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告訴他們,我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
清晨,女人大聲的呵斥直接傳到了辦公室外面,惹得門口秘書處的那些職員一個個都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我最後再說一遍,警告他們,要是再敢打電話到公司來進行騷擾,不管是哪家新聞社,全部都給我等着收律師函吧!就這樣!」
近乎是以砸的方式,猛地一下把話筒撂下,坐在辦公桌後的尹執抬起手扶着額頭,及肩的頭髮從她的指間滑落下來,掩蓋住了半張面容。
那往常鎮定自若的模樣,化為了如今臉上一抹說不清楚的脆弱與蒼白。
五天前,在和權侑莉私下見面後,韓宇就毫無徵兆地陷入了昏迷狀態中,一直未曾甦醒過來,對外界的刺激更是毫無反應。
由於事發突然,地點又是在公共場合,在事發的當天,消息就被媒體曝光到了網上。
這下子,事情開始亂套了。
作為leon娛樂目前最大的台柱子,韓宇發生了意外,導致的後果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前段時間剛因為t-ara和鄭秀妍的輝煌成績上升不少的leon娛樂股價又飛快下跌。
當然,這根本無關緊要,真正讓尹執覺得不勝其煩的是,那些煩人的韓國媒體。
她承認,有好幾次她從醫院中探病出來後,看到那群如同見到屍體的烏鴉一般蜂擁上來的記者,都想着乾脆動用一點小手段全都丟進漢江里好了。
好在,腦海中的那根弦終究仍在維持着理智的運轉,這才讓這些不識好歹的記者逃過一劫。
變故發生後,尹執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在韓宇不在的時間裏,她必須努力穩定局面,等待他的醒來。
她大致能猜到變故發生的理由,她也找來了權允兒以及其他許多精神科、腦科的醫生來看過。
結論就是,韓宇眼下處於一種非常奇怪的狀態中,他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病因,他之所以會昏迷,很有可能是他自身的潛意識造成的。
至於原因,沒人知道。
人的意識本來就是一種神秘的事物,在沒有外因的前提下,沒有人有明確的辦法可以喚醒昏迷中的韓宇。
因此,只能選擇等待,等待韓宇自己醒過來。
比起那時聽到這消息後當場就忍不住哭起來的林允珍等人,以尹執為首的少部分人,倒是都格外冷靜。
作為同事、同學,乃至是好友、至交,尹執和韓宇在一起的時間不比林允兒她們短上多少,而她所認識的韓宇,更是這個男人最為成熟的一面。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堅信他的能力,堅信他的強大。
她相信,他一定能醒過來。
只是……
明明以前他沒有昏迷的時候,也是當個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丟給自己處理,那時候自己能把一切都解決得十分完美,一絲不苟。為什麼,等到他昏迷以後,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負責處理所有的事務,卻會覺得那樣的無力?
「嘀——」
桌上的座機發出了一聲輕響,把靜坐不動的尹執給驚醒了過來。
她抬起頭,疲憊地撩了撩頭髮,就把手放到了座機的按鍵上,緩緩吐出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按下了接聽鍵,聲音恢復了平時的那股冷靜,「什麼事?」
「那個……社長,寶藍她又跑過來拜託我們,希望能和您溝通一下。」
座機中響起了一道語氣為難的女聲。
尹執聞言就蹙起眉頭,「跟她說,我暫時沒時間和她見面。」
「是,我知道了……」
「等一下!麻煩讓我和社長講兩句!」
忽然間,座機中響起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果不其然,很快尹執就聽到一道這幾天來都有點耳熟的焦急聲音傳入自己耳中。
「社長,拜託,我只要偷偷去看一眼就好……只要確認那人沒事,我馬上就走!」
忍不住學着某人,用手揉揉額頭,尹執口吻緩和下來,拿起座機的話筒輕聲說道:「寶藍,抱歉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答應你。你也知道,現在那家醫院外面到處都是記者,本來前幾天允兒她們去探望的時候就鬧出很大動靜了,好不容易這兩天才算平息了一些,要是你過去再被人發現,到時候要怎麼辦?」
「我……我就說是同事間的探望啊。」
雖然看不見對方,但尹執仿佛已經能夠在腦中勾勒出女孩緊咬下唇的神態,她不由嘆了口氣,問道:「那如果人家問你,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來探望,你要怎麼辦?」
那頭的全寶藍一下子有些語塞。
「你們t-ara最近人氣上升得很快,公司給你們的行程很滿,說實話,你根本抽不出時間去醫院吧?」尹執耐心地勸說起來,「還是再等等吧。等他醒了,等他醒過來,我一定會安排公司的人員去探病的,到時候大家一起去,就不會那麼顯眼了。」
聽完尹執的話後,話筒中就一片安靜。
片刻後,一道低低的回應才傳了過來。
「是……社長。」
面容隨之放鬆下來,尹執抿抿嘴,輕聲道:「那你去忙吧。你們應該也要準備出發去趕行程了吧?」
「嗯……」
「那好,一路小心。」
「嗯。」
把話筒放回去,尹執沉默了一會兒,就還是抬手撩起垂到臉頰邊的頭髮,拿過旁邊一份待處理的文件翻開,結果沒翻幾頁,一道低不可聞的自語就沒由來地響了起來。
「壞傢伙……」
可不是嗎?
