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不敢賭。」陳渃一語中的。葉
晨宇沉默了。
確實,他不敢賭。其
實,他知道這樣的情況陳渃能搞定。
可因為她懷孕,他怎麼可能來賭林向南會不會袖手旁觀?
畢竟,以前同樣類型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林向南因為任務,死了爺爺和心愛的人,他對這些東西,都有着深深地恐懼的同時,背負着莫大的愧疚。
這樣的心情,他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
所以,他不敢拿陳渃來賭。「
但你來的也太快了吧?」陳渃撇嘴。
葉晨宇看了陳渃一眼,哼了聲,「我是在附近查案子。」他輕嗤一聲,「否則,還真趕不及過來。」「
唉!」陳渃突然輕嘆一聲,靠在車座椅上,看着前方說道,「大家用不同的辦法讓林向南走出來,可惜……他走不出來。」「
是不想出來!」葉晨宇聲音也透着一抹凝重的說道,「他將所有都背負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他不想放過自己。」陳
渃微微沉默了下,聲音也是凝重的說道:「局裏他的風評是越來越差了,如果不是林家,加上也沒有什麼原則性大錯誤,恐怕……」頓了下,「不過,他也不在乎,本來就不想干。」
部隊到警局,只是換個地方為人民服務。可
一個沒有了信仰,又將自己禁錮在罪惡中的人,又怎麼服務?!其
實,她不認同林家人的做法。
也許,林向南離開有關信仰的地方,才能慢慢放過自己………
…尚
家苑公寓。凌
汐葉洗了澡出來,一邊敷面膜,一邊刷着手機。
洛城圈裏對於今晚的抓捕大家聊得挺多的,就在她洗澡的時候,已經成功抓獲罪犯。
洛城警局裏,凌汐葉最崇拜的就是陳渃。
她不僅學歷高,身手好,更是霸氣。從
她在洛城上任開始,有她出手的案子,成功率達九成以上……
這樣的高比例,加上人家的好家世,註定了是神壇的人物,讓人仰望的。她
也最想以後能去陳局管的那個刑警隊!凌
汐葉笑了笑,放下手機,又把那個子彈項鍊拿了出來。
「你和我的過去,到底有什麼關係呢?!」凌汐葉撇嘴喃着。看
着燈光下的彈頭,凌汐葉視線因為那銅黃色 漸漸變得迷離起來……她
找專業人士問過,這個彈頭是cslr4型狙擊步的子彈,這樣的狙擊槍,一般只會在部隊的特戰隊或者武警的特戰隊出現。
因為造價高,所以,並沒有很廣泛的使用。可
惜,就算得到了這樣的信息,她也沒有辦法找到什麼過去的痕跡……再
沒有廣泛使用,也不是只有一兩個人使用。何
況,她也不可能因為想要知道過去,而去特戰隊查……那
種地方,縱然是凌家,也沒有能力去查。
「唉……」凌汐葉輕嘆一聲,看着子彈說道,「二哥說,失蹤人口報案里都沒有你,所以啊,有可能老天爺覺得你孤單寂寞冷,所以給你個新身份……你呢,就不要糾結過去,一切往前看好了……至於這個子彈,你就當做是你想要成為正義化身的動力好了!」凌
汐葉笑了笑,將項鍊放回盒子後,扯了面膜去洗臉。…
…
林向南躺在躺椅上,任由着墨空在一層鋼化玻璃外,將他籠罩。三
十三層沒有燈光,在沒有什麼星光下,一切都被黑暗籠罩。
黑寂將林向南啃噬,他一邊痛着,一邊享受着那種痛帶來的悲慟。
抬手,原本握着的手輕輕展開……
一枚彈頭垂下,因為繩子被繞在手指上,下墜後彈跳了兩下後微微晃動着。
林向南視線噙着被思念折磨了的悲傷,迷離的看着輕輕晃動的項鍊,嘴角有一抹澀然化開……「
小魚兒,你還好嗎?!」
「喵……」
適時,一聲慵懶的貓叫聲傳來。林
向南自嘲的笑了下,偏頭,看向窩在他一旁椅子上的一隻淺灰色的英格蘭折耳貓。
折耳貓蜷了蜷胖胖的身體,黑暗中,那幽亮的眼睛猶如夜間發光的寶石,透着熒光慵懶的看着林向南,又『喵』的一聲後,懶懶的趴了下去。
林向南輕笑了下,透着自嘲的收回視線。
他現在已經可憐到,養一隻貓,叫做『小魚兒』了嗎?可
貓和魚,本就該在一起……林
向南將項鍊收起,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着黑暗吞噬的同時,只有一隻慵懶的,叫做『小魚兒』的貓在身邊陪着他……突
然。折
耳貓起身,『嗖』的一下,從它所在的椅子上,竄到了林向南身上。
林向南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在折耳貓盤着窩到他肚子上的時候,手移了過去,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它,讓它安睡。
小魚兒,我想你!
這是多少個夜晚,我一個人對你說『想你』,奢望着你回應,卻又清醒的知道,這是奢望?!
……夜
,在人們漸漸入睡中變得深沉。
洛城一家廢舊品收購廠的廠房辦公室內,有幾個人圍着一張四方桌,上面懸掛着加了聚光蓋,卻不太亮的鎢絲燈下,打着升級。
『吱嘎』的聲音傳來,老舊的鐵皮門被推開。
「a哥,回來了啊?!」一個嘴裏叼着煙,眯着一隻眼甩出一張牌的男人打了招呼。
剩下的幾個人,不管是在打牌的還是觀看的,紛紛打了招呼。
男人微微點頭了下,示意他們繼續後,獨自去了內室。
峰子示意了下一旁看牌的人,「你打,我去看下哥。」「
好。」
峰子起身,隨着男人去了內室。
男人適時將口罩拿下,頓時,大片醜陋的燒傷疤痕,從耳前方蔓延在顴骨下方的臉頰上,在高領衣服的遮掩下,脖頸處也能隱約看到。「
a哥,你今天出去有什麼收穫?」峰子遞了根煙給男人。
a哥在煙點燃後,吸了口,吐出煙霧才聲音鈍啞的說道:「挺意外的,看到林向南了。」「
哦?!」峰子愣了下,「你們照面了?」
a哥搖搖頭,冷嗤了下。
因為表情的扯動,他臉上的燒傷留下的痕跡,在不甚明亮的鎢絲燈下顯得格外滲人。「
還沒有摸清情況……」a哥聲音突然變得森冷起來,嘴角更是掛着詭譎的笑,「我怎麼會讓他有防備?」話
落,他收起了神情,抽了口煙,淡然說道:「不着急,總要等一個時機,讓林向南也嘗試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