雙,所以也就不知道姬無雙下一步棋到底會走哪裏。
「我還是那句話。你體內的子彈我可以幫你取出。但是條件是你必須要給我的賭石城錦上添花,我的賭石城需要你。如若你成為我麾下的大將,我現在不敢對你保證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這華陽市,終究有一天,我的名字,會比你路狂的名字,更響亮。」
姬無雙這是在明目張胆的挑釁路狂。
跟路狂短暫的交流中姬無雙發現眼前之人幾乎是堅不可摧。
但因為他血性的一面,姬無雙想,他一定很在意自己的未來。
他若成為她的助力,那麼以後姬無雙崛起,路狂自然也崛起。
「比我的名字更響亮?」路狂不由得嗤之以鼻:「姬小姐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聽出他這話語中暗藏的幾分輕蔑,姬無雙也不惱,只垂眸看向玉盒中的金針,暗自運用靈力,剎那間,一根金針直直飛往路狂的心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