突然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收拾,還讓那麼多人為他擔心。
就像全寶藍的事情,儘管她知道全寶藍和韓宇估計過去有一段誰也不知道的故事,可問題是,別人不知道啊。
萬一這事到時候被允兒知道了,自己該怎麼解釋?那個始作俑者倒是好好地躺在病床上,把難題都甩給了自己。
所以,為了避免某人將來醒來陷入某種尷尬的窘境,也為了自身着想,尹執還是不得不狠下心來無視全寶藍的懇求。
這時,低頭處理文件的尹執又聽到了手邊的座機響了起來。
她按下了接聽鍵,道:「怎麼了?如果和工作無關的話,就不要接進來了,我不是跟你們說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那、那個!」
這一次,座機中傳出的女聲充滿了一種難言的興奮,結結巴巴地說道:「醫院!社長,醫院打電話來了!」
「什麼?!」
頓時,原本安坐在辦公桌後的那道倩影就站起身來,她趕緊接起話筒急聲問道:「醫院打電話說什麼了?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打我手機?」
「那個,聽醫院的人說您的手機關機了,所以……」
「哎!算了,說重點!」
掏出早上因為不堪打擾被自己隨手關機的手機,尹執懊惱地一閉眼,緊跟着就又急忙問道:「醫院打電話來說什麼了?」
「啊!他們說、他們說韓演員……醒了。」
……
十幾分鐘後。
「叮!」
一道提着包的高挑身影步履匆匆地踩着高跟鞋從電梯中走出來,她一路無視了那些站崗的保安,緊繃着一張臉直奔目的地,一向淡然的臉上居然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終於來到病房前,看了一眼門牌上標明的病人信息,她深吸了一口氣,就伸出手按下了門把手。
「啪。」
門打開了。
伴隨着漸漸凝實的目光,她走進病房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道正靜靜靠在病床上的身影。
呼、呼……
陡然間,就像是繃住的弦徹底鬆弛下來一樣,她扶着病房門,整個人幾乎要癱坐下來,望着那人的眼中卻迅速泛起了些許淚光和濃郁的怨氣。
「呀!你還知道醒過來啊!」
正看着窗外的韓宇回過頭來,略顯詫異地看着沖自己大喊的尹執,想了想,就咧開沒什麼血色的嘴唇,虛弱地說道:「我知道錯了,沒想到這一次會睡這麼久。」
「睡?睡?!」
尹執氣急敗壞地舉起包,想砸下去,一瞧他那張剛醒來沒多久的蒼白臉龐,就還是扭頭憤憤地砸到了沙發上,自己也走過去坐了下來,「你知道這幾天有多少人因為你受到影響嗎?」
「在聽醫生說我已經昏迷了五天後,我就大致能想像到現在的局面了。」
韓宇勉強扯起一抹苦笑,「所以我這不是一醒來,就拜託醫院打電話通知你嗎?」
「……好吧!」
尹執一撩頭髮,坐正身體,做了個深呼吸,而後看向韓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醒過來可以告訴我了吧?」
「等等,這事不急,我們先處理其他問題吧。我聽說我昏迷的這幾天,還發生了不少事?」
尹執收緊眉尖,盯着他不吭聲。
「別看了,你從上學開始就是這個毛病,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我,就用眼神來裝可憐,你覺得這招對我有用嗎?」
尹執倏地一愣,旋即張大紅唇:「你——」
「好了。」
韓宇一擺手,皺眉道:「都說了先處理其他的問題。怎麼?我聽說……少時跳槽的事情,被媒體曝光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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