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歌嬉笑着應了一聲,看着現在自己不算高的身子,微微幼小的手掌,心中嘆息,這身子還真是不方便!
曲終,人散。大殿的氣氛上漲幾分,不少妃子和大臣開始竊竊私語,嘴角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唯歌呼出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這或許真的只是一頓晚宴而已。
「皇上,今日既然是為聖歌公主壓驚,妾身想敬長公主一杯酒水,不知可否?」突兀地,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中,循聲望去,正是現下正得寵的香妃娘娘。
諾然璟舉着酒杯的手一愣,極其自然地瞥了一眼唯歌,笑容依舊和煦如春風:「准!」
唯歌急忙看向諾然瑟,這麼大費周章地要敬酒,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僅僅是隔桌敬酒,可是對面那位喊着要敬酒的是哪尊,她都不知道!
諾然瑟頭一揚,故意不去看唯歌的求救眼神,皇兄不告訴他唯歌失憶的事,那他如果現在告訴唯歌香妃的身份,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皇兄,他已經知道這事了嗎?既然皇兄以為唯歌失憶,又安排絡雨在旁,他也無需擔心。
果然,在香妃邁步款款而來之時,絡雨傾身上前為唯歌斟酒,在她耳旁擦過之際淡淡地一聲:「新入宮的香妃娘娘,無子嗣,您以前沒有接觸過。」
唯歌一怔,諾然瑟也知道她身邊有絡雨監視嗎?仔細一想,他肯定不知,他一直都很信任諾然璟,怕是以為絡雨是來幫她的吧?
香妃舉着酒杯,笑意盈盈,水波瀲灩的眸子一直注視着唯歌,剛來宮裏管事的嬤嬤就對她說,這華璃宮的聖歌長公主和逍遙王是惹不得的,現在她深得聖寵,她倒要看看,是誰厲害三分。
香妃已然來到唯歌面前,按理節,唯歌本該起身應酒,唯歌剛準備站起,不想自己的裙擺被諾然瑟的雙腿壓着……
唯歌微微低頭拽着,自己的裙擺什麼時候到他的腿下了?而且那雙腿似乎根本就是故意壓着的!
唯歌這樣微低着頭拽裙擺,看在眾人的眼裏卻成了另一副模樣,只覺得是聖歌公主不屑香妃的敬酒,故意給香妃難看。
不過,眾人儼然習慣,在這北琉國,聖歌長公主給幾個人好臉色看過?
約莫片刻,唯歌無奈,只得舉起矮桌上的酒杯,訕訕一笑:「讓娘娘久等了,本宮先干為敬!」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聖歌公主這是在說抱歉嗎?
諾然瑟驀地收回雙腿,他是故意不讓唯歌站起身的,因為沒有必要!但現在她說出這話,他似乎有些明白皇兄設宴的初衷了,他想讓她以自己現在的習性生活在這宮中,遵照以前,只會讓她學得很累!
香妃一愣,不是說囂張無禮嗎?現在看來,也不盡然,難道是因為她得寵的原因?
這樣一想,香妃的氣勢不由高漲幾分,待唯歌飲完酒,嬌笑一聲:「長公主好酒量!」說完端起自己分毫未飲的酒就要送到嘴邊,誰知她猛地手一抖,酒水盡灑在唯歌桌上那碟南瓜松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